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舒了一口气,听傅云箫这么一说,她突然觉得自己其实也不必计较那么多了,只要她有机会去厉宅,想办法调出当年的监控录像,有机会在五年之后从任何地方找出一些蛛丝马迹证明自己是清白的,就足够了。
反正在这为期一年的婚约中,她也不奢望厉东爵会去爱她。
这么想着,心底好像释怀了不少,她随意地和傅云箫聊起了天:“对了,上次你一天没联系上我,都没打算找找吗?不怕我直接被厉东爵给杀了?”
傅云箫抬手按了按眉心,他没找?!
男人再开口时,带着几分愠怒;“聂时郁,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傅……”
言尽于此,男人眉目忍不住拧了起来,聂时郁无辜地眨眼看他:“怎么?”
傅云箫这才开口继续道:“傅云曦已经知道我回来了。”
聂时郁直接忽略男人不怎么乐意的表情,兴趣颇浓地追问道:“真的吗?那她见你的时候,什么反应啊?哭了没?”
不得不说,此刻的聂时郁,全然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傅云箫,“……”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应,她催促道:“你快告诉我啊?”
男人不耐:“留着你这颗八卦心去查明当年的真相吧。”
聂时郁埋怨:“真小气。”
而傅云箫的脑中已经不自觉地浮现出一副画面,那就是傅云曦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出现在他面前时的样子,五年不见,那时候的张扬跋扈的小姑娘,如今都会脸红了……
他正想着,电话里再次响起聂时郁的声音:“以我对傅云曦的了解,既然她知道你回来了,肯定会扒出你住哪在哪工作然后缠上你的。”
傅云箫诧异地问道:“你了解她?”
聂时郁颇为骄傲地道:“准确来说,算是……女人比较了解女人的感情吧?”
那端传来男人嗤笑的声音:“你在间接告诉我,你了解她是因为你对厉东爵也有同样深刻的感情?!”
聂时郁,“……”
傅云箫嗤笑:“行了,伤口还没痊愈,好好休息。”
“嗯,不过……你老实告诉我,如果傅云曦真的查你的行踪什么的,你打算怎么做?”
“青城人人都知道我是傅睿琛的养子,既然回来了,按照他们的意愿,我必定是要回傅氏工作,所以傅云曦早晚也会知道。”
“也是,这些年你在美国做出的成就都是隶属你一个人的,傅睿琛应该挺希望能拉拢你和你合作,从而在美国这条航线上谋取更多利益。”
聂时郁能想到的,傅云箫自然也全部想到了,他轻哼:“商人,自然都有商人的秉性。”
聂时郁表示赞同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两人的通话结束之后,聂时郁就上楼休息了,为了厉东爵的那句出院时候去接她,聂时郁今天起得特别早,等待的过程无疑磨人,尤其最后等来的还不是本人。
也算是在外面跑了大半天,到现在她已经有些累了,所以一觉直接睡到了晚上八点。
八点的时候,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起床下楼,偌大的别墅里,只有厉东爵找来照顾她的林婶在忙碌。
跟没有男人的身影。
因为下午和傅云箫的对话,关于厉东爵的行踪她也没多想,吃过饭看了部电影困意很快就又上来了。
……
第二天一早,聂时郁吃早餐的时候还是只有一个人,她侧目看了一眼林婶:“厉先生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吗?”
林婶如实说道:“太太,先生昨晚十二点的时候回来了,整理了些衣物就离开了,他还去卧室看您了呢,估计是您正在熟睡没好打扰。”
聂时郁动作一顿,回来了吗?
她完全什么都不知道。
唇角微动,聂时郁再次侧脸看向林婶:“那……他有没有说去哪了?”
林婶摇摇头:“先生只是交代我照顾好太太。”
聂时郁扯出一抹笑,突然觉得满桌的食物嚼之无味。
厉东爵,结婚当天就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如果说这算是惩罚或者教训,她已经深刻地体会到了。
可是第二天就直接收拾行李搬出了别墅,这又算什么?!
难道这一年之内,他打算让她一个人在这里住上三百六十五天?
呵。
聂时郁心里的苦涩翻涌而来,只觉得讽刺至极。
她没再吃东西,起身上了楼,翻出电话毫不犹豫地拨了厉东爵的手机号,可电话里传出的是关机的提示音……
所以,因为做好了隔离她的打算,连电话都不准备接了吗?
聂时郁不死心,她打算亲自去一趟公司,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厉东爵当面问清楚。
梁叔算是厉东爵专门配给聂时郁的司机,她说去公司,梁叔自然是要听的。
不过二十几分钟,车子已经停在了厉氏楼下,聂时郁下车,落落大方地走了进去,前台看见聂时郁那张脸的时候神色有些不自然,毕竟前一段网上疯传的床照和她这张脸有着百分之九十九的相似度。
但大公司的工作人员,素质还算可以,前台小姐很礼貌地问她:“小姐,您找哪位?”
聂时郁浅笑:“厉总在公司吗?”
前台小姐面露歉意:“真不巧,厉总今天早上和阮总出差了,凌晨五点的飞机飞意大利。”
阮清薇……
她没记错的话,阮清薇,可是厉威坤五年前最中意的厉氏少奶奶人选。
而厉东爵,刚和她领了证就和这位门当户对的阮小姐去了意大利。
不知道呢,还以为领证的是他们,而意大利之行,是为了度蜜月呢!
聂时郁抿唇而笑,看着前台道:“那……大概要去多长时间?”
回应她的依旧是礼貌笑脸:“大概一周左右,总裁的行程我也不太清楚,抱歉。”
她说的自然是实话,聂时郁也没再故意为难,转身离开了厉氏大楼。
出了厉氏,她漫不经心地朝着梁叔停车的方向走去,可步子才迈出几步,突然被人拍了下肩膀,聂时郁一怔,随即转过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