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然已然被逼上绝境,如果他不自己冒充巡抚的话,以此时的这个情况,他只要被抓进大牢,那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楼上的刘嫣然和婉儿肯定指望不上,而之后就算刘子毅回来,他没有官诰,没有陈然的逼迫,更不知道来登州干什么,要如何救他出来呢
望着阴狠的两名捕头,陈然此时唯有把官诰甩在他们的脸上才能自救,只要陈然承认自己就是来登州上任的巡抚,这两人必定有所顾忌。
要知道,杀死一个家丁或者管家他们还可以找到借口判定为误杀,有后台顶多蹲几年大牢。
但如果要是杀死一个疑似巡抚的大官,那他们绝对是不敢下杀手的,毕竟杀死官员的罪名他们承受不起。
“雄心豹子胆我没吃过,但想必你们肯定是吃过吧。”说着话,陈然稳定心神,咬咬牙从怀里掏出官诰,直接甩在他们的脸上,怒道“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看清楚上面写的是什么。”
其中一个捕头见陈然淡定自若的样子,不禁下意识的接过空中的官诰,看了一眼旁边同样疑惑的捕头,眼神询问道
“这人莫不是一个经过我们这里的大人物”
另一个捕头想了想,轻微摇了摇头眼神回道“上头没说会有大人物经过登州啊。”
意思刚传达出去,捕头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神情瞬间转为恐慌,急忙伸手夺过另一个捕头手里的官诰,颤抖着手指想要打开。
可是由于他手指颤抖的有些严重,试了几次也没能打开信封,最后他神情焦急的干脆把信封猛地撕开。
待他费尽周折打开折叠的宣纸看到里面的内容与自己想的一样时,顿时,他整个身躯开始情不自禁的颤抖了起来,在这寒冷的冬天额头也不禁直冒冷汗。
另一个捕头见同伴惊恐的样子,心里不禁开始担忧了起来,瞥了一眼神情自若的陈然,小心的问道“上面写的什么”
拿着信的捕头僵硬的抬起头,神情恍惚的看着好奇的的同伴,嘴里轻声念叨道“完了我们完了”
“完了什么完了”另一个捕头心里一慌,急忙把信夺了回来。
匆匆扫过信里的内容,想起刚才两人的狂言,他顿时如同中了定身术一般,然后恐慌的抬起头目光不敢置信道
“你你是新新上任的巡巡抚大人”
陈然看着被吓结巴的捕头,本来忐忑的心终于算是落了下去,不过他毕竟没当过官,所以只能想象着刘弘章的气势,摆起严肃的脸指着他们两个怒道
“你们利用职权与地痞流氓勾结,无故栽赃陷害他人,把整个登州弄的乌烟瘴气,该当何罪”
听到陈然问罪,两名捕头回过神互相看了一眼,而那拿着信的捕头眼神带有一丝犹豫不决的意味,无声的询问道
“怎么办我们算是彻底得罪这位新上任的大人了,要不然趁没有人知道他到了登州,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不行,我不跟你一样孤身一人,我老婆孩子还都等着我养呢。”另一人立马回绝。
两人很是默契,眼神只是匆匆一瞥便知道了对方的意思,之后那捕头在回绝同伴的提以后,立即弯腰对陈然认错道
“小人不知是大人来到,误以为大人是海盗探子,口出狂言是想吓唬吓唬大人,希望大人多多谅解。”
虽然捕头已经知道陈然可能猜到他们与地痞流氓勾结了,但一想到自己的老婆孩子,他只能强行解释,强行坐实海盗探子的借口。
如若不然的话,单单只凭刚才他们两人的口出狂言,陈然就可以直接治他一个藐视枉法的罪名
陈然听到他们认错,便低下头想了想,迟疑了好一会才终于无奈的抬起头点点头道
“你说的不错,我来时也听说了登州海盗猖獗,这的确情有可原。”
装逼打脸自然很爽,很痛快,但陈然心里也清楚,不能把他们逼急了,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人呢。
不过陈然也不可能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他们,毕竟刚来登州就遇到一群地痞流氓碰瓷,心中的怒火早就怒火中烧了。
紧接着话锋一转“但是我想知道你们没有证据是凭借什么怀疑我是海盗探子的,亦或者你们难道真的跟那些地痞无赖有勾结”
“这个这个怎么可能呢”捕头紧张的眼珠乱转。在迟疑了好一会后,他突然想到陈然被敲诈的一百两,灵光一闪,急中生智道
“是因为那一百两,对,是因为您那一百两,大人您想啊,一个普通人平白无故被敲诈了一百两他怎么可能不去报官而选择息事宁人呢”
说着话捕头偷看了一下陈然,见他没什么异样,便小心翼翼的继续道“毕竟,一百两可不是个小数目,您说对不对啊。”
“也是。”陈然附和的点了点头,然后大手一挥继续道“行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毕竟你们不知道我的身份,也是为了登州的治安。”
听到陈然原谅的话语,那捕头心里松了口气,不留痕迹的擦掉额头上的冷汗后,躬身道
“谢谢大人谅解,大人能够体谅我们的苦处实乃登州的幸事啊”
“行了,行了,少拍拍马屁,现在既然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那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了,去把那群敲诈我的人抓起来,这种人留他不得。”
陈然表面虽然严肃的犹如一个蜡像人,但内心却早已狂笑不止,能忽悠住这两个老油条,那说明他装的还算不错。
“是是是,敲诈居然都敲诈到大人头上了,我们这就回去叫人,把他们一个不留的都抓紧大牢里。”两人赶忙点头附和,装作咬牙切齿道
说完,两人再次对陈然躬身,转身准备离去,不过还未走出一步,陈然便叫住他们
“慢着”陈然走上前指了指捕头手里的官诰,翻了个白眼“怎么,想把官诰一起给我带走啊。”
捕头见陈然没有生气,急忙把官诰恭敬的递给陈然,然后挠着头谄笑道“不敢,不敢这不是急着回去抓人嘛,太过于心急了,大人您见谅。”
陈然看着他挠头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一边叠着官诰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对了,不要把我到登州的事情告诉别人,我想先查看一下登州的情况再上任,知道了吗”
两人一听陈然说先不上任,顿时恍然大悟,原本他们还疑惑陈然来上任为什么不让人提前通知登州的官员迎接,而且还要住进这客栈里。
原来,用意都在这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