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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纯属自卫

    只见他们几个越走越远,似乎没注意到同伴王五被人撂倒在地,等到他们走远,韶华才转头看向王五。只见他眉骨气清秀,眼神深邃,不像是一般的山贼土匪,可正因为如此韶华的心情更凝重。

    她松开手,露出他清秀的脸庞,却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年轻男子,他看着韶华和胡八娘,显然也是心中吃惊。可是韶华虽没捂着他的嘴,手中的匕首却也不敢放松一寸。她立起眼睛,压低声音问道:“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汉白玉会跟你们在一起,上面谁派你们来的,不能留谁的活口?”

    虽然他们要杀的是攸宁,那么应该就是定西侯府的仇敌才对。可辛茂山从未与人结怨,若说政敌,他也属于李阁老一派,不至于会有人下狠,除非,他们是冲着定西侯府和严恺之的关系。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李家应该也就危险。

    韶华深吸一口气,看着对方眼神急转,似乎想要挣扎,韶华担心他一旦偷空,自己绝对不是他的对手,急忙恐吓道:“别动,否则我绝不客气!”但是对方似乎看出了韶华的心思,一个扫手想要来夺韶华的匕首。

    说时迟那时快,韶华咬牙,用力把匕首往前一推,刀锋没入对方的脖子,一股鲜血喷出来,他来不及吭声就倒地不起。虽然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杀人,可是韶华依旧吓得脸色苍白,双手冰冷。但是相对于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场面的胡八娘整个人跌坐在草地上,睁大了眼睛,完全吓傻的模样。

    她颤抖着身子,看着眼前紧闭双目的男子,又看看韶华的背影,忽然觉得自己像在做梦一样。韶华担忧地转过脸,看了胡八娘一眼,她猛地退了几步,张嘴就要喊。韶华急忙反应过来,扑了过去,可是胡八娘心里,韶华简直就是杀人狂一样,吓得她坐在地上直往后退。

    “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胡八娘到底是胡太守的女儿,骨子里的本质还是一样的。

    韶华扑倒在她身上,看着她瞳孔涣散,神志不清的样子,知道自己刚刚吓着她。可是那群人刚走不远,她咬牙扇了胡八娘两巴掌,恶狠狠地骂道:“闭嘴,你不怕他们跑回来杀你就继续叫。”

    这两巴掌倒是把胡八娘的理智给扫回来了,她愣了一下,疼得捂着双脸,泪眼汪汪地看着韶华:“师父,对不起。”

    听到胡八娘的道歉,韶华无奈地叹了口气,从她身上起来。胡八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果然太没用了,差点就闯了祸。要是韶华没杀了那人,他反击起来,遭殃的必然是她们两个。她偷偷瞄了不远处的尸体一眼,身子还是忍不住吓得发颤,韶华却依旧走过去,把插在他脖子上的匕首拔了出来。

    一股鲜血喷薄而出,溅在韶华的手上,她皱眉连刀带手在男子身上的衣服擦了擦。站起身,左右四顾发现那些人并没有回来,心里也松了口气,而汉白玉早已经跑了过来,像是在安慰韶华一样,用它的脸在韶华身上蹭了蹭。

    韶华拍拍汉白玉的脑袋,对胡八娘说道:“汉白玉在这里,那攸宁一定也在附近,我们必须得比他们先找到才行。”胡八娘不知攸宁是谁,但看韶华的样子,也忙着起身跟上韶华的步伐。

    直到韶华重新把匕首擦干净别在腰间,韶华的心境更明亮了,她很清楚,这些人必然不是辛茂山的政敌。否则他们应该会想要活捉攸宁回去威胁辛茂山,而不是要求不留活口,可看样子又不像是普通土匪。想着辛茂山竟然派多福直奔川北而来,或许他们早知道有人对攸宁不利,追过来不是为了带攸宁回京,而是为了保护他。

    到底攸宁知道了什么,会陷入这样的险境。

    韶华紧张地望着四周,心里着急地想:“攸宁,你在哪?!”汉白玉却好似明白韶华的意思,朝着刚刚它跑来的方向走了几步,回头看着韶华,嘶叫了一声,又跑了几步,然后再回头。看到韶华并没有跟上来,汉白玉只好折回来,像刚刚的样子,跑到她身后拱着她往前走。

    “小玉儿你是不是知道攸宁在哪?”韶华忽然惊了一下,汉白玉眨了眨眼,继续往前走。韶华心里确定汉白玉一定是带她们去找攸宁,翻身跃上另一匹马,伸手给胡八娘:“八娘,快上来,我们走。”

    胡八娘早就不想再和死人待在一起,拉着韶华的手,连身手都敏捷许多。

    汉白玉见她们已经上马,立刻撒开腿朝前跑,韶华也接紧跟其后,只是没想到她们出了山谷并非往川北的方向跑,而是往凉城的方向跑去。心里一阵困惑,如果他们去凉城,为何汉白玉还往回跑,绕到山谷去。可是没走多远,汉白玉又转了弯,跑了一小路就停了下来,低头慢慢地前行。

    韶华留了心,从马背上跳下来,跟着汉白玉身后,低头看着草地。结果这一看才把她吓了一跳,竟然沿路都有血迹,她急忙沿着血迹跑过去,不想却看到了久违的兰芝。她身着多罗的服饰,湖绿色的衣裳,就连头饰发型也都是多罗妇女的款式。她着急跑上前,喊了一句:“兰芝?”

    兰芝闻声回头,却也没想到竟然会是韶华,一下子心中激动涌上心头,朝韶华跑了过来,抱着她痛哭起来:“五娘!”她以为再也见不到家人,没想到还能在这里看到韶华,心里的委屈都化成泪水。胡八娘默默地从马上爬下来,看着两人相拥而泣,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待兰芝哭了一阵子,韶华先回过神来,好奇地问:“怎么会是你,攸宁呢?”

    明明汉白玉应该是跟着攸宁的,怎么却带他们找到了兰芝,难道攸宁和兰芝在一起。想到这里,韶华不禁打量了兰芝一眼,见她脸上灰尘满面,看着也是在外面吃尽苦头,脸颊上的肉都没了,浑浊的眼睛里充满血丝。这么一哭,眼泪流过的地方到显出干净的皮肤,韶华忙用手帮她擦泪,却越擦越脏。

    兰芝胡乱地把脸一抹,收干的眼泪差点又掉出来,“他受伤了。”要不是受伤,他们应该早就到凉城了,攸宁也不会把汉白玉赶出去引开敌人,他们自然也不用落魄到这个地步。

    韶华一听,心里一震,果然中了她的猜想,她着急地追问:“怎么回事?”兰芝见说也说不清楚,示意她们跟她过去。兰芝带着她们拐进一旁土地庙,川北的土地庙只是一间能容一尊佛像和一张供桌的一面有墙,三面镂空的亭子。

    兰芝掀开供桌的布,果然看到有个人躺在地上,左肩上的衣服全部被鲜血染红,凝结成暗红色的结块,映着攸宁惨白的脸,显得十分诡异。韶华一眼就认出在地上的人是攸宁,急得扑过去,声音都带着哭腔。“攸宁,你醒醒,你别吓我啊,攸宁!”

    听着韶华的哭声,兰芝也细细啜泣起来,胡八娘虽然没有跟着哭,可是看到攸宁的样子并不比刚刚那个被韶华杀死的人好到那里去,心里也揪得跟马虎似的。心里想着,这么漂亮的人,要是死了多可惜。

    可能听到了韶华的声音,攸宁幽幽地煽动着睫毛,睁眼看到她又哭又笑的样子,虚弱地笑了一下:“是你啊,你怎么也跑出来了,阿娘知道了非得气死不可。”攸宁似乎是想到母亲气急暴跳的样子,忽然很得意一样,笑得十分妩媚,竟把胡八娘给看呆了。

    见攸宁还能开玩笑,韶华心里也松了口气,一抹眼泪,伸手就打他一拳,攸宁顿时疼得皱起眉头。韶华吓了一跳,直到攸宁又不怕死地笑了起来,她才愤愤骂道:“混蛋!你不是老是说自己很了不起吗,了不起能受这么重的伤,你是要气死我,还是要吓死我!”嘴上是咒骂,可是她小心翼翼地去碰攸宁的伤口,让攸宁给拦下来,对她摇了摇头。

    韶华心里清楚,攸宁定然是自己处理过伤口,但是血流得太多,所以整个人元气大伤。

    攸宁是典型的只要有一口气在,就绝对不会放过调侃韶华的机会,他故意扬起眉,可是以他现在的样子,连说话都有些牵强,实在让人无法拿他跟正常人相提并论。可他依旧想要装出很厉害的样子,笑道:“没事,我命硬着呢,你都没死我怎么可能会死。只不过是血流得比较多,看上去吓人罢了。”

    韶华顺着他的意思,板着脸骂道:“臭小子,我咒我呢。”

    兰芝并不知道他们的默契,看着攸宁说话都费劲的样子,心里也十分难过,要不是因为她,攸宁也不会变成也不会变成这样。兰芝的心情变得十分低落,对韶华说道:“五娘,你别骂他了,都是我的错,他是为了保护我才受伤的。”

    攸宁似乎不愿意兰芝道歉,立刻转了话题,“汉白玉怎么会在你这里,那些人呢?”

    “被我们甩了。”韶华也简单一笔带过刚刚的事,连不小心杀了人也没跟他们说。攸宁对她眨了眨眼,似乎在质疑她的话,韶华回敬地对他挑了挑眉,两人忽然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