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西双手一摊,“李工房,首先纠正您一件事,在下方才说的只是李掌柜这里有关于疑犯殷三雨的重要证据,并未说过李掌柜犯罪呀而且他签的是证据出现在聚丰楼的确认函,并不是什么罪证啊。”
云西心中冷笑,李掌柜设计陷害殷三雨的事实,已经板上钉钉了。
但在没有确实的证据支持之前,她不会心急的先给对方扣帽子,把证据平安拉回去,才是最重要的。
她又转向杨拓,一脸无辜的说道“正好杨大人您也在这儿,李掌柜本来是不涉事犯法的,但是抗命不遵,顽抗官府,不交出证据和相关可疑之人,这就是名目张胆的犯罪您说一说,如此对抗官府,这难道不是在打您杨大人的脸吗”
“云书吏,你不要血口喷人”李掌柜一听自己曾经写过字,登时气白了脸。
此时又听云西继续给自己挖坑下绊子,立刻咬起牙关,阴狠的瞪着云西,“小民做的都是诚信守法的好买卖,哪里会有作奸犯科的什么证据出现再说小民什么时候牵过什么认罪文书即便女差官是官府中人,也不好这样红口白牙的诬陷良民百姓”
“身为一县刑房,云西从来不会凭空诬陷任何人呢。”云西冷笑一声,“那么,李掌柜您先且听一听,下面这些话,您有没有看到过,有没有签字确认过”接着云西便把那日记录的哪一块地板,有哪些裂缝,裂缝处发现似是灰,似是石粉的白色碎屑,殷三雨站于何处,李儒站于何处,之间相距多少距离,一一背诵一遍。
李掌柜皱着眉听着,细小的眼中精光转动,听云西说完,扬着脸,不以为然的撇嘴笑道“这不就是距离长短,有点砖缝吗哪里有什么办案证据是小民确认过的又能怎样”
“很好,李掌柜肯承认就好。”云西目光灼灼,满意的点点头,“既然李掌柜承认了殷三雨与李工房各自站的地方,也承认了殷三雨脚下的那块砖上面有裂缝。那么昨日我来检查之时,就在这个裂缝中发现了从酒中析出的一种白色粉末,经检验,这种白色粉末就是一种能够致人神智迷乱的春药”
云西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李掌柜,犀利的目光刀子一般钉在李掌柜脸上,狠狠说道“一个口口声声,奉公守法的良民好商家,却在店里被发现了曾在酒中下过春药作为滕县一景的最大酒楼,官府难道不应该及时取证,及时查清其中究竟有何内情吗”
春药两个字一出,李掌柜登时噎住,涨的脸红脖子粗的支支吾吾,再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就是站在杨拓另一边的李儒,在听到春药之后,瞳仁都是一颤,苍白而清矍的脸颊上,也透出两团羞怯的红晕来。
云西心中一片了然。
李儒的道行到底高不过杨拓,而且他又是同中春药的人,经她这一提醒,应该是立刻回想起与某人,激烈纠缠,不科研所的旖旎一夜来。
杨拓果然是不动如山,在身边两人都难免心虚的时候,他镇定的眼神,闪都没闪一下。
他忽的轻笑一声,不屑说道“云书吏,方才李掌柜也说,什么地板,什么缝隙的都没有错。只是你说那粉末就在地板缝隙中出现的,这又跟殷三雨奸杀义嫂案,有什么关系这些粉末,或许只是别的客人,或是掌柜的自用之物,毕竟春药不是毒药,这聚丰楼也不是妓馆青楼,下了春药,对于聚丰楼来说也没什么用。拿这个作为封楼的借口,也是太牵强了呢。”
此话一出,李掌柜立刻松了一口气,头点得如捣蒜一般,“这应该是哪个客人想要去妓馆寻乐子,随身兜带着的,酒醉了才不小心,洒在小民的酒楼。”
一旁的奚岱伦见两方已经开始争辩起来,脑袋登时就两个大了。
他最不耐烦听这些弯弯绕的推理。他只是担心云西究竟能不能说过一个典史,一个工房吏,外加一个奸商刁民。
虽然他没什么耐心细听,但现在他也能看得出,云西已经处在了下风向,他一手紧紧攥着剑柄,开始情不自禁的为云西捏了一把汗。
云西却不急不恼,容色平静的说道“这两条也很好排除。”
说着,她不怀好意的打量了李掌柜一番,森凉目光激得他浑身不舒服,“首先,如果这春药是李掌柜自用的,那么出现在酒楼休息房,或是内宅后院,是很正常的。但它却出现了招待客人用餐饮酒的二楼大厅,就脱不掉给客人下药的嫌疑”
李掌柜脸上肌肉一跳一跳的,嘶喊着争辩道“我都说过啦,那个药不是我的肯定是什么客人带进来的,又干我什么事”
云西淡淡一笑,摇着一根手指,安抚般的劝慰道“李掌柜的,您莫急。所谓推断嘛,就是把各种情况的可能性都排查一番。况且我早就说过,这些只是证据,只是先期有搜查的必要,并不说明您就犯法啊”
李儒对云西这一套说辞很是不以为然,“那客人自带的可能,云书吏你又如何排查你们打的名号不就是殷三雨奸杀义嫂案搜集证据吗如果这证据跟殷三雨案,都是风马牛不相及,又如何能够大动干戈的一封就是整栋楼还说不是借机欺压良民,勒索民脂民膏”
云西双眼一亮,望着李儒欣然点头一笑,“嗯,李工房这个问题问得好这个问题,就是封楼的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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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九尾都尽量保持三更,今日在晚上九点on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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