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暴雨抬高了水位,地下河的支流洞窟被灌满,腓特烈和菲莉雅追着色素游了快十分钟才望见出口。
出河口是一人高的天然洞口,被十条铁栏杆组成栅栏。
菲莉雅欢喜地扭头,飘在前方冲腓特烈招手,红发飘荡,裙摆绽放,像漂浮在夜空里的仙子。
腓特烈急忙游上去,和鼓颊憋气的菲莉雅并肩游到栅栏边,伸手攥住铁栏,用力推了一下。
生锈的铁栏有松动的征兆。
菲莉雅和腓特烈对视一眼,默契地比划了几个手势,就分工完毕。然后菲莉雅腰臀一摆,就漂到他后面,搂住他的腰,两人一起踩住两边的铁栅栏,奋力拔中间两根栏杆。
因为年长日久,铁栅栏的两端早已松动,被两人合力一拔,水里传来“滋啦”一声,洞壁被铁柱刮得簌簌落灰,浑浊了河水。
奥菲莉娅鼓颊飘在洞壁上,长发飘荡得像夺目的水草,像个袅娜的精灵,攥拳督促拆除工程的进展。
腓特烈扭头,颧骨就蹭到了菲莉雅的脸蛋,他对她努嘴,示意加把劲就能拔掉栅栏。
菲莉雅嘟起樱唇。她已经很努力了。为了像拔河一样拔萝卜,她抱紧了腓特烈的肚子,柔软的胸脯毫无保留地挤在他的背阔肌上,性感地被压扁,洁白细腻的胸都在领口鼓成两团了。
她被刺激得心脏乱跳,明明羞耻得要命,却不能吱声,悄悄抱怨着想:“这也是没有办法,我要是大惊小怪,就会显得我色色的。”只好认真听话,更加抱紧他的腰,双脚蹬着栅栏,咬牙昂头,拼命用劲,将腓特烈往后拽。
再憋会儿,氧气就不够了,她顾不上廉耻,攒着一肚子抱怨,帮他拔河。
腓特烈更加卖命,青色静脉游满双臂,胸腹肌肉条条绷紧,赤脚在铁栅栏上印出剧痛凹槽,然后两个人同心合力奋斗三秒,直接拽碎洞壁,将岩石豁开条口子,铁栏杆顿时失去受力点,被轰然拔出。然后洞口簌簌落下一圈灰尘和碎石,污染了澄清的视野。
因惯性太大,菲莉雅抱着腓特烈,腓特烈攥着两条铁棍,一起飘进漆黑的洞窟里。吓得奥菲莉娅回头看。
然后菲莉雅飞快地推开他,腰肢一荡漾,就轻巧地从腓特烈身边游过去,小腿摆动,像条宁静的鱼儿,自然滑向奥菲莉娅,轻轻搂住妹妹,带着她钻过栅栏的缝隙,然后奋力摆臀踢腿,搂着妹妹全速冲向波光粼粼的水面。
接着,在明媚的月辉下,丹诺江骤然盛放一朵水花,湿漉漉的美人欣然出水,习惯性地昂头一甩,红色长发掀起瑰丽圆弧,甩出一圈水珠,在月色下折射光辉,像碎钻一样夺目。
雨已停了,江水略急,奥菲莉娅抱着姐姐的腰不敢松手。
然后菲莉雅低下头,调皮微笑,额头抵着羞涩的奥菲莉娅,开心得温柔无限,尖耳朵可爱地一抖:“我们自由了!我会马上安排你们离开皇都,你们就能逃离这片苦难之地了。”
没料到妹妹攀着她的肩膀,脸贴在她胸上蹭,嘟囔撒娇:“不想离开姐姐……”
菲莉雅心一颤,脑子突然跳出极渴望的画面,那就是妹妹追着她嬉闹,而腓特烈笑着插兜旁观。菲莉雅回想起妹妹曾经对自己凶神恶煞,突然觉得奥菲莉娅可爱得令人难以割舍。
忽然,她身后水花一绽,腓特烈撞出水面,昂头撸了一把脸,挂着湿漉漉的刘海,捣蛋地掀起她的长发,哈哈笑道:“我救了你,拿什么谢我?”
菲莉雅心头麻痒,咬唇推开他,红脸抵赖道:“你到底在救人还是在占便宜,动机不明,我不理你。”
腓特烈在她身后打水,上下沉浮,怎么都看不着她的脸蛋,猜到她自尊极强,一定害羞了,越发确定菲莉雅爱他。冷场时,他口上虽无言,胸膛里却有告白的话,那一句“喜欢你”像麻袋里挣扎的人,东顶西撞,马上要脱口而出。可是他一想到跟艾莲娜私定的婚约,就不敢把那句令他着魔的话说出口。
“你喜欢我吗?”这种简单的问句,偏偏有的人会懦弱到不敢提及。
妹妹却敏锐地察觉到冷场了,顽皮嚷道:“姐姐脸红了!”
腓特烈庆幸沉默被打破,连忙好奇问:“你们俩何时亲如一家了?”
奥菲莉娅在水里冻得脸蛋发黑,牙齿哆嗦着嗔道:“哥哥是胆小鬼,不跟你罗嗦。我要上岸了。”扑腾着就往岸边游。
贵族孩子都略识水性,会几招基本的蛙泳。奥菲莉娅只不过不敢潜泳而已。
菲莉雅性格强硬潇洒,每次羞完,都不介意腓特烈犯的错,宽容待他。这回也是,她被妹妹逗笑,瞧着腓特烈说了句“呆子,我才不陪你冬泳。”就推着妹妹游向岸边的龙骑兵营地。
在她们身后两百米外,皇宫地牢已经燃起密集的火把,在大道上排成火炬的长龙。更多的龙骑兵蜂拥冲进地牢,翻身下马,去追杀地牢里的越狱者;他们万万想不到,地牢底部已经空无一人,而越狱的人已经顺着迷宫般的水底洞窟潜水而出,成功生还,在两百米外的江面呼吸到新鲜空气,追逐着游向自由的彼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