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师回朝,论功行赏,众推张辽受首功,张辽推辞不受,言破敌者朱洪烈、刘保,夺取柳城,逼降楼班的是张郃,自己虽有功却不敢当首功。
李轨道“文远何必谦虚,若无你临危不惧,主动出击杀敌,白狼山一战胜负难料,孩儿们又怎有机会斩旗夺帅,张郃又哪来的机会夺取柳城逼降楼班你有首倡之功,众将无人不服,这首功非你莫属。”
张辽这才敢接受,却将所得赏赐悉数分给部将,又拿出自己的钱财抚恤阵亡的将士。
或言张辽这是在邀买人心,意图不轨,李轨大怒,一口气处置了十好几个造谣者,念及张辽辛劳,征调其为金吾卫大将军,让他在长安想享享清福。
李轨北伐塞外期间孙权部将丁奉等累次三番在淮南挑衅,李轨当日腾不出手来,只得暂时忍让,战后,调田豫为广陵大都督,张郃为合肥大都督,向淮南增兵,东吴孙权感受到了压力,连忙遣使入朝,献上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又称“传国玺”,是秦代丞相李斯奉始皇帝之命,用和氏璧镌刻而成,为中国历代正统皇帝的证凭。
其方圆四寸,上纽交五龙,正面刻有李斯所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篆字,以作为“皇权天授、正统合法”之信物。
秦之后,历代帝王皆以得此玺为符应,奉若奇珍,国之重器也。得之则象征其“受命于天”,失之则表现其“气数已尽”。
凡登大位而无此玺者,则被讥为“白版皇帝”,显得底气不足而为世人所轻蔑。
汉末董卓乱政时传国玺失落民间,天下人一直怀疑是被孙坚父子藏匿,孙家父子则一直辩称没有这回事,后来又有传言说孙坚把传国玺抵押给袁术以借兵取江东。
袁术拿到传国玺后便萌生了称帝的念头,及袁术败亡,传国玺便消失无踪,世人怀疑是被李轨藏匿起来。
孙权的这个举动算是帮李轨洗白了名誉。
孙权当然不敢说玉玺是被他父子收藏的,而是撒谎说传国玺是地方渔民从大江中捞取的,他身为大卫的臣子不敢藏匿,故此遣使贡献于朝廷。
李轨让宫中人检验真伪,得出的结论是真家伙。
于是重赏孙权,封其为吴国公。
众人皆言李轨封赏太厚,会让孙权骄傲的。
孙权一骄傲,弄不好又要兴兵作乱。
李轨道“孙权知进退,断不止于此。”
遂罢张郃合肥大都督一职,征调其为枢密副使,三个月后即出镇陇右。
出李典镇守幽州,征调朔方大都督龙越入朝,担任枢密副使,旋转任兵部侍郎,未几又调任合肥大都督。
西域都护府主簿田丰回朝述职,李轨与之长谈,随后被任命为吏部侍郎。
云中城里的胡人问题一直没有得到解决,几任大都督宋宪、胡图、胡靖,都未能有实质性的进展,轲比能败走大漠后,云中城里的胡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更多了,这些胡人里有很多都是鲜卑人,有些直接就是轲比能的旧部。
现任云中大都督姜平有一种很糊涂的观念,那些鲜卑人只要在他的面前发誓效忠大卫,他就既往不咎,且不管是什么人都往家里弄,搞的云中城里愈发的乌烟瘴气起来。
李轨深感忧虑,问吏部尚书满宠谁能承担这个责任,既要守住云中不出大的乱子,又能很好地解决掉胡人过滥的问题。
满宠向李轨推荐了郭淮。
李轨道“郭伯济才能堪当,可惜资历太浅,能当得起一镇大都督吗”
满宠道“郭伯济汉中时立有大功,出任枢密副使以来也屡有建树,资历方面确实是差了一点,不过这个不是问题,可以大将为大都督,郭伯济副之,实掌权柄。”
李轨认为这个办法可行,郭淮任枢密副使以来进步飞速,让枢密使周府感到压力巨大,他或者资历还不够,但绝对有能力独当一面。
于是李轨让曹仁兼任云中大都督,以郭槐为副大都督兼长史,实掌其权。
李轨召见郭淮,面授机宜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不是盲目排外,而是无数惨痛教训里总结出来的规律。尤其是鲜卑人,在轲比能的蛊惑下已经视我大卫为敌,各部中除了汉化较深的迭嗒部,其余的都敌视我大卫。这些年朕没少在他们身上花钱,但事实证明这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轲比能败走大漠,却把党羽安插进云中,目的是什么朕看他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所以你去了之后,先摸清他们的底细,然后设法把他们撵走,朝廷这边有什么朕给你顶着,落刀要快,快刀斩乱麻,干脆利索。”
郭淮道“鲜卑人尚可对付,匈奴人当该如何,一旦清理,势必开战,而且不是小打,可能要打大仗。”
李轨道“这个朕也想过了,匈奴人要打,朕奉陪到底。刘家人打得他,朕就打不了他笑话。”
郭淮道“定不辱使命。”
李轨为了保护郭淮的安全,诏命让锦衣卫派遣两旗兵马随行。
锦衣卫的编制跟其他军队不同,以旗为基本单位,五人为伍,十人一伙,百人一小旗,五小旗为一旗,五旗为一总旗,五总旗为一镇。
锦衣卫现有左右先锋军,左、右、前、后四军,锐骑营虎豹骑,锐器营天雷地火游骑营,内军营,武卫营和中军牙帐等十二个单位。
除了中军牙帐,每个单位下辖一到三镇不等。
派出去保护郭淮的是内军营的人马,内军营就是李轨的贴身警卫营。大卫的高级将领身边都有内军营的人做护卫,这些人仗着是皇家卫队,势力大的不像话。
经过四年的磨合,国家机器已经逐渐步入正轨,除非特殊事情,根本不需要李轨再花费像过去那么大的精力去倒腾。
他现在得闲就看看书,找高士名流聊聊天,或者找贾诩、荀攸下下棋。
李轨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慵懒,终于有一天他萌生了把皇位让给自己的某个儿子,他去当太上皇的念头。
这念头一经产生就黏在他的脑子里挥之不去,直到有一天他发现自己还没有册立继承人时才感到了紧张和焦虑。
自己的年纪也不小了,虽然搁在后世官场里这个年纪还被称之为年富力强的青年干部,但在这个时代却已经是将步入老年了,随时都有挂掉的危险。
而且即使是挂掉也丝毫不会引起别人的诧异,因为年龄到了。
所以册立太子已经变得刻不容缓,作为开国第一代君主,他这一辈子生于忧患,长于忧患,最终也将老于忧患。
他的太子,作为开国第二代君主,他肩上的担子仍然会很重,江山尚未一统,朝堂内外的势力都还没有摆平,这些都需要高超的权术和技巧。
这远不是一个坐享其成的时代,皇帝的短命,愚笨,性格缺陷以及懒惰,都有可能葬送掉一个王朝。
因此太子之选,李轨显得极为慎重。
按照前代的做法,立嫡以长,嫡长子是权力的最佳继承者,除非有证据证明他不能胜任,或者说他的某个兄弟比他更能胜任。
这种制度自然有他的优越性,古人生产力方面可能会落后点,但脑子又不笨,这种制度是无数聪明人历经上千年的选择后确立的,当然非常一般。
但李轨毕竟是跨越千年的一代圣主,他当然能体察道这种制度的致命缺陷。
所以他暗示只要是自己的子女,只要是正儿八经妻妾生的儿子都有可能继承自己的皇位。消息一传出,自己两个尚在襁褓中的儿子就遭遇了不测,一个吃饭噎死,一个莫名其妙的溺死,他们的母亲或死或疯。
李轨也快疯了,自己的家风水不好吗,怎么尽出这种事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却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后宫的水有多深,看看前朝就知道了,自己以九五之尊也只是堪堪压服群臣维持这幅局面,前朝耗费了他太多的精力,他再无余力整饬后宫了。
即便是自己的儿子死于非命,他也只能忍气吞声。
自古为君难,不当这个皇帝永远也体会不到这句话里包含的辛酸苦辣。
想到这些烦心事,李轨就觉得头疼,所以他叫夏侯忠过来喝酒。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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