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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五章 江山又小雪

    “都做娘的人了,还耍小孩子脾气。”

    哼唧一声,不置可否。

    “若是臣弟倒了太子妃的胃口,那臣弟就和玉环先行告辞吧。”

    “我可没说是你,你可真够自恋的啊。”刘玉瑶在桌边坐下,看都懒的看他一眼。

    李彻失笑,见席间尴尬,逗弄了儿子两下就将孩子送到了李衡的手上:“让你五叔瞧瞧,下次再见,估计你都长成大小伙了。”

    眼瞅着儿子被讨厌的人抱了去,刘玉瑶又有些欲言又止了,罢了,晾他也不敢众目睽睽之下对小宝怎么样,况且太子还在他跟前坐着呢。

    当初软禁刘玉瑶的时候,李衡并未对这个孩子怎么样,还找了顶好的奶娘照顾着。唯恐这么小的孩子有什么头疼脑热不好对付,连大胡子都好生安排在身边,说真的,他挺喜欢这孩子的。

    正所谓爱屋及乌,别说是她生的孩子了,就算是她掉一根头发丝儿,他也会珍而重之。

    襁褓中的娃娃咯咯笑了,还尚未到牙牙学语的年纪,却还是唔里哇啦的叫唤一阵,蹬着小腿,活泼好动,像他娘一样。

    “小宝,李承轩。”李衡温和的眉目之中满是宠溺之色:“聪明伶俐,长大必是栋梁之材。”

    “两个月没见,五皇子殿下话都不会说啦?你哪只眼睛看出聪明伶俐栋梁之材了?如果不会拍马屁就不要拍,拍错了还让人笑话!”

    “玉瑶,怎么说话呢?”李彻低声斥责道:“今天是怎么了?!”

    “实话都不让说啊……”咕哝一声,满是抱怨的口吻,接了宫人分过来的八宝鸭,将里头的花生米挑进李彻的碗里。

    太子示意寻芳将孩子抱了过去,并对李衡说道:“五弟不必拘束,用膳吧。”

    “好。”

    宫人给他二人本是斟了酒水,结果李衡却并不卖他这个面子,将酒盅推到一旁说道:“太医嘱咐了,臣弟日后恐怕不能饮酒了。”

    “不能饮酒?那可不得少了许多乐趣。”

    “别无他法,正所谓,自作孽不可活。”

    “好吧,那便将酒撤了。”

    “殿下好饮就是,不必为了臣弟……”

    “一个人喝也没什么意思,本来以为今天给你饯行,我兄弟二人能好好喝几杯的,正如少年之时,策马饮酒于狩猎场,也是好不快活。”

    李衡眉目弯弯,眼底带笑,似乎也是想到了曾经鲜衣怒马的少年时光。

    只是岁月如梭,他二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也不知这生分是这些年发生的,还是从他们一出生就已经注定好的。

    一时间,不管真情还是假意,到底骨肉兄弟,心底都有些感慨万千。

    而刘玉瑶却抓住两个字不放:“饯行?”

    看看李衡,又看看刘玉环,忽的一把攥住身边好姐妹的手道:“我想过了,不能让玉环跟着你走!”

    李衡苦笑一声,没有说什么。

    太子却又蹙眉道:“跟不跟你说了不算,就算是父皇也不能做主。”

    “太子殿下说的没错。”刘玉环也冲她微微笑道:“你总该听过民间常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便是鸡狗不如,那也是我的命,我无从选择,只能顺从命运的安排。”

    被称为‘鸡狗’的男人干咳一声,倒也没显得太过失态,只是避开了刘玉环的眼睛。

    这这个女人的眼底,看他的眼神早已经从一开始的怨怒,愤恨,演变为现如今的云淡风轻。是的,他已经是一个不值得让她怨恨的男人了,他的生死去留好像也跟自己没什么关系了。

    “那我也不想让你去,你要是跟他去了封地,还指不定他以后会怎么对你呢,到时候你就算是被他打死也没个给你收尸的!”

    刘玉瑶这句话说的不是危言耸听,她不是没见识过这个男人的心狠手辣,只要远离刘家,他对刘玉环的打骂只会变本加厉。

    “姐姐不用担心,也亦不是当初那个任他发泄之人了,若我有错,我自愿受他责罚,若我没错,亦不会忍气吞声!”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底的神色都变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刘玉瑶看的出来,李彻也看的出来,当然,李衡早就看出来了。

    女人并非都是温柔如水,女人的心肠一旦硬起来,狠起来,杀伐果断比男人都可怕。

    “可天高路远,我不放心你,万一有个好歹……”

    “那也是我命该如此,我毫无怨言。”在她的手背上拍了拍,刘玉环给她一个安抚的微笑,笑容之中一片笃定。

    刘玉环眉头紧锁,有些话,她当着李衡的面不好说,其实就算李衡不在这里,她也是有些说不出口的。

    虽然自己几次三番和李彻打打闹闹去去留留的,但因心中有他,从未动过改嫁他人的心思。只是刘玉环的情况不一样,若是能让她改嫁,远离这个让人讨厌的李衡就好了。

    可这话只能女人私下里说,被李彻听到了,唯恐他怀疑自己有这种心思,被李衡知道了,若是改嫁不成,日后只怕会更加变本加厉的折磨她。

    这顿饭吃的味同爵蜡,说的话也都是些场面上的话,叮嘱了远去南疆要照顾好自己,若有需求可向京里送信的一类话。

    五皇子夫妻二人也是满口应了,也不忘让他们多注意一下自己的,并且代为孝顺父母之类。

    待将他们送走,见身边的小媳妇仍然是撅着一张能挂油壶的嘴巴,太子忽的抬手将她往怀中一带,结结实实的在她脑门上香了一口。

    后者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眨巴着一双眼睛看向面前之人道:“你,你干什么呢?”

    “我应该问你才是,想什么这么出神?”

    “既然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不想让玉环走!”

    “哦,就知道你还在这个牛角尖里没出去。”李彻失笑,往屋里走去。

    后者快走两步追上他,抱住男人的胳膊就撒娇赌气道:“你想个法子!需要我出面向爷爷求救也行,你这么聪明,一定有法子的吧!”

    小女人的眼底亮晶晶的,满是期冀的望向了他。

    男人抬手在自己的左脸指了一下,后者干咳一声,瞄着无人注意,踮脚在他左脸上亲了一口。

    男人又指指自己的右脸,这下小女人不干了,背地里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把:“你还没完了!”

    “嘶”倒抽一口冷气,李彻不禁抱怨道:“你还要谋杀亲夫啊!”

    “你帮不帮!一句话!”

    “我要是帮了会如何?不帮,又会如何?”

    “帮了不会如何,不帮的话,我就让寨子里的兄弟们一起去半路上把玉环给劫走!”

    男人惊的目瞪口呆,指着面前得意洋洋的小女人就说不出话来了:“敢情你还是个山大王!”

    “怎么样!怕了吧!帮还是不帮?”

    冲他咬牙切齿,做出磨刀霍霍的动作,男人马上举手投降了:“帮帮帮!”

    小女人这才眼睛一亮,又亲昵的靠了过去,挽着他的胳膊就热乎起来:“怎么帮?怎么帮?需要我帮忙吗?我可以去找爷爷,他会支持我的!你不知道老爷子可好了!”

    “不用,用不着惊动他们。”男人摸着媳妇滑,嫩的小手,笑的心满意足:“他们出不了京城。”

    “啊?”有些糊涂了:“谁?他们?为什么出不了京城?我之让玉环留下,李衡爱去哪去哪,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李彻深深看了她一眼,也并没有打算和盘托出,只是笑着说道“放心,如你所愿。”

    “你还卖起关子了,不过我相信你!谁让你是我男人!”说着便踮脚,吧嗒一下又在他右脸上补了一口。

    李彻很是受用,受用的不仅仅是这一枚香吻,更是她说的那句话,听听,‘你是我男人’,突然有种寒窑苦守十八载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感觉了!

    下第一场雪的那天,刘玉瑶醒的很早,她睡不醒的时候通常都是太子处理了政务之后回东宫叫她起床,他叫她瞌睡虫,只不过两人都心知肚明,这不仅仅是瞌睡的原因。

    只不过今儿醒的早,起的也早,没用别人叫她,一睁眼的时候,刺目的白光让她有些难受的拉了被子盖住头脸。

    往暖暖的被窝里缩了缩,这才觉得今早没闻那难闻的醺嗅就醒过来了,是难得一件值得让人高兴的事儿。

    又露出了一双眼睛看向窗外,结果皑皑白雪取代了秋日皓阳,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冬天已经悄无声息的来了,过完年,就又是一年秋冬,时光飞快戛然而逝。

    外头有雪,冰天动地,屋里却拥着炭火,温暖如春。

    银碳烧的通红,还在噼啪作响,盯着那炭炉看了一会,忍不住想到当初那馋嘴的画扇在里头藏了几个红薯,熟透之后,香气四溢。

    只是物是人非,今冬不同往日,再也没有画扇了。

    正兀自思忖着,就听外间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又传来寻芳的声音。

    “姑姑在这里小坐片刻,太子妃娘娘尚未起身呢。”

    “有劳画扇姑娘了,今天下雪了,天气冷,让娘娘多睡会,我坐坐,不妨事。”

    画扇苦笑一声,显然她也有难言之隐,毕竟她就算不想多睡也很难醒过来的。

    不过今天她醒的早,那人也来的巧,不然还得等到太子回来。今天没用人叫她就起了,也有些洋洋得意起来了。

    “寻芳,我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