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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 我只要玉瑶

    但李彻看的出,他是真的怕了,否则也不会轻易就认罪。

    可光认罪不算,他还要知道他把刘玉瑶藏哪去了,这才是他今天来这里的主要目的。

    “五弟!玉瑶人在哪里?你如今人在牢中,若是对她还有一分一毫的情谊,就告诉我她在哪里!她一个女人家带着孩子,被你囚禁这么多天,你想过她该怎么活下去吗!”

    李衡眼神飘忽,不去看太子那张隐隐含怒的脸:“你担心她,我也担心,等找到人的时候,给我报个平安。”

    李彻腾的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的走到李衡的面前,直接提起他的衣襟,就喷着唾沫怒道:“我问你她在哪!我没这个心情和精力跟你耗!她在哪?!在哪!?”

    李衡咬紧牙关,干脆闭口不言了。

    这一下彻底激怒了太子,他一把将人甩在了椅子上,飞快环顾一圈,抓起炭炉里头一把烧红的拨火棍就冲着李衡刺了过去。

    朱晚照见状大惊,赶紧从背后抱住太子,一叠声的叫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殿下!这要是出了什么伤,下官不好向皇上交代啊!”

    “我问你说不说!说不说!”被朱晚照和两个狱卒合力往后拉扯着,他手上的拨火棍却还是拼了命的要往李衡面上去贴。

    吓的那位刑部尚书都有点觉得自己乌纱不保了:“殿下息怒,殿下千万息怒啊!皇上若是怪罪下来,指不定说下官屈打成招呢!咱们可就要功亏一篑了!”

    “我不管!我只要玉瑶!放开我!他一定把玉瑶藏起来了!放开我!”

    一群人在这里好像拔河一样,李衡却还是坐在那里不动如山,眼瞅着李彻都急红了眼睛,四处找武器了,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我说过,人,我没见过,你若有这个时间精力还不如多跑几个地方找找。我如今已是阶下囚徒,你要去我府上,田庄,各个产业找人,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他这话说的没错,光是朱晚照就曾打着搜查非法所得的旗去找过一遍,但是没有丝毫收获。

    李衡说完之后,朱晚照也终于将太子手上的拨火棍给抢了下来,一边一叠声的责怪:“殿下您怎么能这么冲动呢!您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一遇到太子妃的事就乱了分寸了吧!”

    李彻双目赤红,吭哧吭哧的喘着气,最后扑过去一把抓住了李衡的衣襟,怒火中烧:“对你的嫂子有所图谋!光是这一点,我就能将你碎尸万段!”

    这不是他的危言耸听,他也已经下定决心,若是真的发现这两个人有什么,他绝对会亲手杀了李衡,哪怕那是他的手足兄弟。

    甩下李衡,太子大步向外走去,朱晚照命狱卒将李衡和周从礼带了下去,自己则快步追上太子。

    太子凶神恶煞的一张脸在出了牢门之后马上写满困惑,被天心明月一照,有点不太真实。

    朱晚照追了上来,对着太子拱手一笑:“殿下刚才演的入木三分,估计洛清王吓的不轻。”

    刚才真的是演的吗?三分演,七分真吧,他只能这么告诉自己。

    不过就算他已经气急败坏,李衡还是守口如瓶,当初承认谋反的事,朱晚照倒是没费什么功夫,毕竟早先的证据充足,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准备就绪了,就等着在他面前宣读一遍罪状,然后让他签字画押了。

    可对刘玉瑶这件事上,他就是不肯松口,大有一种只爱美人不要江山的洒脱。

    试问若是当初和刘玉瑶站在熏风寨做最后抉择的人不是他李彻,而是李衡,他会怎么做呢?

    恐怕他会毫不犹豫的放弃江山天下,跟着她那贼大王快意恩仇吧?

    一这么想着,就更加心烦意乱起来,甚至觉得自己有点配不上刘玉瑶了。

    可现在却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她人在哪里还杳无音讯,宫外各路人马都在找人,京城以外方圆五百里也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到人,这李衡能将人藏到哪里去呢。

    “下官以为,或许太子妃并没有被洛清王藏匿呢?”朱晚照试探的去问他:“兴许太子妃得知殿下安全了,就离开了京城也说不定。”

    当初她离开,他选择了妥协,但他现在想通了,若是这次再离开,他绝对不会放任她就这么潇洒自由。

    这么想着就继续咬紧牙关:“我会让夏忠继续搜查,不管人在哪,都得带回来!”

    言罢他就带着弄影回宫去了,朱晚照知道,太子没法让李衡张嘴,自己就算再怎么用刑,他也是不会张嘴了。

    “既然已经罪证确凿,还请陛下早日定罪!不佞小人,不枉忠义!还我大宸朗朗乾坤!”作为李衡的外公,丞相刘升亲自代表百官向明晰帝表态,让他给李衡定罪,大有一种大义灭亲之态。

    清泰殿朝堂之上,文武百官都依次跪下向明晰帝表态,纵然其中有洛清王一党,但在这大势所趋之下也不能特立独行,否则就会被划为乱党一伙。

    还有人则认为,这是以退为进之法,李衡就算现在倒下了,将来还无定论,谁就能知道,这皇位就一定是太子的呢?

    “还望陛下早日定罪!”一众臣工的声音响彻殿宇。

    明晰帝穿着宽大的龙袍坐在龙椅上俯瞰着他的这些忠臣良将们,看着那红蓝相间的朝服穿在他们的身上,一张脸埋向地面,只露出半个后脑瓢。

    但就凭这半个后脑瓢,他也能分辨的出谁是谁。

    这些人是他的臣子,亦是他多年相交的老友。

    没想到今时今日,他们竟然众口一心的来逼他让自己最器重的儿子伏法。

    “父皇!”七皇子到底年轻,一看到这个场面顿时就慌了,虽然不知李衡能落的一个什么下场,但想来不是个好结果。

    太子之所以称之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就算是犯了大逆不道的过错也没人逼他死,除非是那一国之君真的怒不可遏了,要让他死。

    可李衡不一样,他纵然封王,但和太子的身份依然有君臣之别。

    陷害太子,和欺君之罪几乎不分上下,也难怪臣工齐心要给李衡定罪。

    “父皇!五哥,五哥不是故意的,他,他罪不至死啊……”李律结结巴巴的,有点不知所措。

    明晰帝眼底一暗,盯着这个儿子打量了一会问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李律也着急,但却不知如何辩解,他甚至无法说出五哥是冤枉的这样的话,因为到底是不是冤枉的,他比任何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说,一个三哥,一个五哥,他如何权衡?

    “太子,你怎么看?”一国之君阴恻恻的目光看向了一直不说话的李彻。

    只见这位太子殿下站在跪地的臣工面前,锦袍玉冠长身而立,朗朗挺拔如他,似乎有令人不敢逼视的锋芒。

    “儿臣还是那句话,照章办事,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从太祖建朝开始定大宸律例,百年来无人有所违逆。”

    他把话说绝了,不仅没给李衡留后路,也没给这一国之君留后路。

    按照大宸律例,李衡陷害储君在先,必死无疑,你身为一国之君,若是不按章办事,那么就是违逆太祖,您看着办吧!

    明晰帝龙椅上的手逐渐收紧,他一动不动的盯着的太子的眼睛去看,似乎想要穿透太子的目光看进他的心底。

    然而太子也是头一次的,不吭不卑,与他那双阴骘的眸子对视。似乎突然之间,这个儿子成长的太快,虽然两个人的位置高低悬殊,他竟然觉得有种被他压下一头的感觉。

    这种压迫力让他张不开嘴,几次隐忍,终于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父皇!”一直注意着龙椅上那人的动态,李律几乎是脱口而出,二话不说就冲着龙椅奔袭而去。

    低头跪地的文武百官这才抬起头来,一看到那一国之君面前那一滩触目惊心的鲜血,顿时慌张无措。

    万福安也见了,吓的不知如何是好,一个劲的大叫皇上皇上也是六神无主。

    好在李律到底年少,反应迅速,不顾规矩的冲上去一把推开万福安就大声叫道:“愣着干什么!传太医!传太医!”

    “太医!太医!”

    万福安这才哆嗦着手冲外头吆喝,一时间清泰殿内一片混乱。

    在几个侍卫的帮助下,李律将吐血昏迷的明晰帝直接抱起往内室去了,纵然抱着这位伟岸的父亲,他仍然觉得有点不真实,因为他太轻了,好似被掏空了所有的躯壳一样。

    他气喘吁吁,踉跄的将人抱进了后殿内室,已经有一群宫人围了上来,灌药的灌药,掐人中的掐人中。

    李律站在人群后头,只看到人往皇上面前凑,就是没看到皇上醒过来,他的心底一时间也似战鼓擂动,几乎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

    直到有人过来劝他坐下歇歇,他才觉得自己的一双腿都开始发软,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摆摆手,他又双目涣散的走了出去,他害怕,他担心,总觉得有种不好的预兆,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然而此时在清泰殿中,虽然皇上突然吐血昏迷,但文武百官还是不肯散去,唯恐要变天,要改朝换代一样。

    就在所有人议论纷纷的时候,太子李彻率先负手向外面走去:“各位大人耗在这里又能如何?还不如尽快各自回去处理政务,也是为父皇分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