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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 功法

    纪水寒对自己那个便宜徒弟好感缺缺。

    这个白痴一样的东西,打个麻将都不会。为什么要乱碰牌?这下好了,让牧云杰自摸了吧?

    为什么碰牌就听的也不碰?看吧,让龙公子那假小子自摸了吧?

    你输钱就输钱好了,为什么还要连累“为师”?最可恨的就是你明明知道“为师”有两张红中,又为什么死捏着不打出来?!

    周四郎沉默着,一言不发。现在他打个牌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再惹了纪水寒。不是因为怕纪水寒,即便当初输给了她,害的自己还成了她的徒弟。主要是因为周四郎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因为打个牌,跟女人吵起来,实在是有失体统。

    苏玲珑是最大的赢家,赢了钱,打牌也大胆,什么牌都敢打。越是这么肆无忌惮,反而越是赢钱。一边打牌,一边听着纪水寒叽叽歪歪的抱怨。偶尔抬头看看她漂亮的模样,苏玲珑觉得好笑又好玩。

    “红中……咳咳。”注意到纪水寒眉头一挑,周四郎赶紧把快要丢出去的牌收了回来,换了一张九万。

    牧云杰绷着脸,强忍着笑。看一眼如同三军大战一般紧张的周四郎,牧云杰心中感慨万千。

    在演武场上意气风发,在将营之中傲视群雄的周四郎,竟然也有今天?

    “哈哈哈!自摸!”纪水寒激动坏了,“开天辟地头一遭!哈哈哈。”

    苏玲珑咧着笑,“啧啧,绝张啊,竟然也能自摸,厉害了。”

    纪水寒笑着摊开手,“少废话,拿钱!”

    心情愉快的收了钱,纪水寒抖擞精神,摸牌的时候,恨不得把牌给捏烂了。大概是因为终于转运了,手中的对牌总能碰到,好牌也是源源不断。竟是接连赢了五六把。

    眼看着回了本儿,正准备继续再接再厉,牧云杰却道,“差不多了,时候也不早了,咱们散了吧?”

    “别啊,再玩儿一会儿吧。”纪水寒道。

    苏玲珑笑道,“明天吧,今日真的不早了。周四哥回去不还有事儿吗。”

    周四郎暗暗叹气。还办什么事儿啊!早该回去却没有回去,现在也来不及了,只能明天再办了。看一眼喜笑颜开又难掩失望的纪水寒,周四郎不禁苦笑。

    什么人啊!

    不就是几两银子?

    输了就闹赢了就笑。

    这牌品,太差了。

    四人起身告别,苏玲珑与周四郎顺路,一起步行离开。

    走出不远,又想到纪水寒赢了钱之后兴奋的笑容,周四郎再一次忍不住笑。注意到苏玲珑看过来,解释道,“这个纪水寒,真是……逗!”

    苏玲珑啪的一声打开折扇,优雅的扇着扇子,笑道,“你觉得她逗,而不是讨厌,那是因为她是个美女。若是个男子,只怕你早就发飙了吧?”

    周四郎愣了一下,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点点头,道,“有道理啊。人啊,总会对美的事物更加宽容。就像美女耍赖,那叫撒娇。丑女耍赖,就是丑人多作怪。”

    苏玲珑笑着开玩笑,“莫要乱想哦,你和她都是有家室的人。”

    周四郎啐了一口,“休要胡说,我承认她是长得不错,但那人性,实在是可恶。你对你四哥我还不了解?你觉得我会看上她?”

    苏玲珑想了想,摇头,道,“四哥你喜欢的是那种温婉端庄的女子,纪水寒么,差远了。不过,你这么一说……”斜眼看向周四郎,苏玲珑笑问,“四哥,你可记得,多年前,牧家大哥曾经说过一件事。”

    “什么?”周四郎问。

    “牧家大哥说生活太死气沉沉,毫无乐趣。将来娶亲,他要娶个有趣的女子。”

    周四郎呆了呆,抬手在苏玲珑脑门上轻轻的打了一下。“莫要说这些闲话。”

    苏玲珑大笑,“你没发现么?打牌的时候,牧家大哥可是常常盯着纪水寒呢。唉,牧大哥家里那位,是个刁蛮悍妇,牧大哥早就厌烦了呢。”

    周四郎又给了苏玲珑一个白眼,“你啊,想想你自己吧。年岁不小了,找个人嫁了,或是选个心仪男子入赘,才是正事。”

    “唉,别提这事儿。”苏玲珑叹气,脸上尽是愁容,“恨不为男儿身啊。”

    周四郎苦笑。

    “你说那些巫灵,手段千奇百怪,竟有将男子变成女子的变身之术,可缘何却没有将女子变成男子的手段呢?真真气煞我也。”

    周四郎摇头,笑道,“你啊,整日里就是胡思乱想。”

    “哈哈,想想也不行啊?”苏玲珑笑道,“我若是变成了男子,我就……嘿嘿……牧二哥瘫了,还要妻子作甚,倒是不如让了我。”

    周四郎拍拍额头,暗暗感叹妻子之言确实有道理。妻子说少跟苏玲珑在一起,免得被她带坏了。

    ……

    纪水寒就是个懒货。

    被牧风歌欺负了一次,有了动力,修炼了几天,便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开始懒散起来。回到闲人居,修炼了一会儿,就懒洋洋的躺倒在床上发呆。

    实在是无聊,干脆又爬起来,拿了一个苹果和一个桃子,偷偷摸摸的去了银尚苑的回音阵。

    把苹果和桃子丢给白啸天,纪水寒问道,“灌汤包的味道如何?”

    “很好。”白啸天笑着,啃一口苹果,微微闭眼,一脸的享受。“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先把这世间美味尝个遍。”

    纪水寒大笑,“你现在一个同伴儿都没有,吃个屁。先说好,我可没钱,别指望我请你大吃大喝。”

    白啸天原本的肉身损毁了,储物戒指也因为在回音阵中待的待久而彻底报废,里面存储的物品,自然也是灰飞烟灭。现在的白啸天,算得上是一无所有。

    白啸天笑道,“小寒妹妹这么小气的?”

    “嘁,叫姐也不行。”纪水寒盘腿坐下,看着抱着苹果啃着的白啸天,道,“我说,天天啊,你什么时候能出去啊?红营的士卒已经搜查了很多天了,看样子,找不到你这里,是断然不会撤兵的。”

    天天?

    白啸天愣了愣。

    活了这么久,还真是头一遭被人叫“天天”。

    好吧,名字只是个代号。

    “再等两天。”白啸天道,“我需要压制一下自己的修为,免得被天劫盯上。”

    白啸天告诉纪水寒,修真,是需要渡劫的。

    很久以前,只是在大乘之后,飞升之前,才会有天劫降临。那个时候,能渡劫成功,就会飞升仙界。渡劫失败,则会灰飞烟灭。后来,元婴之后,就会遭遇天劫。原本大乘期尚且没有必胜把握对付的天劫,降临到元婴期修真者头上,那自然是必死无疑。也就是在那个时候,白啸天选择了利用回音阵自我封印,以逃避天劫。

    白啸天,鼎盛时期,是个元婴高手。

    当年,修真界的八位强者,称三皇五帝。三皇具是即将达到大乘期的神合高手,五帝则是元婴后期的高手。天劫乱象,惊动天下。不想贸然迎来天劫的高手们,大多选择了逃避,以观天变。

    白啸天相信,这天下间,一定还有许多高手,像自己一样,正在静待时机。或者还有许多不幸之人,没能像自己一样,有机会夺取别人的肉身,最终灰飞烟灭。

    “压制了修为,岂不是会变得很菜?”纪水寒问。

    “嗯。”白啸天道,“所以,到时候,还需要小寒妹妹多多关照啊。”

    纪水寒啐了一口,斜眼看着白啸天,道,“为什么我那么不相信你呢?”

    白啸天哈哈一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呆了呆,又道,“既然仙界之门开启了,那就说明,事情应该会有转机了。”

    “什么转机?”

    “仙界的仙人,对于修真者而言,就是至高无上的存在。修真者飞升仙界,就是为仙界补充力量。这么久没有仙人飞升,仙界自然会做点儿什么。”白啸天眉头一拧,叹道,“我只是担心……担心当年天劫乱象,跟仙界有关。或许吧,毕竟,这么久了,仙界之门才开启,怕是仙界,也出了什么事情吧。”

    “那就不去仙界了呗。”纪水寒道,“去了仙界还能咋地?还能爽死不成?”

    “……”白啸天呆呆的看着纪水寒,良久,道,“可以永生不死。”

    “噢,那也挺好。”纪水寒道,“那就可以天天打麻将,天天睡觉,天天瞎胡闹,再也不用担心挥霍光阴了。毕竟光阴是无限的。”

    白啸天哈哈大笑,又啃了一口桃子,“唉……记得上一次吃桃子……已经是……是很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感慨一番,白啸天问道,“你修炼的,是什么功法?”

    “天逸诀,知道吗?”纪水寒问。

    白啸天一愣,“你是天逸宗的传人?”

    “那倒不是。”

    “那你缘何会?天逸宗对于可是保管的很严格的。”白啸天顿了顿,又叹道,“那是很久以前了,世事沧桑,一切都不同了吧。”

    “很厉害吗?”纪水寒问。

    “很不错。”白啸天道,“世间万法,并没有绝对厉害的。一切因人而异。同样的功法,修炼之人不同,也会有强有弱。,算是很厉害了,可当年修炼的旷世高手,最终却败给了一个无名小卒。而那无名小卒,修炼的不过是一个小门派的上不了台面的功法。”

    纪水寒对还是有些印象的。“和相比,哪个更厉害?”

    “非要分出个高下的话……更厉害一些。毕竟,主杀伐,打斗起来,应该不是对手。”白啸天说道。

    “呃……这样啊,那我就改修好了。”

    白啸天挑了一下眉头,“连的功法你也有?”

    “嗯,我有一本,花了五十个铜钱买的。书店老板太抠了,多少年卖不出去的东西,也不肯便宜点儿。”

    “……”

    白啸天沉默良久,也不知在想什么。嘴唇抿了抿,又道,“借我看看。”

    “行啊,明天给你拿来。”

    白啸天嘴角一抽,又道,“固然厉害,不过修炼起来,更凶险。”

    “呃……和呢?”

    白啸天又沉默了一会儿,道,“明天我看看你那本,给你挑个合适的。”

    “那谢谢了。”

    第二天一大早,纪水寒如约而至,也带来了那本。白啸天抱着那本书,翻阅良久,沉默良久,最终,竟然潸然泪下。

    纪水寒不解,把一包瓜子丢给白啸天,问道,“哭啥呢?要不要借你个肩膀?”

    白啸天仰着头,任由泪水落下。哭了一阵,又笑了一阵,好似疯了一般。良久,情绪平稳,才叹道,“这本书上的许多功法……当年不知有多少人,为了得到这些功法,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纪水寒勾着头,看到白啸天翻开的那一页。

    ?

    白啸天惨笑,“我师尊,当年就是因为这而惨死。”顿了顿,又补充道,“多少英雄豪杰不择手段想要得到的东西,如今却被弃之如敝履……”

    白啸天的心情不好,纪水寒陪她聊了一会儿,见她兴致缺缺,便告辞离开。

    又过了两日,芍药找到纪水寒,说:“我想再去一趟那枯井。”

    谨慎固然是好事,芍药也不喜欢冒险。不过,她总感觉自己对于新领悟的手段还有些地方不甚明了,需要再去一趟那枯井剑阵参悟一下。仿佛“就差一点儿”就能领悟更多,如鲠在喉般不舒服。原本,她的行动很自由,想去哪就去哪,纪水寒也不会去管她。不过,她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跟纪水寒说一声。

    纪水寒刚刚睡醒,揉着眼睛,愣了一会儿,道,“行啊,走吧,一起去。”

    “等天黑……”

    “不用。”纪水寒道,“到了晚上,巡逻的红营反而更加稠密,倒是不如现在简单一些。”

    芍药一想也是,便点点头,等纪水寒洗漱完毕,跟着她离开闲人居,朝着银尚苑而去。

    半路上,纪水寒跟芍药说道,“正好带你见个人。”

    “谁?”

    “我的一个好姐妹。”纪水寒道,“很厉害的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