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软无力,却又带着霸道的坚持,男人撬开她的唇齿,与她滑腻的舌尖共舞,交融在一起的唇瓣时不时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水渍声。
好像在品味上等的甜品,仔细而又缓慢,担心吃的太快会因为过甜而窒息。
刘玉瑶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坐在椅子上,脖子向后仰去,最终因为身体上的劳累让她不得不推开这个人,推开这个令人脸红心跳的梦。
就好像上次一样,她想夺路而逃,然而没等她站起来,整个身子就被男人圈在怀中,刘玉瑶怔在当场,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别逃了。”李彻在她耳边轻飘飘的说了这三个字,继而又似挑逗一般的,在她鼻尖吹了一口热气。
刘玉瑶的身体更加僵硬的不知该如何是好,咕嘟咽了口唾沫,低着头不敢看太子一眼,只听李彻又道:“以后跟在本太子身边,你什么也不用做,也不要乱想,听到了吗?”
她只觉得耳边嗡嗡嗡的一阵乱响,就是没听清楚太子到底说了什么,只得胡乱的点了点头,最后犹豫道:“我想回去了……”
“去吧。”
被这个男人放开,她赶紧夺路而逃,一脚窜出门外去。
弄影不明所以,见她出来了也快步追了上去,待回到太子妃的住所,看她脸颊绯红一片,似笑非笑,小女儿家的姿态纤毫毕现,心下顿时了然。
又深深看了刘玉瑶几眼,她什么也没说。
自从太子从大理寺中获释恢复上朝之后,朝中官员的格局就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其中官员降罪的,或者升迁的尤其之多。
这些刘玉瑶都不懂,也都不知道,她每日被禁足东宫,只知道往东宫来的官员逐渐多了起来,一开始常来的刑部侍郎擢升为刑部尚书,总是一个人来的他,身边也逐渐围绕了许多其他官员。
每每焦嬷嬷让她往太子身边去伺候的时候,她却总以太子那边太忙为由不肯过去添乱,背后却又忍不住用手贴在脸上,只觉得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热气蒸腾。
夏天来的很快,各个宫室还没上冰,刘玉瑶本就苦热,只穿了一件轻丝软萝坐在曲水湖边,躲在树荫底下。
微风送爽,听到知了在耳边鸹噪,她左右看着无人,索性将鞋一脱,赤脚泡在了水中。
“你如今是太子妃,多少应该注意一点。”弄影一旁面无表情幽幽说着。
“反正又没外人,再说了,被人看到脚又不会死。”
弄影白了她一眼,忍不住说道:“在东宫这么久了,你还没学会谨言慎行吗。”
后者吐了吐舌头,用脚踢水,哗啦啦的响,继而说道:“你什么时候帮我离开这里啊?都这么久了。”
“等时机成熟的。”
“时机成熟……”刘玉瑶呵呵笑道:“你要是不肯帮我,我就自己逃出去,你别拦我就行。”
弄影又看她一眼,倒是什么也没说。
隔着这一池湖水,只见曲水游廊拐弯处行来几人,当先一人身着颜色浅淡的蓝色衣衫,黑发梳的齐齐整整,以一根玉簪绾了,恍如芝兰玉树一般,不是太子是谁。
再看太子身边跟着的,除了小安子等人之外,居然还有一个刘玉瑶万万没有想到的人。
“老爷?”弄影惊了一跳,脱口而出。
刘玉瑶这才发现,与太子一起来的,居然还真是刘玉瑶她爹刘三思。
上一次见刘三思还是太子被释放那天,她在华清殿中远远的看了刘三思和刘升一眼。
“他来这里做什么?”刘玉瑶问弄影。
弄影摇头表示不知,刘家向来恪守中庸之道,不帮太子,不帮五皇子,不帮皇后。
表面看上去刘家似乎从不拉党结派,然而因为刘家为官多年,丞相刘升贵为百官之首,年年监考科举考试,所以朝中大部分的官员都是刘家一党,更是刘家的得意门生。
据说,这次太子之所以能全身而退,还是刘升暗中布局。
难道……刘家打算和太子站在一处了?
正这么想着,太子居然带着刘升走过来了。
弄影赶紧叫道:“快把鞋穿上!”
“啊?”刘玉瑶一时间着急道:“他们是要过来吗?”
“快点!”
虽然有点不情愿,但她还是赶紧把脚从水里拿出来,手忙脚乱的去穿鞋,不忘叫道:“帮我找块擦脚布去,别弄湿了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这些!”弄影虽然这么说着,但也还是着急起来,左右去找手帕,最后看到刘玉瑶腰间挂着的帕子道:“你这不是有吗!”
“哦哦。”赶紧扯下腰间的手帕,正抱着脚要擦,就听到太子干咳的声音。
匆匆抬眼看去,只见太子一行已经行至眼前了。
自从那天离开书房之后,刘玉瑶总是避免和他单独碰面,这厢见了,难免有点尴尬,冲李彻弯着眉眼呵呵一笑。
后者见她坐在碧水之岸,赤着白嫩的双足,身边花团锦簇绿树成荫,宛如夏日的芙蕖仙子一般,使人见之忘俗,被烈日灼晒的心情没来由的一扫而光。
刘三思也笑着抱拳行礼道:“微臣刘三思,参见太子妃娘娘千岁!”
“啊?”刘玉瑶没反应过来。
只听弄影在她耳边传声说道:“赶紧说话。”
“哦!哦!免礼!免礼平身!”
太子李彻亦面带笑容看向刘玉瑶道:“玉瑶在干什么?”
“我在……看风景!”她一本正经的说着,将脚往裙子底下缩了缩。
刘三思脸上带着和蔼的笑容道:“许是天气太热了,太子妃才往这湖边坐着吹吹凉风吧?”
“是本太子考虑不周,让太子妃苦夏。”李彻又对身边的小安子道:“一会嘱咐底下人给太子妃的房里摆上冰缸。”
“是。”小安子笑眯眯的应了:“殿下对娘娘真好,这阖宫上下也还没有上冰的呢。”
“呵呵,”刘三思一边微笑一边满意的点头。
就算是刘玉瑶这么笨的人也看出来了,这太子是特地在岳父面前演戏来着,不过就算演戏,她也挺受用,反正热,有冰可以用,求之不得。
“老爷。”弄影见刘玉瑶也不说话,只得屈膝行礼道:“娘娘一直在思念老爷和夫人,今日能见到老爷,娘娘高兴的说不出话来了。”
刘三思又笑着看向刘玉瑶道:“朝官不得出入后宫,纵然微臣也想念太子妃,但也没有随意探视的自由,今日与太子殿下议事,殿下体恤微臣,这才带微臣前来见过娘娘。”
刘玉瑶没想到刘三思句句恭谨,言辞卑微,纵然笑的老奸巨猾,但心里还有一种凄凉之感。
也真够为难他的,对自己的女儿行这样的大礼,这要是在民间,做女儿的承受这种礼数简直是大逆不道啊,更何况,她还不是刘三思的亲生女儿。
“爹……”刘玉瑶踌躇了一下,坐在地上轻声叫道:“你别这么客气啊……以后你要是想我了,就常让太子带你来看我好了,还有娘,都来看看我好了。”
她说完就露出小女儿家的笑容来,只见刘三思一改常态的,双眼红了一圈,一手捏捏鼻梁,似乎在克制要夺眶而出的眼泪。
刘玉瑶和弄影见了,也心有戚戚。
也许他并不思念自己,但想念女儿怕是真的,那个他一手养大的女儿,早就香消玉殒了吧……
“好好好。”刘三思点头有点哽咽道:“好,等娘娘将来有了殿下的子嗣,你娘就能进宫伺候娘娘,常伴左右了。”
这本是一句好话,刘玉瑶双颊却是一红,仓皇无措的看向太子,后者脸上继续挂着温和的笑容。
“本太子也期望那天早点到来。”他用一句话表现出自己对刘玉瑶对刘家的重视。
“那,微臣就不多做逗留,殿下,我们还是先出宫去吧。”
李彻点头,本要转身离开,却又忍不住回头看刘玉瑶一眼道:“岳父大人稍后。”
说着这话,他又走到刘玉瑶的面前,在这曲水碧波前蹲下,一手攥住她裙子下面的一双玉足,后者吓了一跳却逃无可逃。
只见属于男人的大掌攥住她的脚,拿过她手上的帕子仔细的为她擦干,套上那双绣花绒鞋,这才抬眼冲她微微一笑。
纵然是只有这一个眼神,刘玉瑶也觉得自己好似身在梦中一样,看的醉了,痴了,好似整个人都要被太阳晒化,融入到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眸中了。
“虽说已经立夏,天气炎热,但这湖水却凉的厉害,你少往这里跑,太危险,水太凉,对身子不好,记住了吗?”
记住了吗?
她要记得住才怪,她看到这个人薄唇张合,知道他嘴唇的温度和柔软,知道他贴过来时身上所沾染的龙涎香,就是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太子最后微微一笑,在她脸上轻轻摸了一下,扶她站起,这才转身和刘三思离开。
剩下刘玉瑶站在当场,花落肩头,恍惚迷离。
太子做足了一场好戏与刘三思离开,后者抱拳感慨道:“殿下待太子妃娘娘如珍似宝,当真是伉俪情深,外界所传却是故意要离间刘李两家,真是居心叵测!”
李彻看向刘三思,继而笑道:“外界所传不虚,本太子向来黑白分明,喜欢的就拿全部身家去爱护,不喜欢的,纵然是你刘家儿女亦不能幸免,以前,是我辜负了玉瑶,如今日久生情,纵然让本太子把心掏给她,也绝不含糊。”
“呵呵,”刘三思不住点头道:“我这个做父亲的,为玉瑶找到太子这样的良人也感到高兴,高兴啊!”
两人相视一笑,一道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