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夏从小就参与到了米兰达商会的管理事务中去,精明强干,对于生意上的谈判轻车熟路,擅长社交。
这从她小小年纪就能主持大型的拍卖场就能看出一二,当初在王都的时候她也是令人趋之若鹜的角色。
毕竟无论从哪个条件上来说,家世也好,外貌也好,能力也罢,她都绝对是无可挑剔的名门小姐。
当时的王都内有大量的贵族子弟对她展开猛烈追求,其中不乏位高权重的子弟,比如奥伦公爵之子。
但都被她一一婉拒,那些人都还得不到她青睐,直到在某场拍卖会里见到那个在王都声名鹊起的少年。
彼时的林叶在王都内出名,靠的可不是远东的实力,那时候的远东还处在初步发展阶段,基础薄弱。
当时雷蒙还在,几名皇子为了争夺皇位暗流汹涌,林叶的出现成为了打破王都表面平静的一个节点。
他也利用这一点兴风作浪,直到最后逃离了王都,顺利登上了返回远东的大船,而沙夏也是在那个时候做出了决定,与林叶登上了同一艘船只,当时为了说服米兰达家族举族迁移,她理性的提出大量论据。
但在她内心深处,她知道还是有几分少女怦然心动的情怀在里头,说到底她也不过是怀春少女而已。
抵达远东以后,她充分发挥自己的才干,利用米兰达商会的资源为远东开展各项业务,这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一项决定,所以她也打定主意要做到最好,她的出身尊贵,在这一点上也许稍逊色于尤菲温蒂。
但她为远东做出的贡献却不逊色于任何人,并且她严格约束米兰达家族的子弟,不许他们惹是生非。
然而由于最近她都在鹰翔港和鱼跃港处理海外的生意,已经离开了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一个多星期以前得到消息林叶在暴风要塞那边打仗,有可能要返回远东,她才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回来以后她又埋头处理各项事务,还不太清楚她的弟弟在曙光镇折腾的事情,毕竟这种事情下边的人不敢跟她说,而上边的人碍于她的脸面也不方便说,所以到头来也就她一个人还蒙在鼓里,完全不知情。
当沙夏朝着赌场赶过去的时候,林叶刚刚迈入赌场的大门,此时的沙塔正朝着托尔下达了逐客令。
“既然赌输了,那就不要埋怨别人,更别做追讨赌资这种丢脸的事情,托尔,不知道愿赌服输吗?”
林叶走进赌厅内刚好看到这一幕,他板着张脸,呵斥这名第一军中的亲卫队队长退下去。
“唉?大,大人,您,您回来了?我在这里不是,是……”托尔面对沙塔的诘问原本就有些心虚。
此时林叶毫无征兆的就出现在他身后,这让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额头布满了冷汗。
“公然违背军纪参与赌博,你还有脸继续站在这里?还不滚出去等候军法处的处置?”
林叶冷冽的目光扫视在头儿的脸上,这让后者一阵火辣辣的疼,哪怕托尔身高比林叶高出一大截。
“这……遵命!”托尔不断的冒汗,本来就不善言辞的他在这种状况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辩解。
当即转身等待在赌场的门口,随着他的离开,整个赌场大厅陷入了沉寂当中,半晌都没有人说话。
“姐……公爵大人,您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都没有通知我一声,要是知道您返回了,我一定给您备下酒宴接风洗尘呀,这里都被弄得乱糟糟的,我们到楼上去谈吧,姐姐知道大人您回来肯定很高兴的。”
沙塔一向以林叶的小舅子自居,所以在远东做事肆无忌惮,他愣了半晌率先回过神来,当即凑上前来。
“不必了,沙塔会长这生意做得挺大的嘛,不过本公爵在外边征战也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好不容易回来了,也该好好的放松玩儿两把,这里不是赌场吗?来来来,继续营业呀,是什么玩儿法?在哪下注?”
林叶冷冷一笑大摇大摆的走到正中的赌台上边,这些都是以菲克赌场的蓝本制作的,有模有样。
“今天大人您回来,给您接风洗尘,还营什么业,今天就不做生意,好好的陪大人您消遣,准备关门。”
沙塔贴着张笑脸,热情相迎,丝毫没有注意到林叶神情上的异样,以及称呼上的转换。
甚至因为林叶刚才对托尔的呵斥,这让他有些自鸣得意,认为托尔这种莽夫也配和他斗?
现在公爵大人亲自到场,知道他后台有多硬了吧?从今往后看谁还敢在他的地盘上来闹事。
“开门做生意哪有将客人拒之门外的道理,所以不用关门,而且今天我不是什么远东公爵,而是到这里来玩儿的一个客人,所以你必须营业,不然就是不给我面子,沙塔会长,你明白了吗?”
林叶加重了语气,他扫了一眼赌场,是投掷骰子猜大小的方式,这个也是他改良出来的。
“既然大人您想玩儿,那当然陪您消遣,还不快点去给大人准备筹码,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子?”
沙塔当即呵斥赌场的经理,让他去拿筹码过来,赌场内的气氛非常微妙,不少人都饶有兴致旁观。
有人看向沙塔,也有人看向林叶,不少客人都是第一次见到这位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远东公爵。
“不必了,既然是来消遣,那怎么能劳烦沙塔会长您来准备筹码?而且光是筹码也太没意思了,太久都没好好的消遣过了,要玩儿就玩儿把大的,不知道沙塔会长您这座赌场大概值多少枚银币呢?”
林叶挥了挥手,示意梵特到他面前来,梵特紧张的拎着一个箱子,放在了赌桌的台面上。
“唉?这座赌场吗?大概也就一百万枚银币吧,大人您难道对赌场感兴趣吗?”
沙塔愣了愣,还不太明白林叶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一百万枚银币吗?也不是很多嘛,梵特下注,我赌大,就押一百万枚银币。”
林叶指了指赌桌的中心位置,梵特深吸口气,从箱子里取出厚厚一沓的支票,郑重的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