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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宋一血

    “一群老泼妇,老而无耻,新年新岁,就来寻是非。”

    “我孔文人一生光明磊落,从来不打女人,今日之事,暂且就放过她们。哎呦,我的腰,老子的屁股,疼死了。”

    孔乙己撑着腰,捂着屁股,一扭一扭地朝着家里走去。他这副样子看上去极为狼狈,鼻青脸肿的,让人哭笑不得。

    孔乙己走在大街上,免不得遇上熟人,路过的人都望着他笑,有的叫道:“孔乙己,你的屁股又开花了。”

    他也不回答,铁青着脸,用仅有自己才能听得见的声音呐呐地道:“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他们看见我,他们看不见我……”

    路人又故意高声地嚷嚷起来:“你一定又是装神棍去骗小孩子的钱了。”

    孔乙己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能凭空污人清白?”

    有人顿时哈哈大笑:“什么清白?我刚才明明看到你故弄玄虚,骗了一群熊孩子的豆子,被他们母亲发现了,吊着打。”

    孔乙己便涨红了脸,额上的青筋条条绽出,争辩道:“我明明在教小孩子怎么打野……教书!……读书人的事,能算骗吗?”

    接下来便是难听懂的话,什么“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世人看不穿”,什么“成也孔乙己,败也孔乙己”,引得路人都哄笑起来,大街上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在一声嘲笑声中,孔乙己终于回到了家。

    孔乙己住在王者小镇的一个偏僻的角落,远离镇中心,周围几乎没有住户,方圆几里孤零零的只有孔乙己一户人家。

    原本孔乙己是住在大街上的,可由于他不争气,又好吃懒做,还不思进取,欠了一屁股的债,只得把房子卖了,这才勉强把债务还清。

    没了房子,孔乙己只好搬到了小镇外面,自己搭建了一个破旧的草屋,凑够几件破烂的家具,就住在了这里。

    孔乙己打开草屋的小门,一股腐烂的发霉味道顿时迎面扑来,不过孔乙己早已习惯了,他踉踉跄跄地走进屋里,然后直挺挺地倒在了硬床上,闷头就睡。

    今天孔乙己喝了不少酒,还被一群老泼妇打了一顿,孔乙己不管是肉体还是心灵都劳累极了,他刚刚躺在床上,就发出了沉稳的呼噜声。

    一个夜晚,就这么过去了,等到第二天太阳高高升起,他这才醒过来。

    孔乙己在床上坐了起来,打个哈欠,再伸个懒腰,好不快活自在,他扫了屋里一眼,琢磨着今天吃什么。

    孔乙己住的草屋很简陋,一张木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还有简陋的生活用具,角落里零落的摆放着发芽的土豆,腐烂的地瓜……

    “不吃地瓜,也不吃土豆……”孔乙己连续吃了一个月的地瓜和土豆,现在看着都有点反胃,他实在是吃不下去了。

    孔乙己摸了摸口袋,好久才搜出一个银币,这是他最后的家当了,别看这小小的一个银币,足够他买两个大馒头,再喝一口酒。

    对于孔乙己来说,喝酒是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如果人生没有酒喝,那还有什么意义?

    孔乙己出了门,来到大街上,过往的小混混都向着他打招呼,笑道:“老孔,又去酒店喝酒吗?”

    他朝着小混混点点头,朗朗上口地道:“俗话说的好,对酒逢花不饮,待何时?小兄弟,要不要一起去喝一杯?”

    “不了不了,今天丁举人家里办了喜事,我和小愣子正琢磨着去哪里蹭个饭吃,你要不要也一起来?”小混混热情地对孔乙己发出了邀请。

    孔乙己想了想,最终还是拒绝了,一个人朝着酒店走去。

    “温两碗酒,再要一碟茴香豆。”孔乙己一到酒店,便直径走向柜台,对着服务员说道。

    孔乙己仿佛天生就格外引人注目,他一进来,店里喝酒的人便朝着他吹口哨,有点甚至还故意大声嚷嚷。

    “老孔,你昨日不是刚喝过酒吗?今个怎么还有钱来?”

    “怕是天下掉馅饼,让老孔捡了不少钱。”

    “又或许是跑到别人家,趁他人不注意,偷偷把钱借过来。”

    孔乙己有些恼怒地看了那群人一眼,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最终没能说出口,他拿着酒和茴香豆,便又在旁人的说笑声中踱进店面隔壁的房子里,慢慢地坐喝。

    这时,房子里也坐了不少人,每张桌子都差不多坐满了,孔乙己扫了一眼,发现东北角落的桌子只有一个人,便直径走过去坐下来。

    孔乙己刚刚坐定身子,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酒,他对面那个人便抬头看了一眼,问道:“你是孔乙己?”

    孔乙己疑惑地问道:“你认得我?”

    那人不由得笑了一声,不知是嘲笑,还是不经意的笑,朗声道:“上大人孔乙己,整个王者小镇谁不认得?”

    孔乙己瞥了他一眼,心中断定他在嘲笑,便不再理会,闷头喝自己的酒。

    “那可认得我?”那人见孔乙己不搭理自己,便主动问道。

    孔乙己见他面庞有些熟悉,但脑海中又记不得这个人,索性就干脆地道:“不认识。”

    “我姓宋!”那人嘿嘿一笑,神秘第道。

    “宋?”听到这里,孔乙己顿时来了兴趣,宋这个姓氏可不简单,在王者小镇,姓宋的家族只有一个,据说比丁举人还要富有。

    “请问阁下可是宋氏家族的人?”孔乙己再也不敢怠慢,恭声问道。

    “不错,我便是宋氏家族的人。”那人抬了抬胸膛,自有一股得道高人模样,淡淡地道。

    “这可当真是厉害啊!”听到这里,孔乙己肃然起敬,郑重地问道,“请问阁下是?”

    “你可以叫我宋一血。”那人放下了手中装酒的碗,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