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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九六节 走,带我去见柳如是

    姬庆文在松江府淀山港里居住了一夜,因还挂念着织造衙门事宜,便在第二天点齐所部已经有了“明武军”这御赐军号的乡勇团练,便往苏州而去。

    一行人归心似箭、走得也快,走了不过一天功夫,便已经到达苏州城外。

    姬庆文早派小多子骑快马去苏州,将自己要回到苏州的消息,通知给了暂管织造衙门事务的宋应星、葛胜等人,小妾杏儿自然也得了消息。

    这些人听见姬庆文凯旋归来,自然十分高兴,便在南边相门外的福利坊里设下酒席,专门替姬庆文接风洗尘。

    阔别苏州连个月,姬庆文又复见到这些故人,心中自然颇感欣慰,同众人痛饮到后半夜,这才返回织造衙门。

    杏儿因两个月未见姬庆文,看见他的第一面便已是双目流彩,好不容易等到晚宴结束,这才遇到同姬庆文同处一室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免不了好一番云雨

    第二天,姬庆文睡了个懒觉,这才晃晃悠悠走去观前街上的衙门织坊,见宋应星等人正在里头主持织坊生产事宜,一切工作井然有序、有条不紊,比起自己离开时候显得更好一些。

    于是姬庆文找来宋应星,夸赞道“说起来我还是皇上钦点的织造提督,可织造坊里的生产,却都是宋孝廉在帮我主持。宋孝廉的好处,我心里明白,空话虚话我也不多说,现在是十二月了,立马就要到年终除夕时候,到时候织坊的分红,我懂的”

    宋应星却笑道“其实学生也不过是喜欢摆弄些奇技淫巧而已,还要多谢大人给我这么个机会呢。至于分红的银两么,大人想要给我,学生自然是却之不恭了”

    姬庆文又笑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宋孝廉是凭本事拿钱,自然也谈不上什么恭敬不恭敬的,都是应该的、应该的倒是还有件事情,我想请教请教宋孝廉”

    宋应星道“不敢请教二字,大人有什么话,就请直说。”

    姬庆文道“这次我奉诏北上勤王,同满洲鞑子交手,我军并没有落什么下风,可人数却还太少,就连陈文昭将军临死之前,也教我要再扩编军队,恢复三千五百人的戚家军满员编制。这么多兵士,没有武器不行、光靠外国进口的兵器也不行,因此我想专门开设一家兵工厂”

    宋应星忙摇手道“大人,我可不会制造刀枪啊”

    姬庆文笑道“你不会不是新鲜事,会才怪了。不过不要紧,钱,我来花,宋孝廉尽管去研究制造。要是能够制造出来,那自然是最好;要是造不出来,也不要紧。”

    其实宋应星最喜欢研究些机械机器,他从姬庆文那边拿来的钱,很大一部分就用来采购各种材料和工具,现在有姬庆文给他出钱做这些东西,他自然是极为高兴的了。

    因此宋应星便顺水推舟道“也好,那学生定当竭力替大人办事,一定能够制造出能同洋人媲美的兵器出来。”

    姬庆文明白,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十七世纪上半叶,其实中国的科技并没有比西方差多少,只要中国有有识之士奋起急追,又有足够的投资和耐心,一定能够扭转日渐落后于欧洲的历史进程。

    又翻阅了一下这两个月的账册,见织造衙门进贡锦缎的生产十分高效,而将绸缎从苏州运往松江的商路,因临时抽调了在港口做工的陕西乱民保护,因此倒也没有收到别人的袭扰。

    然而现在姬庆文赚钱并非单靠织造衙门,而是衙门加码头双管齐下、两条腿走路,因此织造衙门的重要性,已经今非昔比,他便也并没有完全放在心上。

    于是姬庆文又同宋应星、葛胜等人说了几句话,便退了出来。

    走出织造坊,姬庆文抬眼却见旁边一座三层高楼张灯结彩,这才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

    因此他赶忙跑回织造衙门,匆匆寻出一份圣旨,便又重新跑回观前街,一头便扎进了织坊旁边的这座高楼。

    原来这座高楼可不是寻常茶楼酒肆,而是金陵秦淮河侧畔有名的老鸨子马湘兰开在苏州的“绛云楼”。而这座“绛云楼”本身虽然就已经很有名气了,但比起现在居住在其中的两个两个人却也逊色不少。

    而姬庆文这么急匆匆跑到“绛云楼”里,为的就是见一见其中的两个重要的人物。

    “绛云楼”在苏州城里开了有两个多月了,早已过了开业时候那鲜花着锦、烈火烹油的时期,开始进入细水长流、长远发展的阶段。因此这“绛云楼”前虽然依旧是客人络绎不绝,却也不复刚刚开张那几天门庭若市的盛况。

    于是姬庆文没费什么阻碍,便跨步进了大门,刚走到中庭前那座木桥上,便有龟公上来招呼“哟,原来是姬大人啊听说姬大人昨天才到的苏州,同织工们吃喝到了半夜,没想到今天就过来捧小店的场,小店真是蓬荜生辉、受宠若惊啊”

    原来这龟公就是刚开业那几天招待过姬庆文的那位,他们不过有一面之缘而已,可那龟公却装作一副极为熟谙的模样,一通马屁将姬庆文拍了个舒舒服服。

    姬庆文听他这几句好话虽然空洞,却也十分受用,随手甩过他一两银子的一个小银锭,说道“走,带我去见柳如是姑娘。”

    柳如是号称秦淮八艳之首,色艺双全、书画双绝,在江南士子之中极有名气,不少官宦子弟一掷千金,就为了想见她一面、同他说上两句,都未必可得。

    不过姬庆文自然与众不同,他想要见柳如是却是容易得很。

    只见那龟公答应道“小人知道了,不过柳姑娘这两天身子弱了些,也不知能不能不过大人别慌,小人这就去同老板娘商量商量,保管大人不会白跑一趟”

    说着,那龟公便飞也似的跑开了。

    姬庆文倒也没有在桥上傻等,一边抚摸着特意种植在中庭之内的奇花异草、观赏着桥下池塘内喂养的金鱼、偶尔调笑几个从自己身边走过的风尘女子,便进了“绛云楼”的中庭。

    现在未到午时,过来消遣的客人并不甚多,“绛云楼”一座颇为宽阔的中庭之中只在边边角角稀稀拉拉地坐了几桌客人,不过却有二十来个年龄各异的书生,围坐成几桌,正在斗诗斗文,说了个不亦乐乎。

    眼下中庭之中略显冷清,这些书生却是高谈阔论,十分显眼,让姬庆文也不免注目望去。

    可他这么一看,却瞧见了一个熟人正是号称东林领袖的钱谦益。

    这钱谦益几次同姬庆文作对,又密谋延揽大海来个釜底抽薪之计。幸亏姬庆文耳聪目明,及时识破了钱谦益的计划,又命李元胤派驻守苏州的锦衣卫将钱谦益软禁在这“绛云楼”之中,这一晃也有两个月了。

    这个钱谦益虽然被关在“绛云楼”里不许出门一步,可却又不少门生故吏慕名而来,常常同他诗词唱和,又送金银衣服过来,倒也将他荣养得十分周全,看他面色竟比两个月前要好上不少。

    只见钱谦益在一群迂腐儒生的簇拥之下满面春风地吟风弄月,显得异常悠闲自在,似乎“绛云楼”外的一切世俗纷争都同他没有任何关系。

    姬庆文看了钱谦益这样一幅放浪形骸的模样,反倒有些羡慕起这位东林领袖来了若是自己肯了无羁绊地放下一切责任,光凭自己这两三年里赚的银子,就足够自己下半生过得要比皇帝更加舒坦了

    至少是要比崇祯皇帝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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