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叫之声震荡墨山,有几个胆子小的墨山弟子看到如此血腥场面,竟是忍不住俯身呕吐了起来。
墨抒贞痛到连话都说不出来,一直不停的哀嚎痛呼,只是声音却也越来越微弱,显然是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血狼首领不仅仅是将墨抒贞腿上的皮肉抓掉,更是将其体内的几处筋脉给生生震断了,虽然从此不至于无法动弹,但也修为止步于此,沦为一个废人。
“你!”墨抒淇又惊又怒,她怎么也想不到片刻之前才在山中昆桑树下发了血誓的血狼首领,转身回来竟然就对墨抒贞下了如此毒手。
“你难道忘记你刚才所立下的誓言了吗?!”墨抒淇悲愤难忍,已顾不得究竟会不会惹恼血狼首领,大声质问道。
血狼首领却很平静,回道:“方才之誓言,我必遵守。而且,我也没有违背誓言,是她先对我的部族出手,我才不得不出手教训她的。”
“是你手下那头血狼辱我在先。”墨抒贞终于也缓了过来,咬牙切齿的看着血狼首领一字一顿道。
“如何辱你?那只不过是个幼兽而已,心智都还未能完全开化,有些幼稚之举岂非正常?就仅仅是这样一件小事,你却要杀它,究竟是谁过分?”
血狼首领听了墨抒贞的话后,也变的怒气冲冲起来,又道:“我得主人之命立下血誓,今后要尽心尽力的守护墨山百年,我和我的部族今后百年都不得离开此地,可你却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对我族中一个幼兽下狠手,是何道理?!”
墨山众人皆是无言以对,就连墨抒贞也是张了半天嘴不知该如何回答,听了血狼首领这话,却好像是它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可那头小血狼只是受了些伤而已,墨抒贞却是变成废人了,此生都不可能痊愈,究竟谁更惨?
沉默半天,墨抒淇长叹了一口气,对血狼首领道:“此次是我们不对,而你也已经报了仇,现在是不是可以带领你的手下离开墨山了?”
墨抒淇的心是凄凉无比的,之前的墨山虽说从不争名逐利,但也在西洲颇具威名,从不曾有人胆敢欺上门来,可是如今情势急转直下,墨山竟是沦落到了如此田地。
“主人曾言,做人最重要的是是非分明,遇到对的人,要真诚对待体察支持,遇到错的人,要有惩罚并教其改之,而还有一种人要特殊对待,那就是坏人,对待坏人必须使以雷霆手段,否则必将反受其害。”
血狼首领显然意有所指,但它却是不明说,而是又道:“我虽然不是人,但也明白有仇报仇,有恩报恩,我主人竭尽全力帮助墨山,最后却还要受你们的气,他能忍得了,我却忍不了。”
血狼首领说完这句话,转身而去,其他血狼也跟随其后,快速下山去了。
且说张书唐离开墨山之后,本想直接前往深渊寻找九辰的下落,但途径白云城之时,却发现南陵千月和南陵玲若两姐妹又出了大事。
竟是她们的族人和昔日的师长听闻张书唐曾在这里出现过,前来逼迫她俩说出自己的行踪,不用想,这肯定是奔着真龙秘术来的。
张书唐知道这些之后第一次动了真怒,南陵千月两姐妹的家人和师长,不仅在她们最艰难之时落井下石,这之后数年更是对她俩的死活不管不顾,如今却因为真龙秘术找上门来闹事,实在是叫闻者都怒发冲冠!
别说这件事本就因张书唐而起,就算是与他无关,遇到如此令人气恼之事,他也必定要插手管上一管。
张书唐直接闯进了城主府,顺便将几个不开眼的无名小卒送去了西天,他早已感应到,这府中只有一个幽门境的修炼者而已,且气息并不如何稳定,明显像是刚刚突破到幽门境的而已,这等实力之人,竟也妄想得到真龙秘术。
张书唐气恼之余也不禁暗自无奈,世间的恶人虽然不一定会庸碌一生,但小人却是注定没有前途,南陵千月的族人和师长都是小人,彻彻底底的小人。只顾急赤白脸的跑来找自己,却是连自己是什么修为的都不弄明白。他们不是小人,谁是?
张书唐刚走到前院,就有十几人从里面走出将他给围了起来,他环视了一圈,见这些人一个个看向自己的眼中都在放光,不由觉得想笑。
“千月和玲若她们在哪里?”张书唐率先问道。
一个年龄稍长,却姿容娇美的妇人回道:“你不用担心她俩,怎么说也是我的亲生骨肉,还不至于把她们怎么样。”
“噢?这么说你就是千月和玲若的母亲了。”张书唐直勾勾的盯着这名妇人,又说道:“千月危难之时,你将她驱逐出门,如今为得真龙秘术又跑来逼迫于她,这还叫没把她怎么样?天下可有你这样的做母亲的!”
“黄口小儿,我们的家事还轮不多你来多话!快快交出真龙秘术,饶你不死!”妇人旁边的一个男子却是接过了话。
张书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淡淡说道:“将千月和玲若放出来,然后你们快些离开此地,我倒是可以考虑不杀你们。”
不管怎么说,眼前这些人都是千月和玲若最为至亲之人,张书唐说杀就杀恐怕交代不过去,于是有意放过他们。
“哼!你倒是好大的口气,尔不过玄关修为而已,竟敢在我琉璃宗宗主面前口出狂言!”一个黄杉女子嗤笑一声道。
这时那位幽门境强者也开口说道:“张书唐,我知你修为精益不少,但你恐怕还不明白玄关和幽门之间的差距,我今天来此,不为杀生,只要你肯交出真龙秘术,我可以让千月和玲若重归我琉璃宗门下。”
这个人应该就是琉璃宗的宗主,也不知他是因为修炼了什么功法还是天生如此,竟是无论从外貌还是声音,都分辨不出究竟是男还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