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县令只觉得自己是上了徐若瑾的大当了
他怎么就抽疯似的居然信了这个女人的话还与她和颜悦色的商议如何赈灾如何舍粥救民
虽自己也知道宫里一定会给予梁家相对应的处置可他万万没想到就是隔了一天的功夫啊
自己也真是脑袋傻了徐若瑾那么兴师动众的赈灾昨儿又是连夜不停明摆着就是有玄机而自己
自己居然还由着梁家人大半夜的砸了铺子还将几位大掌柜一早都打了板子撵回去是彻彻底底的与此地的富绅撕破了脸
可这脸刚撕破就得了京都来人传旨的消息这就如同一道霹雷直接炸了袁县令的脑袋让他惊的头发根儿都酥了
转念一想昨儿的事一定是徐若瑾这个女人下的绊子就故意的等着他上钩只是他不单兴冲冲的咬了钩还帮着她自己跳进热锅里炖了
这种感觉这种感觉真是太特么的窝心了
袁县令只感觉自己吞了一口米田共还必须咽了肚子里简直是不能容忍了
他得了消息便气势重重的来到梁家徐若瑾在正堂露了面袁县令看到她那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脸都扭曲了“梁四奶奶真是好手段将本官玩弄于股掌之中还这般平静如水好似无事之人一样本官比你多活了近三十年都能被蒙的喜乐融融我真是找不出还有什么词汇能夸赞你了”
徐若瑾没有半分惊讶她早就揣测到袁县令会出点儿嘲讽的话而这话的分量在她听来不及被蚊子叮上一口。
“我若我也没想到京都会这么快来人您信吗”
“不信”袁县令的回答格外强硬“都到这个时候了梁四奶奶还想蒙本官不成”
“不想被我蒙你来这里干什么就为了挤兑我几句发泄发泄”徐若瑾挑眉看他“您也发泄完了那就走吧”
“你”
袁县令提了半口气“你这是想气死本官”
“唉”
徐若瑾长叹一声苦笑起来“县令大人我只问您一句我若是告诉您京都马上来人您会阻止我舍粥赠衣救闹饥荒的百姓吗”
袁县令刚想当即个“不”字可话到嘴边他也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因为这的确是一个难题他也不知自己会得出什么样的答案。
“而您当初舍了脸面去求那些高门大户的有钱人他们也都拒绝了若真闹了您怎么办有办法吗”
徐若瑾的细细分析让袁县令冷哼一声“梁四奶奶不要拿这等话来诱导本官本官上任多年还没有处理不了的事否则也不配戴上这一顶乌纱帽。”
“那好啊索性我这就告诉下人把粥棚撤了棉衣也不做了京都来人梁家马上就要面临大灾了顾不得穷苦的灾民了请他们指望您这位青天父母官做主吧。”
徐若瑾话音一落袁县令便满脸通红“你这是无耻的逼迫”
“您心里也不过是想利用梁家罢了梁家舍一日粥您就有一日等候知府拨粮救灾而那时梁家不管是下大狱还是满门抄斩都与您无关只是您没想到京都这么快来人罢了”
徐若瑾的语速极快快到袁县令都没有反应过来“谁也别谁无耻各有各的心思就算您骂上我一百遍无耻只要能保住家人的性命我徐若瑾乐于做无耻之人那又怎样”
“你这个丫头啊”
袁县令被揭的哑口无言半句有用的话都不出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跑到梁家来有用吗没用自己这张嘴不过徐若瑾归根结底也是他心虚而且他得罪了乡绅富户只能指望徐若瑾一个人了。
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办法
抿了一口茶袁县令只觉得这茶无比的苦“本官也不要求什么了只求四奶奶能告知本官这施粥救灾能持续多少时日本官也有闪转腾挪的余地。”
“后日传旨官到梁家至于是什么结果我也不知道。”徐若瑾的回答让袁县令僵了一下随后站起了身“本官这一次是发自内心的期望梁家能脱罪”
徐若瑾福身行礼“若能脱罪我亲自上门求您骂我三天三夜”
袁县令索性二话不出了屋子离开梁家门。
徐若瑾目送袁县令离开口中轻声喃喃“如果梁家真的倒霉了他恐怕就是第一个站出来要踩死梁家的人啊。”
春草在一旁听到虽是担忧却在劝慰“四奶奶向来吉人天相奴婢从跟了您开始就没见到您有被难住之处这一次一定也会逢凶化吉。”
“期望如此吧”徐若瑾看了半晌的春草索性去把顺哥儿喊了进来。
顺哥儿以为徐若瑾有什么吩咐“四奶奶何事”
“今儿我也就做了主把春草许配给你。”徐若瑾话音一落春草的脸就红的能挤出水“奴婢不嫁”
“这个这个时候奴才也没了心思。”顺哥儿情非得已口不对心。
“都给我闭嘴这件事我做主”徐若瑾亲自去匣子里拿了二人的卖身契“如果梁家有难拿了这个立即带着春草离开这是我最后的吩咐和嘱托懂吗”
春草的眼泪当即顺着眼眶流下“四奶奶奴婢不想走奴婢只跟着您”
徐若瑾拍拍她的手“只怕那时候我都不知道在何处了就由着我做主一回吧。”
顺哥儿看看春草第一次强硬的拽着她一起跪地给徐若瑾磕了三个谢恩的头。
徐若瑾给了赏赐把二人打发下去他则喊起了梁五“严弘文这两日在干什么”
梁五没有露面只有声音“在客栈吃喝玩乐没有任何动向。”
“一定要把他盯紧了。”徐若瑾想到这位同父异母的哥哥心里格外复杂。
梁五回道“袁县令刚离开梁家就被他请了过去。”
“见袁县令”徐若瑾想到严弘文曾与自己过的话“他这是想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