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哥,那个鬼子怎么处理?”王剑秋走过来,指了指对面。
谢炎还在那边炮制着宫久健,很有点乐此不疲的样子。
耿朝忠拍了拍王剑秋的肩膀道:“杀了!日本人是禽兽,我们不是,给他个痛快吧!”
“好!”
王剑秋答应了一声,走到了谢炎旁边,不一会儿,世界清净了。
“估计特高课的收尸队快来了,收拾一下,我们走!”耿朝忠吩咐道。
半小时后,林岸边多了十几个拿着手电筒的黑衣人,一阵搜索后,很快就有人面色惊慌的跑到了河对岸。
“大佐,不好了,他们,都,都,都死了!”一个黑衣特务看着站在面前身穿中式长衫的武藤,战战兢兢的报告着。
“说清楚,谁死了!”武藤面色顿时大变。
“大河前辈,宫久前辈,还有山上和池边,都死了!”黑衣特务用恐惧的目光看了武藤一眼。
大河间一和宫久健是北平特高课仅存的两位高级特务,他们都死在了这里,这些人心里不能不有所畏惧。
武藤没有说话,阴沉着脸跳过了小河,周围的特务连忙分布在四处警戒。
手电筒将地上一字排开的四具尸体照的透亮,看着眼前的一切,武藤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大河背部中枪,宫久健则是血肉模糊,显然遭到了酷刑,其余两人凸眼咬舌,显然是窒息而死,四个人,三种不同的死法,刚刚过去的这一个多小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田中!你走的时候,就没发现异常吗?!”武腾回过头,用极为可怖的目光看着田中秀树。
“我隐隐约约听到了枪声,可是大河前辈命令我回来报信,我不敢回头。”田中秀树低着头,又偷偷的瞟了地上的尸体一眼,心里满是劫后余生的侥幸。
如果自己没有走,恐怕躺在地上的就会多了一个自己了吧!
“不敢回头?”武藤冷笑一声,“你在回来报信之前,曾经孤身一人在这里等候山上和池边,那个时候,为什么没人杀你?!”
“大佐!”田中突然感到了一种彻骨的恐惧。
武藤这是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和这四个人的死有关!
田中深深的知道,武藤大佐宁愿死十个自己,也不愿意大河和宫久死在这里,要知道,大河和宫久可是北平特高课里硕果仅存的两名二级间谍啊!
“大佐,”旁边的副官江州一夫说话了,“田中之前是去破坏赵可桢的汽车了,根本就没在这里,估计那个人杀了山上和池边君以后就离开了,所以才没发现田中。”
田中秀树感激的望了江州一夫一眼。
“呵呵,凶手杀了山上和池边已经离开,那为什么他又回来杀死了大河间一和宫久健?!”武藤用狠厉的目光瞪了江州一夫一眼。
“这”江州一夫哑口无言,迟疑了好半天才开口道:“也许,也许凶手杀人之后,又想回来处理尸体。”
“八嘎!”武藤勃然大怒,“尸体早在田中和大河几人来之前就处理好了,他回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看看还有没有我们的人过来,伺机继续杀人!”
“大佐英明!”江州一夫连忙低头。
“现在的事实很清楚了,凶手早就盯好了田中一行三人,等到山上和池边执行绑架任务的时候,伺机杀死了两人,然后潜伏在一旁,看到田中离去后,布置好现场,杀死了田中带来的大河和宫久。前两人,是一个鱼饵,目的就是为了钓到随后赶来的大河和宫久,而田中,就成了凶手手中鱼竿的钓鱼线!”
“田中,”武藤又回过头盯住了田中秀树,“对方没杀你,只是想让你带更多的人回来!”
“嗨依,属下没有发现敌人,属下该死,害死了大河和宫久前辈!”
田中大惊失色,现在他也想明白了,大佐说的没错,那人恐怕就是把自己当成了一个钓鱼线!
“大佐,会不会,会不会他还在暗处盯着我们?!”江州一夫似乎想到了什么。
武藤没有再说话,他的目光投向了丛林深处,那里,似乎有一个择人而噬的怪兽,依然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
“不会,这么多人,他不敢来。如果他有把握,恐怕根本不需要田中离去就动手了!”武藤摇头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江州一夫问道。
武藤没有回答,又看了地上的大河间一和宫久健一眼。
这可是从远东就跟着自己的手下,也是自己最信任的手下,今天居然不明不白的折损在了这里,更重要的,是现在自己手中已经没有了可用之才!
过了好久好久,武藤终于无奈的把手一挥,悲声道:
“把四位武士的遗体送回去!”
远处的一片高地上,耿朝忠正静静的看着消失在河岸边的一串灯火。
“可惜,对方人太多了,要是我们人手足够,今天是个将他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旁边的王剑秋恨恨的说。
“是啊!”旁边的谢炎也有点惋惜。
“没那么简单的,”耿朝忠摇了摇头,“真要打野战,我们可不是日本人的对手,你们恐怕不知道,日本特高课现在已经开始配备冲锋枪了,再加上”
耿朝忠留了后半句话没讲,但王剑秋和谢炎都很明白,真要论起单兵素质,恐怕再多一倍人,也拿不下这十几个鬼子。
“走吧。”耿朝忠也挥了挥手。
“燕大那边?”王剑秋迟疑着问了一句。
“燕大那边不用担心,日本人只敢来暗的,不敢来明的,现在日本人刚刚占领东北,绝大部分资源还是依靠美国,他们是绝对不敢得罪美国人的。”耿朝忠说道。
“六哥英明!”王剑秋拍了一句马屁。
“学坏了啊?”耿朝忠瞟了王剑秋一眼。
“六哥,”王剑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皮,“您也知道,现在南京那边都这样,我们特务处都算好的了,我见过宪兵队的一个副官拍谷司令的马屁,那可是”
“对啊六哥,现在大家都这样,要我说您也太冤了,您刚进去没多久,沈醉就在南京置了一处大宅子,他从哪儿搞的钱?”谢炎愤愤不平的说道。
“闭嘴!”耿朝忠怒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