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小姑娘被蒙着眼睛、绑着双手污辱了,施暴者完事后,有人大喝“易洛,你这个畜生,竟然强暴人家小姑娘”。施暴者被吓跑了,那个大喝一声的人吆喝着追了过去,从此再也没有出现。
后来虽然证实,易洛跟此事无关,但还是无法让所有人释疑,只要一天没有抓到栽赃者,易洛就要一直背着这个污点。
“……人模狗样,虚伪得要命,最讨厌易洛这种人了!”
“这种废物渣渣,注定孤独终生,没有女人会喜欢他的,就连夜清莲都嫌弃她了!”
夜清莲是易洛的青梅竹马,两人情投意合,夜清莲相信易洛的清白,但夜家棒打鸳鸯,最近,她还被家人禁足了,大家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完蛋了。
地妠耳尖,听到她们后面两句话,不悦地扭过头,鼓起勇气反驳:“谁说没人喜欢洛哥哥的?我就喜欢!”
一个少女厌恶地瞄了一眼易洛,没将他放在眼里,瞪着地妠训道:“小姑娘,你懂这个‘喜欢’是什么意思吗?还有,小心某些人对你使坏哦!”
易洛不知道两个少女说他的坏话,不过,从地妠的反应能猜出来,他心中一暖,拉了地妠一下,劝道:“不用理会她们。”
这时,一个清纯脱俗的少女向这边跑来,她的大眼清澈灵动,脸容甜美可爱,她是易洛的妹妹易朵,只听她娇声呼喊:“哥,哥哥,等等我!”
两个少女像惊弓之鸟般撒腿就逃,开玩笑,易朵虽然一副单纯可爱的模样,但她是个天才少女,武力值是恐怖级的,惹怒了她的后果严重。
地妠转身高兴地挥手:“朵姐姐。”
“地妠。”易朵跑过来,虽然和地妠是邻居,不过地妠太忙,很难见到,她高兴地搂着地妠的肩膀,嘴里还不忘向哥哥娇嗔:“哥,你为什么不等人家一起回家?”
少女好一通埋怨,易洛微笑摇头,宠溺地揉揉她的脑袋瓜,向她说起刚才发生的事。
地妠羡慕地看着这一幕,她的大哥,以前也喜欢揉她的小脑袋。
“这个混蛋,他敢欺负地妠?看我不揍扁他!”易朵气得俏脸通红,她虽然比印耀锋小两岁,但神使修为是四段高级,印耀锋不是她的对手。
“你别管,哥会处理!”易洛不想妹妹得罪一个危险人物,严肃地警告她,见她不乐意地撅着小嘴,只好解释:“谁知道那种人会做出什么事来,就怕他耍小手段,武力不是万能的,就像我那样,刚才还不是接连耍了他三次。”
“哦!”易朵乖乖地应着。
三人说笑着出了学院,闻到街边烤红薯诱人的香味,易洛高兴地道:“我们买红薯吃,早上捡到了钱,捡来的钱要跟人分享,不然也会掉。”
易朵很喜欢吃烤红薯,也不管哥哥的话是真是假,兴奋地嚷嚷:“那快去买,快去买,嘻嘻!”
易洛买了两袋,易朵拿了一根给地妠:“来,一起吃会更香。”
烤红薯虽然不值什么钱,但地妠舍不得买,还没有吃过,她晕红着双颊,惊喜地接了过去。
看她开心地双手捧着红薯,易洛和易朵欣慰地相视一笑。
“真好吃!”红薯很大,一根就把地妠的小胃口撑饱了,她扔掉红薯皮,满足地道,随即很不好意思地问:“吃得有点急,是不是……很难看?”
易洛摇头笑道:“不难看,吃红薯的正确姿势就该这样。”
易朵则一本正经地训她:“傻瓜,你是小孩,不必讲究那么多。”
地妠表情认真,柔声细气地道:“母亲说过,从小就要养成淑女的习惯。”
易洛和易朵心里黯然,没有反驳,免得触动她内心的伤痕。
地妠低垂着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又弱弱地补充一句:“更何况,人家也不小了!”
小姑娘都喜欢说自己不小,易洛没说什么,温柔地朝她一笑,易朵也只是嘻嘻地笑着。
学院离家不远,三人很快到了地妠家门口,易朵从哥哥手里拿过一袋红薯交给地妠。
“谢谢洛哥哥,谢谢朵姐姐!”地妠眉眼弯弯地接了过去。
绕过地妠家破旧的围墙,往山坡上走,上面有一个雅致的院落,那就是易洛的家。
家里隐约传出吵架的声音,兄妹俩脸色骤变,连忙向上跑去。
兄妹两人在屋外偷听了一会,知道家里的茶庄出事了,卖出的茶叶毒倒了一些人,巨额赔偿压垮了茶庄,易家欠下了巨债!
没多久,屋里的交涉完成,一帮受害者亲属骂骂咧咧地出来了。
易洛脸色苍白,觉得手里的烤红薯重逾千斤,这下子是“泥菩萨落水,自身难保”,还怎么拿钱帮助地家呢?
易朵感到天都要塌了,畏惧地望着这些人离去,仿佛这些人随时都会抢走她的家。
客厅里,兄妹俩的父母相对站着,脸色非常难看,父亲易仲恒外貌英俊儒雅,看起来未满三十,其实他已三十五岁;母亲唐薇秋是个绝色美妇人,三十三岁的年纪,样貌却像只有二十多岁。
看到一对儿女进来,易仲恒和唐薇秋马上堆出温暖的笑容,女儿活泼可爱,儿子聪明懂事,都是他们的宝贝。虽说儿子是普通人,但夫妇俩没有嫌弃他,反而觉得,是因为自己没有把他生好,才导致他缺失神使领域和天神领域。
易仲恒知道两个儿女听到了一些东西,满脸不在乎地安慰他们:“你们放心,方才我将处境说得很恶劣,是怕这些人漫天要价,我们家的情况其实没那么严重。这件事的影响不会太大,人都是善忘的,只要安抚好大家,解释清楚主要责任不在我们,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唐薇秋执起儿子和女儿的手,慈爱地道:“你们俩就不要皱眉头了,茶庄位置很好,来钱快,而且,我们找到了更好的拿货渠道,还清债务指日可待……”
易仲恒和唐薇秋一唱一和,将自家的前途描绘得光明灿烂,单纯的易朵展开秀眉,高兴地跑到院子里,一边哼着歌,一边打理她的宝贝盆栽。
易洛似乎也信了,易仲恒和唐薇秋却觉察出,儿子有所怀疑啊。
正所谓说多错多,易仲恒耍起转移大法,爽朗地笑着,抢过儿子手里的袋子:“我来尝尝,今天的烤红薯好不好吃!”
易洛没那么好骗,从父母亲不太自然的言行中看出了端倪,他进了卧室后,躺到床上,忧心仲仲地想事情。
神使修为七段以上是高手,母亲从七段中级一直跌到六段高级,父亲则从七段高级跌至七段初级。现在,父亲的身体很糟糕,经常卧床不起,这可是跌破段位的征兆,母亲以前就是这样跌破段位的。
父亲是十二年前,遭到陷害被逐出宗族的,而宗族里的老祖宗,那个云想国最强的九段巅峰高手,现在也是情况不妙,病危的传闻已传到风舞城,这个若有若无的靠山,似乎也快要倒下了。
再想起印耀锋的凶狠,易洛的危机感汹涌,不知道印耀锋会不会做出疯狂的举动,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得做些什么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