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狼首领的眼睛中有淡淡的怒意流露出来,它怎么说也是幽门境的妖王,手下数万傲视一方,可在张书唐这里却好似完全不把它当回事,竟要它改认别人为主,它岂能不怒。
张书唐看懂了血狼首领的意思,可他却依旧要这样做。
血狼首领同样看出了张书唐的坚决,心中不由得左右挣扎起来,现在让它放弃昆桑果肯定不行,难道,要强抢吗
血狼首领看了看张书唐,却鼓不起这个勇气来,它还清晰的记得当日此人是如何斩杀老狼王的,况且,还有个人郑重的告诫过它,绝不可与张书唐为敌,这个人的话更是不可不听啊
血狼首领终于还是有了决定,对张书唐道:“我不能与她二人订立血契,但我愿在此发下血誓,今后带领部族守护墨山百年,如若不行,我宁可舍弃昆桑果,就此离去。”
张书唐虽然早就想到血狼首领不会答应立血契之事,但也没想到它会如此决绝,而他之所以要这样做,主要还是不能真的相信血狼首领,他怕自己一走,血狼首领会为所欲为。
但闻血狼首领如此之言,张书唐也觉是个办法,血誓虽然比之血契的约束力要小很多,可立下之后也绝不可违。
张书唐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你便在此立下血誓吧。此地不仅有我三人,还有这颗昆桑树为你证誓,你该明白日后如有违背誓言之举,会是什么下场。”
血狼首领走到昆桑树前,而后在自己的两条前臂上各划出了一道口子,血液顺着它的两条前臂流了下来,在它面前的地上汇聚一团,有一道血光陡然冲起飞进了血狼首领的额头处,然后它便将张书唐刚才之言当作誓词,立了下来。
见血誓已成,张书唐从旁边的巨石上掰下来了一块石头,然后用手将石块扣出了一个坑,样子有些像是一个石碗,正当血狼首领和墨抒淇、墨抒颖不明白他要干什么的时候,张书唐却是直接划开了自己的手臂。
原来张书唐做的那个石碗是来接自己的血可是,这是为什么
石碗已满,里面装的都是张书唐的血,他将伤口用元气封住,然后将装满血液的石碗递给了血狼首领,道:“我的血对兽族有妙不可言之作用,这些,就算是我对你的补偿。”
张书唐吸收过大量神龙之息,不仅让他不惧炎寒,更让他的血液具有神效,可以帮助兽族改变血脉,这些还是他与九辰曾经在不经意间发现的。
“接下吧。”张书唐又说道:“你即尊我为主,便当处处依我之言。”
血狼首领不敢再推,于是小心翼翼的接过石碗,张书唐又道:“你便在此饮下,我来为你护法。”
血狼首领将石碗捧在嘴前,一口将里面的血液都吞了下去。而后不多时,便有奇异之事发生。先是它头部和尾部的毛,尽皆变成了通红的血色,而它身体和四肢之上覆盖着的鳞甲,颜色也变的更加明亮鲜艳。
这些仅仅只是表面的变化,至于内在会有什么改变,就只有血狼首领自己知道了。
张书唐回身又对墨抒淇和墨抒颖道:“能为你们做的我都做了,至于今后,就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墨抒淇和墨抒颖全都明白了张书唐的苦心,心中更是自责不已,怪自己实在不该胡乱猜忌他。
“师兄,都是我们不好,不该怀疑你。”墨抒淇和墨抒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张书唐笑了笑,道:“事都已妥当,我这就要离开了,你们今后自己多保重吧。”
张书唐说完,也不想再啰嗦,管闲事管到这个份上,再管下去恐怕真的就要授人口实了。
墨抒颖只觉得还有很多话没能说出口,张书唐却已飞身远去了,她望着那迅速消失的身影,喃喃道:“他肯定是对我们心冷了,只怕再也不会见我们了。”
墨抒淇也很难过,当初是她和墨抒云两人求张书唐来墨山的,可是最后却是这样的结果,她的心中也愧疚不已。
两人回到了墨山山门处,一众师姐妹们还被血狼群围困在中间,墨抒贞见只有她俩回来,赶紧问道:“张书唐和那头血狼首领去哪了”
墨抒淇缓缓将刚才所发生之事都讲了出来,最后她又看向墨抒贞道:“师姐,我们都误会师兄了,他对咱们墨山的恩情如此深重,咱们都错怪他了”
墨抒贞闻言脸上表情几经变换,但她忽然又哈哈笑道:“都是他的计谋而已都是他的计谋而已他假意如此好让咱们都对他放下戒心,我料他不出几日必然折返回来”
墨山众弟子全都觉的墨抒贞这话不可理喻,更不解她为什么对张书唐会有这么深的成见,明明人家是强势的一方,哪里需要对她们这帮弱者用什么阴诡计谋,可笑之极。
墨抒贞见众人如此表情,愤恨又道:“如今这墨山中我的辈分最高,在掌教没有回来之前我的话便是教令,你们必须要听万不可被张书唐所迷惑,尤其是你们俩”
墨抒贞指着墨抒淇和墨抒颖,喝道:“张书唐为何只偏偏带你俩进去,难不成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吗”
墨抒贞刚一说完,忽然觉得右脚一热,她低头看去,竟发现一头血狼正抬着腿往她脚上撒尿呢。
“啊”墨抒贞大喊了一声,气的额头青筋都爆了起来,一头凶兽在她脚上撒尿,这是耻辱莫大的耻辱
墨抒贞喊完顺势狠狠一脚踢在了那头血狼的身上,血狼哀嚎一声便飞了出去,但还没等这头血狼的身子掉落到地上,却只见一道巨大的血色身影猛然飞扑到了墨抒贞的身上,血光四溅,痛呼惊天。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众人再看,竟见到墨抒贞的右腿只剩下了一根白骨
“伤我部族者,我必百倍还之”血狼首领的利爪上还在滴血,这都是墨抒贞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