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薇听着他无端地耍流氓,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谢翌辰,“……”
他追了阮清薇三年,告白无数次告白方式也用过无数种,可不管是点蜡烛送鲜花赠钻石还是买跑车,甚至是在寒冬大雪天站了两个小时等她的一个答复,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后来有一次谢翌辰收起他那一脸痞笑,一本正经问阮清薇:“薇薇,我这么喜欢你,又这么不辞辛苦地追你,你到底看不上我哪点啊?”
阮清薇抬眼,第一次认真地对他笑了:“也没有看不上,只是觉得心里已经有一个人,就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了。”
那天,一向风趣的谢翌辰从面无表情到不受控制地脸部僵硬。
而那次之后,谢翌辰的表白史算是告一段落。
……
梁叔把车开到民政局停车区时,聂时郁打了招呼就下车了,她刚站定,不远处男人的身影闯入视线。
厉东爵靠在车上,左右夹着香烟,右手放在了西裤的口袋里,气宇轩昂的身影看上去无端多了几分冷漠和疏离。
他在等她,像五年前约会时无数次等她那样,可如今,彼此心底却都是另一番心情。
聂时郁抿了抿唇,缓缓朝他走了过去。
她在厉东爵身边站定的时候,男人似乎没有看见一般,继续着自己抽烟的动作。
聂时郁突然觉得讽刺,什么时候,她和他的交流,全部都要靠她主动。
讽刺地动了动了唇角,就在她准备开口之际,厉东爵的嗓音漠然响起:“进去吧。”
聂时郁看见他把燃了一般的香烟掐灭丢进垃圾桶,还有,她不巧看见了男人的侧脸轮廓上生出的那几分落寞。
是对和她结婚这件事,不满么?!
厉东爵的步伐很快,他走到前面没有等聂时郁,聂时郁一路小跑地跟着,中途男人突然停下,聂时郁毫无防备地撞到了男人的背上,唇齿之间发出一声轻呼:“啊”
男人蹙眉盯着她抬手揉鼻子的样子,心里不知作何感想,只是某个地方就那么软了下去:“你慌什么?”
聂时郁抬眼打量了他一眼,明明是他突然停下才造成……
算了,这种事情承认了也无所谓,她低声道:“对不起。”
厉东爵斜睨了她一眼:“现在已经到民政局了,你确定要嫁给我?”
聂时郁不懂,抬头盯着她:“什么意思?”
男人眯眼,看似善意地提醒她:“给你一次反悔的机会。”
聂时郁眸子里透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和男人四目相对时,她毅然开口:“不反悔,你知道我喜欢你,好不容易等到你答应了,我怎么可能反悔?!”
厉东爵看着她一脸坚定里表现出来的迫切希望,眉目蹙的更深了,只有充满目的的人,才会这么极力地去证明什么。
现在听她说喜欢他,在他眼里就是个不加修饰的笑话。
厉东爵唇角划出一抹讽刺,转身继续朝前走了。
领表,填写,宣誓,拍照,整个过程水到渠成。
结婚证拿到手的那一刻,聂时郁突然想起了她远在美国的孩子,小孩子三岁的时候时不时地会跟着电视里的人念爹地,聂时郁抱着他的时候,吐字不清的他还会突然地问一句,“妈咪,要……找爹地?”
那时候的聂时郁最无能为力,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把怀中的小孩儿抱得更紧……
此时此刻,她突然好想念她的星宇。
“在想什么?”
突然响起的男性声音充满磁性,聂时郁下意识地抬头,泛着泪珠的双眸就那么撞入厉东爵的眼中,男人拧眉,脸上有不解也有惊讶:“如你所愿了,哭什么?”
聂时郁挤出一抹笑:“只是高兴终于可以嫁给你了。”
厉东爵看着她脸上露出的虚假笑容,只觉得越来越烦躁。
聂时郁自然感觉到了他的不信和不屑,她看着厉东爵绕过自己往外走,也抬脚跟上。
民政局外,梁叔还在等着,看见他们出来了,他识趣地下车帮聂时郁开车门,聂时郁上车之后,车门就被关上了,她有些愕然,摇下车窗看着厉东爵:“你不一起回去吗?”
聂时郁想,不管这段婚姻是怎么形成的,毕竟今天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原本已经转了身准备去开自己车的厉东爵转过身,嗓音淡淡:“公司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处理。”
聂时郁心波微动:“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看情况。”
言毕,男人转了视线:“梁叔,送太太回去。”
聂时郁的眼神在听见“太太”两个字的时候突然亮了一下,她忍不住抬眸去打量厉东爵开口年初这两个字时的神情,可男人已经上了自己的车。
她收回视线,眼底恢复一片清冷:“梁叔,走吧。”
聂时郁回了城南别墅之后先给傅云箫拨了个电话,那边很快接了起来,男人的嗓音略显随意:“你们领过证了?”
虽然傅云箫看不见,聂时郁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嗯,但是我觉得厉东爵有点奇怪。”
“怎么?”
聂时郁抿唇:“他和我领过证之后自己让司机把我送回城南别墅了,他自己没回来,说是公司有重要的事情要处理。”
傅云箫没什么情绪,只是淡淡陈述道:“嗯,他应该没骗你。”
聂时郁带着几分好奇反问:“你怎么知道?”
“厉氏近期再谈一个意大利的公园项目,出口的时候走欧美航线,找傅氏咨询海运费了。”
“噢,那也不该把刚领了证的妻子一个人丢在家里啊。”
傅云箫听到这话的时候,眉心忍不住蹙了起来:“聂时郁”
女人下意识地轻哼道:“嗯?”
傅云箫一本正色地提醒带着些许警告的意味:“你记住了,厉东爵娶你,是你千方百计摆了他一道,而不是心甘情愿,那男人心里甚至正想着婚后怎么折磨你,你还有闲工夫去计较他该不该这样对你?”
聂时郁微微一怔:“会吗?”
男人轻嗤,瞥了她一眼:“否则,你以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