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母离婚了!”她的声音很沧桑,丢掉了以往的稚嫩。
“嗯!”我应着,示意她说下去。
“我爸原来生了一场病,是癌症需要化疗,那时家里开销非常大,我还小还有爷爷奶奶需要人照顾,我妈觉得压力特别大,离开了他。”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你爸不是医生吗?还是个教授,怎么?”
她笑了笑:“你是想问他一个医生怎么还能让自己病了对吧!”
我点点头,也不知道夜晚中她是否能看到。
她接着说:“是人都会死,何况医生,其实我爸的病发现的早,还算乐观,她离开了这么多年,我爸的病不是好了么。”
“嗯,可惜,你妈妈不懂得珍惜。”
“后来我爸他又认识了一个女人,对他很好,可我并不喜欢她,爷爷奶奶也不同意。谁成想我妈能闯了进来,离婚,分财产,总之现在的事情非常乱。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她们通通不见了,一开始父亲很着急,还报了警,至今都没消息。”
沉默…
晓晓觉得有些不对劲,紧张的唤着我的名字:“怿如,睡了吗?”
我还是沉默。
“怿如?”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十分疲倦,我听到她在唤我的名字,可是我并不想睁开眼睛,不久便沉沉睡了过去。
我睡着了不知道多久,刺耳的电专声传了过来。是装修声音,我翻了一个身,感觉身子特别重,也没有在意谁家装修。
许久,我拖着沉重的身体下了床,走到客厅倒了一杯水。嘴上还埋怨道:“谁家大半夜的不让人好好睡觉!”是的,装修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喝完水,我的大脑也清醒了一些,就在我转身刚想回卧室的时候,发现墙上有黑色的液体流了下来,我走近,发现水是从上面渗下来的。
“晓晓,楼上漏水了!”我一边喊一边往卧室走。“晓晓!”见她不应我,我继续叫着她。
她一动不动的躺在那,显得房间十分诡异,这里我并没有感觉到阴气,所以我确定不是闹鬼,可我总是感觉到心慌。
我继续摇晃着晓晓喊着她的名字,可她依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离开床边,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三步。安静,现在才意识到这个地方越来越诡异。我跑出卧室,直接往门外冲,可没想到的是她们家没有门!
“对对对…我怎么把阳台给忘了!”我叨咕了一句,转身又往阳台跑,就在跑到应该出现的过道时,我傻眼了!这里根本就没有能过去的路!
装修的声音越来越强烈,让头疼欲裂!客厅墙上流下的黑色东西越来越多,唯一能出去的路又不在,现在连鬼姐都指望不上了,我心里是把鬼姐骂了n便啊。
“怿如,你在干嘛?”这不是别人,正是晓晓的声音。
屋内很灰暗,看不清她的样子,在装修的噪音中,就连她的声音都十分飘渺。
我试探的问了一句:“你是人是鬼?”虽然有点直接,但也没有别的办法,如果这个房子真闹鬼,还不如不拖着,直接能像鬼姐那样谈明白不是更好。
“你怎么了?”她小声的回了一句,奇怪的是,装修的声音停了下来。
“晓晓你家房子漏水了!”我转移了话题,不知道声音消失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跟你说的就是这个,每天都这样。”晓晓转身看着流水的墙面,“一开始我以为这也是水,还以为是楼上因为装修把水管整漏了呢!”
我慢慢往前挪着步子:“你真是冯晓晓?”
“不是我还有谁?”
“我刚才那么叫你,你没听见?”
她底下头说:“听见了,只是…我怕”
“怕?”
“我已经经历了好久这样的事了,基本晚上都是在床上躺着装死,没想到你能起来,别管了,我们进屋吧,现在灯根本打不开,也出不去,更打不了电话。”
“你怎么知道?”我声音颤抖的问道。
“因为每天都会这样,你看见的不是水,是血,不信你可以拿手机照亮看一看,不然怎么会在夜晚里呈现出黑色。”
“有点道理,可我没感觉到有血腥的味道啊?”
她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回卧室吧,第二天你就能出去了。”她下意识的靠近我准备拉我的手。
我又后退了两步急忙说道:“等等,等一下,我还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冯晓晓。”
她的动作顿了一下,走到了卧室门边坐了下来,轻微的哭泣声,不用想都知道是晓晓的。叫她不动,我走到古筝旁边坐了下来。看看墙上挂着的钟,是后半夜两点多。墙上流出的东西越来越多,晓晓的哭泣声也越来越大。整个房间的空气也变得很压抑,就像下一秒我就能窒息一般。
她的哭声让我有一种晕眩的感觉,我时刻告诉自己不能睡,扶着琴,想让自己站起身来去厕所洗把脸清醒清醒!不料,琴弦十分锋利,我轻轻按下琴弦的同时,也刮进了我的肉里。此时疼痛也没有让我清醒,直接晕了过去。
“啊!”再等来的是我的尖叫声!
“嘿嘿嘿嘿嘿嘿…”冯晓晓拿着小型的手术刀在割我的脚,还不断传来她的笑声。
我用力推开了她,也顾不上浑身的疼痛感,跑出了厕所。什么一开始闹鬼啊,什么的,全是她心里变态啊!还把我拉进了厕所要杀了我,我怎么能让她如愿呢。我跑回了卧室并锁上了门,现在我的所到之处留下的都是我的血迹。
我浑身颤抖,蜷缩在门后。门外的冯晓晓拍的卧室的门,还不断拿手中的手术刀扎在木质的门面上。我用双手抱头,第一次流下了无助的眼泪,这也是我第一次感到绝望和恐惧。
突然门外停止了敲门声,可下一秒,我的腿被人拽住,直接让我头狠狠撞到了墙上。那股力量拽着我来到了梳妆台前,根本不给我丝毫反抗的机会。
那股力量把我抬了起来,直接把我往镜子里带!我拉住了桌子,不管怎么也要拖延鬼姐来救我,哪怕有一线生机。
这时有一双手拉住了我的胳膊把我往外拽,我抬头,来的不是别人,他是凌熠!他又出现了!随之后面的那股力量也消失了,我抱着他一刻也不想和他分开。
“没事了,没事了…”他安慰道。
我紧紧的抱住他,不断喘息着。
他拍我的后背说:“我们底先离开这好吗?”
我点点头。
他正要打开房门,我就拽住了他的胳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
“怎么了?”他问。
“晓晓在外面。”我低着头低声的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真正像女孩子一样想有被保护的感觉。
“没事!”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门,客厅里空无一人,什么晓晓,什么从墙上流下的东西,通通都没有出现。
“晓晓呢?”
“别管那么多了,先出去,你需要去医院。”
之前没有出现的门此刻在了面前,他十分镇定的开门走了出去,拉着我就往楼下走。
“等下,鬼姐还在上面!”我挣脱开他的手就往楼上走。
“你还在流血!”凌熠大喊。
其实我真没有感觉到有多么疼痛,只是轻微的刺痛而已。来到楼上,用带满血的手去敲门,一直都无人接应。
“谁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你…杀人了,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碰的一声,大门被关上了。
是楼上的隔壁的住户,他的出现让我的大脑清醒了许多,我还想继续敲门,可映入眼帘的却是大门上沾满了我的鲜血,这一幕让我直接晕了过去。
消毒水的味道,让我感到熟悉,睁开眼的瞬间,白色的房间让我有一种错觉,我是在小学的卫生室里。
“你醒了,渴了吗?”母亲递过来一杯水,放在我的嘴边。我抬手想接过水杯,发现我手上缠着的都是绷带。
“我喂你!”
吃过饭,也吃了药,我便打发父母离开了。我好想再睡一觉,如果不是身上的伤口,我根本不会承认我昨天看到的一切。
“怿如!”是鬼姐在喊我的名字。
我再次醒来时,不知道是第几天的夜晚,我声音略微沙哑的问道:“你终于肯来找我了?”
“对不起!”
我又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凌熠,深深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别老这么神秘啊?”
“哼,救了你,连声谢谢都没有吗?”
“救?恐怕是想害死我吧!”
“如果不是你想多管闲事,怎么可能会遇到危险。”
“晓晓呢?”我没好气的问道,如果不是我受伤,真想上去拍他们俩几个搬砖已抚平我心中的怒火!
“那个女孩没事,就是被鬼上身,现在晕过去了,还没醒。”
“姐,我的老大姐,我根本就没感觉到有阴气的存在,而且你干嘛去了,我找你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对不起,我已经帮你解决完了,再说,不是所有鬼都走有阴气的。”
“哼,那我还底谢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