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宋一血兄弟,失敬失敬!”孔乙己连忙站起身来,对着宋一血敬了一口酒,低声道,“久闻宋氏传人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不不不,在宋氏家族中,我只不过是蜉蝣一只,沧海一粟,上不得台面,真的厉害的是我那几个兄弟姐妹。”宋一血连忙摆了摆手,承受不起孔乙己的尊敬。
“哦?说来听听。”孔乙己对这个比丁举人还要富有的家族很感兴趣,便追问道。
提起自己家族,宋一血就感到一种骄傲与自豪,他挺直腰骨,铿锵有力地道:“我有个弟弟,名叫宋塔,长得虎背熊腰,力大无穷,一拳足足有五千斤;我有个妹妹,叫做宋二雪,别看她长得小巧可爱,却已是一星级别的不屈白银;我还有个哥哥,名为宋仁投,实力当属兄弟姐妹中最强。但这些都不足为奇,真的厉害的是我父亲,他可是荣耀黄金强者,人称宋大龙;至于我爷爷宋五杀那可就厉害了,横扫千军,人见人怕。再往上数,便是我姥爷宋团灭,祖母宋超神,以及太爷爷宋暴君……”
“当然,在我们家族中,威望最强莫过于老祖宗了。”宋一血淡淡吐出一口空气,缓缓地道。
听到这里,孔乙己心神一动,颤抖地问道:“莫非就是传说中晋级尊贵铂金的宋水晶前辈?”
“不错,正是家祖!”宋一血骄傲地道。
“当真厉害!”孔乙己朝他竖起了大拇指,眼里满是敬佩,没想到居然能在小小的一家酒店遇到宋氏家族传人,孔乙己举起酒来,大声道,“宋兄,我敬你一杯!”
“来来来,干了!”宋一血也是性情中人,当下就喝了满满一碗。
“我再敬你一杯。”
“不要怂,继续喝!”
孔乙己和宋一血一见如故,两人一下子就喝了满满的两大碗,但这还不够,他们各自又跑去柜台买了酒,又狂喝起来,发誓不醉不归。
酒过三巡,孔乙己不禁有些醉了,他含糊不清地对着宋一血说道:“宋,宋兄,说实话……我挺羡慕你的……出生名门望族,不,不像我,就是个废物……”
宋一血打了个酒嗝,同样醉醺醺地道:“孔,孔兄弟……不瞒你说,我虽是宋家的人,但天赋太差,终究是个废物,这都快奔三了,连个白银段位都上不了。”
“啥?”孔乙己一听这话,顿时有些懵了,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身为宋氏家族的人,竟然也是青铜段位?”
“惭愧惭愧,实不相瞒,我就是家族里面的吊车尾,就连父亲都不肯认我这个儿子,他说丢人。”说到此处,宋一血就感到伤心难受,沙哑着嗓子说道,“听孔兄弟的语气,莫非你也……”
孔乙己双眼一红,惭愧的泪水顺着脸庞缓缓落下,他哽咽地道:“老哥,我也是才青铜啊!”
“兄弟,好兄弟……能遇到你,此生无憾!”宋一血说到这里,嗓音已完全沙哑。
聊了这么久,两人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同病相怜吧,孔乙己一直把兜里的钱花光了,这才和宋一血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店。
两人畅谈了许久,等他们离开酒店,天色已经晚了,月亮高高挂在天空。
喝了这么多,孔乙己和宋一血走路都有点困难了,他们只好互相搀扶,一边走一边聊。
宋一血大笑道:“孔兄弟,说起来我们还真有点像啊,我小时候特调皮,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都干了,没想到你也跟我一样。”
“不,不一样,我那是生活所迫,不得不每家每户去借点东西,日后若有机会肯定是要还的,再说了,读书人的事,能算偷吗?”孔乙己挥了挥手,表示自己不是那种不知羞耻的贼子。
“每家每户?难道丁举人家里你也光顾过了?”宋一血愣了愣,他没想到孔乙己居然这么大胆,连丁举人家里都敢偷。
“那倒没有,丁举人家的东西,偷得的么?我若去了,只怕会被打断腿。”一想到丁举人那手段,孔乙己就不寒而栗,他还记得几年前,一个大汉不小心在街上撞到了丁举人的爱妾,竟然被丁举人的手下抓起来,斩断四肢,流血致死。
“只不过,整个镇子都被我借过东西,唯独丁举人是例外,想想就有点不舒服。”孔乙己叹了口气,郁闷地道。
“孔兄弟,别说得这么丧气,趁着夜色,不如我们就去偷他一偷,如何?”宋一血安慰他道。
“这,不妥吧……”换做平时,给他十个胆,孔乙己也不敢这么做,可他现在不想在新交的狐朋狗友面前表现胆小的一面。
“无妨,今晚丁举人家里办喜事,人多混杂,我们趁乱行事,保证不会暴露行踪。再说了,孔兄弟你若是怕,就偷他一个无关紧要的小物品,就当做是完成心愿,就算是被抓了,也不会怎样。”见孔乙己有点心动,宋一血便开始怂恿他。
“我会怕?”借着酒意,孔乙己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他挺着干瘪的胸膛,大声道,“我孔乙己会是怕的人吗?走,今晚我就去丁举人家里偷他一偷。”
“孔兄弟果然是性情中人,今日我就陪你走一遭。”宋一血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于是,这两个刚刚喝过酒的男人,借着酒意,朝灯火通明的丁举人家里走去。
孔乙己不会想到,这一去,就改变了他的一生;而宋一血也不会想到,他竟然死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