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雪,
万里冰,
红梅独俏寒风中,
花儿艳,
冷香浓,
枝枝不相同,
一身傲骨笑从容
四海影,
五湖景,
点点微光耀碧空,
昨日梦,
今日醒,
往事去无踪,
一朝化龙天下惊
赌
不知是从何时有的这种东西,大到帝王将相,小到寻常百姓人家,只怕即使未曾参与其中,必然也曾见过,由赌而发生的各种悲欢故事更是曲折离奇,令人不禁唏嘘感叹
寻常百姓人家大多都是小赌怡情,赌注往往不大,只为博个好彩头,帝王将相豪富显贵能用来赌的东西太多,常常不光累及自己,有时还会牵扯别人,尤其是帝王将相将万里江山当作赌注之时,寻常百姓唯有无能为力的成为赌注的一部分,所受的苦却是最多的
恰如世事多变,往往身不由己,好像一颗棋子,输赢胜败恩怨情仇悲欢离合,似乎都是一盘大棋局,只是不知是谁在下这盘棋,这盘棋既关生死又关荣辱,却很少有人能跳出这盘棋局
纵观历史,多少博古通今才高八斗之人,莫不想长生不死,跳出这这三界之外,不愿沉迷在五行之中,可谓是绞尽脑汁,但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徒然白费心思
赌
若是没有暗中图谋算计捣鬼,单凭本事论输赢,若是想赢的话,有时的确需要一点点运气,就如崔强般若非赌场故意算计他,他自然不可能只有输,而不曾赢过
偷王之王孟三星和老酒鬼雷动天本意并非来此赌钱,当然赌起钱来有些心不在焉,恰恰赌场安排的这个荷官是个老谋深算之人,见偷王之王孟三星和老酒鬼面生,料定他们二人是初次来这大发赌场,为了拉拢他们二人,故意放水让他们二人赢了不少钱
只不过偷王之王孟三星和老酒鬼雷动天他们二人丝毫也为领会这个荷官的美意,仍是那副有心无肝的模样
崔强初始倒是大有斩获,后来却把把都输,刚刚那副志得意满的神情,顷刻间拉的比驴脸还长,就像是刚刚死了娘
下了一夜的雨,不知何时停了,吹过的风虽有些微凉,但空气却分外的清新,尤其是天边升起的朝阳,洒下的点点金芒,好似在这美丽的清晨为段家院子这座小城披上了一抹霞光,令每一个曾孤独寂寞的人在心头重新燃起希望
一夜下来,崔强自然输得光洁溜溜,那张脸拉的就像一张破网,血红的眼睛里布满了怨恨的光,垂头丧气的走出大发赌场,哪里还有诸葛帮第一杀手的模样,倒有几分像是夹着尾巴无家可归的恶狼,饥肠辘辘却不知路在何方
正是几人欢乐几人愁,不在意输赢的老酒鬼雷动天和偷王之王孟三星,反倒赢了不少钱,见了崔强那副鬼模样,心中比赢了钱还要舒畅,大大方方的拿出钱来打赏,几乎将赢来的钱全部送了个精光
大发赌场的人见偷王之王孟三星和老酒鬼雷动天他们二人如此大方,自然吹捧颂扬之声不觉于耳,把他们二人夸的好似比唐时的秦琼还要仗义豪爽,心中却在窃笑,大发赌场从此又多了两只肥羊
乐山大佛
乐山大佛又名凌云大佛,始建于唐玄宗初年,由于工程浩大曾数次停修,后来历经三代工匠的不懈努力,在唐德宗贞元十九年,前后共用了九十年时间方才建成
起初乐山大佛的建成时并未被当世人称为乐山大佛,而是称为凌云寺大弥勒佛,后世之人因其建在乐山,故而称之为乐山大佛,反而之前的称谓渐渐被人淡忘
乐山大佛之所以建在乐山三江汇流之地,皆因岷江、青衣江、大渡河三江汇聚凌云麓,水势迅疾凶猛,常常发生舟毁人亡的惨剧
唐代一位大德高僧海通大师为消减水中的戾气普度众生,发下宏愿建此乐山大佛,望已广大佛法来超度水中亡魂,令行舟过江之人可保无忧
不知是海通大师的善心感动了天地,还是佛法无边真的镇住了水中的戾气,自从乐山大佛建成之后,果然不再有舟毁人亡的惨剧发生,一汪恶水彻底成了坦途
乐山大佛头与山齐,足踏汹涌澎湃的大江,双手放在膝上,神态细腻生动,极具大慈大悲的佛家三味,依山而建临江危坐,庄严肃穆中又带着几分悲天悯人之意,着实是夺天地之造化,得鬼斧神工之机巧,令后人望佛兴叹赞许不已
乐山大佛的左右立着两尊护法天王的石刻,与乐山大佛既相应成辉又相应成趣,更有数百龛石刻佛像与乐山大佛一起共历世间风雨,为江上行舟之人的平安祈福
乐山大佛建成后,曾在右侧建有栈道,直通山顶,山顶建着闻名天下的凌云寺,寺高七层,寺中僧人由于是海通大师一脉相传,佛法善念皆极其深厚精湛,香火历经数百年而不断,反而越发的兴旺
乐山大佛闻明天下,当然不可不提一处地方,自然就是乐山城,但究竟是先有的乐山城,还是先有的乐山大佛,却是谁也说不清楚,就如令古来圣贤皆头疼的究竟是先有的鸡,还是先有的蛋,一时间虽争论不休各有道理,但仍无定论
乐山城离乐山大佛只有数十里,是以天气晴朗之时,只需在乐山城中寻一处较高的地方,远远便可望见乐山大佛,在水汽萦绕波光粼粼下,乐山大佛仿佛真是从天而降踏水而来普度众生的活佛,法相庄严中透着几分悲天悯人的博大胸怀,令世间万物好似都能感受到佛法无边,从而一心向善
月色中的乐山城在星光的映衬下,仿佛在数百年间沾染了乐山大佛的大慈大悲之心,显得分外的安静祥和,处处透着遮掩不住的悲天悯人之情,令历经数百年风雨的乐山城有种说不出的古朴雅拙之美,有如一副世间绝美的画卷
突然,一个脑袋大于常人的矮小身影,鬼鬼祟祟疲惫不堪的出现在月色下,就像一只奔逃于荒野间的猛兽,狡诈的眼神露着几丝狠毒之意,立时将乐山城的安静祥和之美破坏的一干二净,就如在这绝美的画卷上忽然落了一只令人厌恶的苍蝇,着实令人厌之恶之
矮小的身影有如鬼魅般在乐山城内东游西荡,七扭八拐足足用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潜入了一个看起来不起眼的小院子,警惕的东张西望了一阵,发现没有任何异处,便毫无声息的进了小院内的房子
月半中天,乐山城内大多数人此时已沉沉睡去,在梦中与周公相会,几乎家家户户都已熄了火烛,只有极少处还透着火烛的微微光亮,这间房子的主人自然也不例外,只怕也早已在梦乡中逐浪
谁知,矮小的身影刚刚进了房子,房中的烛火瞬间点亮,似乎房子的主人在刻意等着这个矮小的身影到来
房中微微晃动的烛光映在房子主人的脸上,这是一对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中年夫妇,中年男人是个三十几岁麻子的大汉,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衣裳,仍难掩他身上透出的不同于凡夫俗子的贵族气质,虽只淡淡的坐在那里,却露着几分从容淡定的模样,一双眼睛非但没有半分睡意,反而对突然闯进来的这个矮小的身影毫无惊讶之色,对面前出现的这个大脑袋的矮小怪人仿佛更是视而不见,只是侧耳细听着院子里的动静
中年妇人面色蜡黄,脸上布满了细小的斑点皱纹,虽也穿着一身粗布衣裳,却难掩其婀娜多姿的诱人风采,一双眼睛更是有如秋水般清澈,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忧色
房中一时无人言语,有如一潭死水般寂静,只闻细细的喘息之声,烛光摇曳中,似乎房中的每一个人都很镇定从容,只不过房中的空气里好像流淌着一丝说不出看不明的紧张,在房中微微飘荡
些许,中年汉子轻声细语的道:“你本不该来此处”
那个头大如斗身材矮小的人正是宫本木木,只见他脸上露出一丝狞笑道:“老子差点死在南宫傲雪手中,好不容易脱身逃出,本欲就此离开中原,永远不在踏上这片该死的地方,奈何老子还有些东西,你似乎应该给我,老子才能安心离开”
中年妇人叹了口气,目光露出些许鄙夷之色,淡淡的道:“似你这种异族蠢货,居然能活到今日,着实令人猜想不透,此刻你已大难临头,性命朝不保夕,仍在痴人说梦妄起贪念,贪恋那黄白之物,实在是死不足惜”
宫本木木面色一沉,眼中露出歹毒之色,嘿嘿冷笑道:“你们二人既然帮诸葛帮做事,那么我们杀南宫傲雪欠下的财物,老子自然要找你们要,看你们的神情,似乎并不想给老子难怪当日你们二人只肯付一半的钱,原来是早存了吞没之心,今日你们二人若是不肯拿出来,莫怪老子翻脸无情”
中年汉子突然轻轻一笑道:“只怕你已没有这样的机会”
宫本木木立时屏气调息,发觉并无任何异处,方才放下心来,恶狠狠的道:“你们二人莫要虚言恐吓老子,老子又不是三岁的孩子,怎会轻信你们二人的胡言乱语”
中年妇人道:“果然笨如猪狗,江湖中怎么就你一人自南宫傲雪手中逃出,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为何不杀了南宫傲雪”
宫本木木被人当面揭破伤疤,面色变得越发难看,却仍梗着脖子嘴硬道:“那是老子见机的快,不然南宫傲雪怎会轻易上当南宫傲雪刀法即使再厉害,但动起心眼终还是比老子差了几分”
中年汉子望着宫本木木露出一丝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不急不缓的道:“既然如此,那么院子里的人是谁”
宫本木木瞬间吓得脸色巨变,冷汗顷刻间布满了额头,唯唯诺诺的道:“不可能,绝不可能一路上我曾细细查看,南宫傲雪即使有鬼神莫测之机,也不可能跟到此处”
中年汉子道:“宫本木木你若不信,自然可自己问问”
院子里除了吹过的风发出的声音,的确有细微的呼吸声,但宫本木木仍不信院内的人是南宫傲雪,当下开口问道:“院内的人可是南宫兄和狄姑娘”
院内立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正是南宫傲雪,不过我却怎么也没想到会在此处碰到故人”
宫本木木差点没有立刻瘫倒在地上,他与南宫傲雪相识不到一月,自然算不上是故人,那么南宫傲雪口中的故人是谁
中年汉子这时却哈哈大笑道:“南宫兄太过客气,我虽是南宫兄的故人,但也是个死人,想不到南宫兄还是认出了我”
中年汉子即是南宫傲雪的故人,又还是个已死之人,这个人究竟是谁
一个已死之人为什么还会活着
中年汉子又与南宫傲雪有何交情,为何见到南宫傲雪突然出现,毫无惊惧之意,莫非
烛火轻轻跳动,宫本木木仿佛坠入了迷雾之中,朦朦胧胧间分不出自己身在何处,更不知自己在南宫傲雪和中年夫妇之间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