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威坤那点心思被看透,脸色有些挂不住,指着厉东爵怒意横生:“你你会不会说话?!”
沈舒芸连忙抬手去提厉威坤顺气:“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气啊?!”
说完又看向厉东爵:“你爸爸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厉家的百年基业,你怎么就一点都不懂长辈的心?
厉东爵没有和沈舒芸搭话的打算,看着厉威坤冷声道:“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先走了。”
……
傅云箫一整天都没有联系上聂时郁,刚回青城没有几个可以帮忙的朋友,最后还是决定回了傅家。
宾利慕尚在傅宅停下的时候,他在车里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下车。
按响门铃的那一刻,他心底竟然莫名地生出几分紧张。
是秋婶过来开的门,她看见傅云箫的那一刻,兴高采烈地连忙朝着别墅内喊着:“先生太太,你们快看,大……大少爷回来了。”
话音刚落,傅云箫就听见二楼某间卧室几乎是被甩开的震天响声音
所以,首先闯入傅云箫视线的并不是傅睿琛,也不是杨韵青,而是……傅云曦。
她好像刚洗了澡,黑色的长发还没有干透,略微凌乱地散在肩头,一身白色雪纺睡衣更加衬得她肤如凝脂,五年后再次看见傅云箫的一瞬间,她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盯着她楼下那张俊逸冷冽的脸看了足足两分钟,才突然想到自己现在乱糟糟的形象,她立马转身逃一般地蹿回了房间,顺带着甩上了门。
靠在门板上,心跳加速,呼吸急促,久久不能平息。
傅云箫收回原本停留在二楼的视线,嘴角微动。
傅睿琛和杨韵青这时候已经走了过来……
傅睿琛脸上露出和蔼的笑意:“云箫,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大晚上才到家?”
杨韵青也关切地问道:“累不累啊,秋婶,赶紧把大少爷的房间收拾收拾。”
“哎,大少爷的房间每天都收拾呢,您放心,可以直接住。”
傅云箫脸色温和:“昨天回的青城,处理了点杂事儿,所以今天才回来看叔叔阿姨,我一个大男人没那么娇气,随便住一晚就行。”
“一晚?怎么听你的意思不打算在家里长住?”
面对傅睿琛的问话,傅云箫只是淡笑了下,也没正面回应,再开口提的已经是聂时郁了:“叔叔阿姨,阿郁和我一起回来的,今天她去找厉东爵了,到现在电话也打不通,所以我想请你们帮忙问问厉家,阿郁她现在在哪?”
傅睿琛眼神微眯,显然他想到了五年前厉家闹得满城风雨那一段,但是面上并没有露出什么异色,很自然地点头答应了傅云箫。
但是傅睿琛把电话打到厉宅之后,并没有得到聂时郁的具体消息。
最后杨韵青劝着傅云箫:“云箫,阿郁都那么大了,肯定也懂得怎么保护自己,今天都这么晚,你先好好休息,明天让你叔叔安排人帮你找,这么样?”
傅云箫想了想,他和聂时郁原本就订了天衣无缝的计划,失手的可能性并不大,顶多就是被厉东爵那男人压着睡了,不过他们孩子都生过一个了,多睡几次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所以最后点头同意了杨韵青的建议。
……
青城中心医院。
厉东爵坐在vip病房的单人沙发上,看着床上躺着的安静女人
她那天是和傅云箫一起出现在拍卖晚宴上的,那男人自然而然地搂着她的肩膀,她还冲他笑的无害,一脸纯真地喊他“云箫哥哥”。
连通讯录里的备注都是云箫哥哥,而且那晚之后发现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所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
整整五年?!
想到这里,厉东爵忍不住蹙起眉头,心底浓稠的不悦瞬间迸发出来,他猛然站起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病房,甩上门的声音大的震天响。
病房内,还在昏迷中的聂时郁好像被打扰了一般,眉头不自觉皱起。
……
第二天,聂时郁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的时候,周遭素白的环境和身上麻醉过后的疼痛让她渐渐回忆起发生了什么。
“聂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护士的声音突然响起,聂时郁这才扭了头,她没有回答,而是下意识地去找厉东爵的身影,然而,并没找到。
“厉东爵呢?”
“抱歉聂小姐,我不太清楚。您被送来医院之后就没人来看过了,医药费和手术费都是送您过来的那个人提前垫付的。”
聂时郁收回视线,闭了下眼,想过之后才得出结论,厉东爵压根没来医院。
可能就算她死了,他也不会动容,甚至会觉得终于给他妈妈报了仇!
就在聂时郁痴痴发愣的时候,病床前放着的手机响了起来,护士帮她接通后放在她耳边,那头传来傅云箫有些疲惫的声音:“一直不接电话,现在在哪?”
聂时郁气息孱弱:“青城中心医院。”
傅云箫蹙眉,下一秒就挂断了电话。
聂时郁愣了一秒,电话被收走之后,护士开始耐心地给她检查各项身体指标。
大概十五分钟的样子,病房门被推开,聂时郁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傅云箫那张带着愠怒的脸映入视线。
聂时郁扯出一丝笑:“这么快就来了?”
傅云箫打量了她一圈,关切而又无奈地问道:“伤怎么弄的?”
“为了和厉东爵结婚,自己下手伤的。”
傅云箫不想去追究这其中更精细的原因,只是免不了责怪:“你要是死了,难不成他还会娶一个死人?就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
聂时郁故作轻松地笑笑:“你放心,我有分寸。”
傅云箫浓眉不悦地皱起,嗓音透着凉意:“我警告你,再有下一次,我就直接把你送回美国。”
聂时郁的伤口还在隐隐发疼,听到傅云箫这么说,也只是不紧不慢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护士给傅云箫大概说了下聂时郁的身体情况就离开病房了,聂时郁看着关上的房门,重新将视线落到傅云箫身上:“他说如果我死了,不但相信他妈妈不是我害死的,还答应和我为期一年的婚约,现在我死过一次了,你说他会娶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