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两秒三秒”,
两人相互对视了一会,王二张大了嘴巴,可是,最终却依旧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小人该死小人该死”
慕然间,王二大师再次扣起了头颅,只是,这一次,鲜血淋漓。
“呵呵”
“呼”
“砰”
大门紧闭;
大殿内,
清香四溢,
余香缠绕在房梁之上,轻轻的打了一个旋,静静的看着佛前跪伏着的虔诚僧人,像是等来了信徒,有些欢喜,有些欣慰。
轻轻浮动,
“悬于顶”;
“止于息”;
清香弥漫,烟尘散落。
信徒佛前扣首,鲜血染红大殿;
只是;
再没了生息
不知过了多久;
也许是一个时辰,也许是两个时辰。
车轮悠悠转动;
一行数十人在山林间缓步穿梭,一个个尽是农夫的模样,有些身上还缠绕了几圈染血的素布,浑身的粗布麻衣却始终遮掩不住身上鱼鳞般的斑驳甲胃。
只是脚步间,匆忙却不杂乱,人虽多,但却如同一排排行军蚁一般,气势有些冷冽,却极为有序。
路上行人匆匆,山林间的路也有些泥泞,时不时的也会有些颜色艳丽的飞鸟掠过,因为是白天,偶尔也会有人将探视的目光打量在浩浩荡荡的一群人身上,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个怪物,眼中有些羡慕,又有些嫉妒,但却又自觉地让开了道路,像是一排行道树笔直坚挺。
“呸”
“黑心鬼”
一老人在林钰一行人走过之后恨恨的小声怒骂了一声。
脸上的沟壑显露了老人所经历的沧桑,愤怒的表情彰显了老人的不满,两道刀刻的伤疤横挂在脸上,像是恐怖片里的主角。
“老李头”
不要惹事赶紧走。
老人身旁的一个同样裹着单衣的老人在一旁佝偻着身躯,颇为不安的拉了拉一脸愤懑的老李头,轻声呵斥道。
在他们的肩上还背着两旦有些潮湿的柴垛,手里各自紧紧的抓着一柄被磨得锋利的柴刀,透过单薄的单衣可以看到,一条条或深或浅的伤痕像是一条条蚯蚓一般横卧在两位老人的身上。
“呸”
老人再次对着远走的身影吐了一口浓痰,转身口中恨恨的说道“一群贼人”。
“都过去了”
另一位老人咳嗽了一声轻轻叹道。
抬起头;
淡淡的看了一眼已经远走的吃瓜群众,早已浑浊的眼中有些复杂,眼中不知是欣慰还是愤恨。
对于他们来说吃瓜群众这样拙劣的演技和打扮可骗不了他们,就算没有那些漏出来的斑驳甲胃,单单是从他们身上无意间流露出的那种无形气质,他们的身份便可轻易断定。
“我们走吧”老人背起柴垛,有些落寞的转身,踉踉跄跄的迈出步伐。
“哼哼”
另一位老人耸了耸鼻尖,有些烦闷的跺了跺脚,便转身一步一步的跟了上去。
“都是贼人”
远远的,老人愤懑的声音悠悠飘荡,与此同时耳边还伴着一人的安慰。
至于几个站在路边的路人甲和路人乙,则是看了看前面,又看了看后面,挠了挠头,满脸的黑人问号。
看着二老远走,李承乾一行渐渐消失,各个甲乙丙丁方才面面相觑。
没多久,便扛起了锄头挑起了扁担,渐渐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听说了吗,赵家村可是出了一位奇人竟能饲养那些饿狼,听说那些狼还能耕田呢”山林间,行走中,有人八卦着说道。
“嗯嗯”
“听说还免费修了两座好大好大的筒车,浇田都不用提了,这下,赵家村的人可享福了呢”。一人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还有那个特别省力的小铁犁和那个什么“播种机”,对就是“播种机”都是那个异人拿出来的。
一人眼中闪着光说道。
“是吗是吗”;
众人围绕了起来,眼中各自闪烁着八卦的目光。
“赵家村”
“是不是那个没了男人的贫瘠庄子”。一个皮肤蜡黄的老人疑惑的问道。
“呦”
“老爷子你知道不少啊,不过现在人家可是有了男人,而且现在可是靠着卖新犁赚了大钱了。
“就是不知道给了什么好处”。男人轻轻的嘀咕道,眼中说不出是羡慕还是嫉妒。
听说,那个异人还带了一个小奴隶呢,还当个宝贝一样,也不让去地里干活,听说还花了大价钱请了隔壁村的落榜书生专门教那个小奴隶读书。
“也不知道是不是脑袋被门夹过,有那些钱还不如买两个牲口杀肉吃呢”。
“嘿嘿”
只是,
路人甲乙丙丁都在边走边聊天,也没有人去刻意的在意老人的眼神,而老人更是一脸震惊的听着身边少年诉说着赵家村的变化,蜡黄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阴晴不定。
“新犁,狼,筒车,播种机”;
还有“钱”
也不知道我那个“兄长”现在过得可好
老人沉思,脑海中回想起儿时的记忆,虽然相隔只有几里但是他跟兄长却已经许多年未曾见过。
现在,也该去看一看了。
老人挑起扁担,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用素布折好的大饼重重的咬了一口,上面,油香四溢。
村口;
数道青烟徐徐上升,盘旋在村子上空。
村落的小道上,几只黑黄相间的中华田园犬匆匆跑过,不时的还昂起头细细的嗅上一番,漏出一份陶醉的神色。
抬起头;
烈日高悬;
没有后世的温室效应,虽然熊熊烈日,但北方的空气中却依旧有着几分清冷,轻轻的呼一口气,还能感受到一股草木的清香随着冷风一发入魂。
不由得有些战栗
“吱呀吱呀吱呀”
马车停止了转动;
“咚、咚、咚”
“公子,到了”
精壮的马夫一脸的严肃,微微倾身,轻声细语的说道。
“知道了”
马车里,李承乾合上了手中带有水墨插画的书籍,撩开了车帘看了看四周轻声回道。
而这一幕,同时也在其余两辆马车旁上演,只是略微不同的是,在程处默的马车上,只是得到了一声高冷的“嗯”,而在林钰身上却是半天都没有回应。
“公子公子”
精壮的马夫连续敲了几下车框,因为没有得到回应,便逐渐加大了音量。
过了好一会,
就在马夫即将破帘而入之时,马车内方才响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响,还有几声痛苦的呻吟。
“稍稍等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马车内,林钰故作痛苦的呻吟着说道。
“这一次,发财了”
林钰扯着嘴角,摸了摸因为和二哈互相友爱时多出来的一道抓痕,吸了一下嘴,撕了一小块衣袖,将从二哈嘴里掏出来两个金镯子,一个镶着玉石的毡子,还有几块不大不小的碎金子给包裹在了一起。
“这下,不缺狗粮了,嘿嘿”;
林钰将包裹安稳的放在怀里,抱了一下一脸嫌弃之色的二哈,方才正了正脸色,慢慢悠悠气质丰满的撩起了车帘。
“到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