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的!曹操要来而且马上就到,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都说了不跟他去洛阳玩了还非绕个远路来见我一面。”夏侯恶心里嘀咕着,本想着直接开走去计府的,看来得等一下了,曹操估计还有半个时辰到。
天色也就刚亮,丫鬟呆萌呆萌的想起了什么大事,急冲冲的说道:“少爷,我们还没有吃早饭。”
“吴水一起进来吃个早饭再出发。”夏侯恶说道。
回到客栈,吴水知道夏侯恶的习惯,照规矩他是不能和夏侯恶坐一起吃饭的,可是夏侯恶要求,他也没有办法。
吃完早饭后,夏侯恶就翘着二郎腿,手指咚咚咚的敲着桌面,吴水回到马车上,丫鬟大概闲得发慌,也模仿夏侯恶敲桌子。
路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客栈对面是一家肉铺,屠夫膀大腰圆,抱着一头宰杀后的山羊丢到案台上
再不多时一辆马车驶来,曹操跳下伸懒腰,舒展筋骨,吴水见后作揖,立即小跑进客栈。
“夏兄,那日主院一别如隔三秋啊,回家之后思来想去,想你我脾气其实很近,该交个好友,真好友,所以此去洛阳得亲自见上一面才是,我来之前已收到信也,后又到你家,你父说你正在为屯粮之事忙碌,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夏侯恶扭着眉头,这话怎么听起来很熟,很不对劲?好像是某某对那个谁?对吴下阿蒙说的话啊,怎么就从曹操嘴里送到自己这里来了呢?“兄万不敢当,称我为贤弟便笑了,确实为了屯粮之事忙碌,无非是闲得无聊找点事做。”
曹操笑了笑拿出夏侯恶之信道:“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好诗,我早道贤弟非一般人,我看这屯粮之事肯定有原因,贤弟若不想说就不说。”
这时吴水来到夏侯恶身边小声道:“少爷,乐常手下叶幸将路过。”
夏侯恶立即说道:“曹兄若是不介意,我们边做边说可好?”
出客栈,夏侯恶先请曹操上马,丫鬟再上,再令吴水离开,喊道:“那人可是叶幸?”
叶幸扭头一看,脸上顿时笑开了花,没想到夏侯恶还记得自己,真是极大的荣幸啊!赶紧快跑过来道:“小人正是叶幸,没想到大人还记得我。”
夏侯恶叹一口气道:“当然记得,那日快活楼上乐常叫了三个得力手下给我认识,其中就有你,日子过得可好?听说你昨日为了一点小事被乐常骂了个狗血淋头,是不是你的手下挥霍无度,已无钱度日了?”
叶幸顿时沮丧言道:“并不是我的手下挥霍无度,至于无钱度日。”
说到这里叶幸小心了起来,夏侯恶便说道:“继续说,我和乐常乃是极好朋友,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你说与我听,我回头帮你说说。”
如此,叶幸就安心了。“我们每次收钱上缴之钱九成以上,而我要养活手下弟兄50人,那点钱早已不够,每每都是我拿出自己所分之钱补贴手下,我也知道长久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我早先起了个营生,原以为可以赚些钱补贴手下弟兄,哪知道亏了这一亏后,我手下弟兄就要挨饿了,早知就不做不错了。”
“哦,为了这事找乐常要钱被骂了?”
“正是。”
“乐常是有些苛刻,他只管你,并不管你手下弟兄是吗?是应该多分些给你,回头我会告诉他,你养手下弟兄之苦。今日我马夫不在,难上路了。”
“大人,我替你驾马如何?”
“可以,麻烦你了,我正好去乐府。”
上马车后,夏侯恶紧接着说道:“做人要想荣华富贵,首先要选对人,你说是不是?”
“那是当然。”叶幸挥动缰绳,马车缓缓走动。
“若要进入对的人的法眼,你需得做对的事,然后才可得荣华富贵可对?”
马车里曹操对夏侯恶微微一笑,曹操乃人中之鬼神,夏侯恶在演戏,他已经多少猜了出来,再说夏侯恶上马后第一句话深意非常,心中顿时有些感慨。
夏侯恶回笑,接着对驾马叶幸说道:“我待手下如何?”
“当然极好,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叶幸羡慕的回道。
曹操对夏侯恶目前所做之事也有打听,南乡灭了小地主方家,再到太丘灭了好几家替夏侯家管地之人这时曹操再想到计府乐常,乐常有毒书生之说夏侯恶与乐常相交恐怕没那么简单。
“贤弟想把叶幸收买成自己的人?”曹操低声问道。
“天下之事先说个名,名不正则言不顺,夏侯家大,很多事不能为,否则惹人笑话,可能会为以后之事埋下坏因。今日事巧,恰好让曹兄见到我做坏事”
“什么坏事?”曹操兴趣之极。
“计府拥有彭城一半,彭城所处诸侯国地理位置就不说了,计府计卜之子身在洛阳,今日乐常在与我合谋下成为计卜义子,若是计卜死了呢?计府就是乐常一人说了算,可乐常此人贪婪成性不好控制,就必须找一个备用的乐常,譬如说待乐常一切事成之后让另一个可控之人上位即可,分文不用,也不冒名,让其窝里斗,我得全利。”
“用他人之手杀得利之人,只留下自己。”曹操吸吸鼻子,脑子过了一遍事件,乐常成计卜义子,先杀计卜,再杀计章,将计府财产与地全部暗中转移事成之后便被叶幸所杀,最终夏侯恶得利!由始至终夏侯恶只是吹了几声口哨那么简单。
突然间曹操心里有种凉凉的感触,好像风寒了这真不是干坏事,这要算是干坏事的话,那监牢里的犯人最多只能算是在路边踩死几只蚂蚁,就是踩死几只蚂蚁那么简单!夏侯恶现在做的事就是他们的祖宗了,见到祖宗要俯首贴地跪下的。
“曹兄你不会检举我吧?据我说知确凿的罪证首提计卜纳第四妾之时,就逼死了那女人的男人,再说乐常,手下人命至少双十之数。”夏侯恶突然问道。
曹操一惊非同小可擦尼玛的自己居然和这么一个具有经天纬地心机的人坐在同一架马车里,还问了自己这么一句话
“当然不会!”曹操当即义正言辞说道,那日和夏侯恶见了一面就觉不凡,只是没想到只是没想到会不凡到这种程度!吓煞我也,吓煞我也!如此心机,如此心计让曹操顿觉凉凉的,同时又有种说不出来的莫名兴奋!
“这是秘密,曹兄我是看得起你才让你知道的。”夏侯恶看似没心没肺的笑道。
曹操心中侧然,对了,自己的莫名兴奋就是这个原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