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溪的爆发还是很有效果的,在这高压策略下,众人终于在这激烈的争夺中平静下来,开始心平气和的抉择,终于,六部尚书的人选定了下来,分别为:吏部尚书蔡邕、户部尚书种拂,礼部尚书黄琬、兵部尚书姬溪、刑部尚书赵谦、工部尚书杨彪。
另,各部除设尚书之外,另各有一侍郎,位居尚书下,而于各司上,人选也已定下,分别是:吏部侍郎淳于嘉、户部侍郎吕春、礼部侍郎马日譂、兵部侍郎李肃、刑部侍郎华歆、工部侍郎赵岐。
这便是双方角逐之后的结果,从这份名单中可以看出,姬溪的势力明显的处于劣势,各部尚书和侍郎共计十二人,但仅有吕春和华歆是牢牢站在姬溪这一边的,至于蔡邕,虽然是吕春的老丈人,但这个老头为人方正,根本就不会姬溪所用。
所以,姬溪能够牢牢把持的只是兵部而已,这个结果,姬溪当然不满意,可无奈何他身边的能人太少,这便桎梏了姬溪争夺的能力,没办法,他就是争到了,也没有合适的人选坐上那个位子。于是,姬溪只能咬咬牙认可了这个事实,想着以后一定要多多培养人才,慢慢的扩充自己在朝堂上的实力。
人才的来源,最便捷的途径当然要从科举中挑选,当各部官员的争夺尘埃落定的时候,由蔡邕主持的科举乡试也已告一段落,此时,已是十一月底,故定第一届会试的时间为雍和三年也就是明年的三月初三。
令姬溪欣喜的是,科举制的益处远比他想象的要大,蔡邕将“不拘一格降人才”这句话执行的非常彻底,他的不拘一格不只是在关中地区,他将科举制的触角洒向了九州大地,各地诸侯当然不会响应,对此,蔡邕的应对策略是,若是文人们想要参加科举但当地并不设科考,那么,文人们可以来长安进行乡试。
蔡邕的这项举措,不仅姬溪没有想到,各路诸侯更是没有想到,着实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封锁消息是封锁不住的,于是,他们只能迫不得已的出台各种各样吸引人才的政策,以此来阻止境内人才的流失。
不得不说,他们的政策是卓有成效的,相比于远方那不知虚实的科举,太多的人会选择近在眼前的前途,所以,能够下定决心背起行囊远行长安的只是极少极少的一部分。
对整个九州来说,这些人自然是极少极少的,但对长安来说,这可不是个小数目,于是乎,长安城肉眼可见的热闹了起来。
对此,整个朝堂欢欣鼓舞,越来越多的人期待着来年的会试以及殿试,他们急切的想知道,这第一届科举,到底会选出什么样的人才。
其实,在乡试中,已经有许多人崭露头角,比如王璨、徐干、阮瑀、杨修等,特别是杨修,怎么说呢,这人的文章经义,主考官蔡邕爱不释手,并向姬溪扬言,此子将独领风骚数百年,这是极高极高的评价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杨修还是工部尚书杨彪的独子。而姬溪对这个杨修,也是颇为属实,实在是因为,此人在后世的史书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他在史书上的才思敏捷,令姬溪印象深刻。
不过,这些崭露头角的才子们暂时还没有入姬溪的眼,因为姬溪知道自己乃至这个时代并不需要这些所谓的锦绣文章,这个时代需要的是实干家、政治家、战略家,而这些东西,在乡试中是看不出来的,因为乡试,只是在考量应考者对经义的理解是否合格而已,并不能体现应试者胸中的韬略。而会试乃至殿试就不同了,这两场才是真真考验一个人能力的关键,所以,姬溪对明年三月初三的会试颇为期待。
当然,期待的不只姬溪一个,科举,吸引着全天下的目光,更牵动着整个长安的心弦,随着时日迁延,百姓们的兴趣非但没有丝毫减弱,反而越发的充满激情,总体态势一片大好,然而,就在这个百尺竿头的当口,却出现了变故。
先是长安城内生出了留言,说是乡试中有人作弊,主考官中有人泄题,这留言没有任何的证据,但百姓们心中八卦是天生的,所以,这个不切实际的留言满眼的很快。
大多数人是不信的,因为他们相信蔡邕的品格,但是,当一个书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撞死在了蔡邕的门前,留言似乎得到了证实,留言的兴致也就变了。
在战场上,死一个人微不足道,但在这太平的长安,每一个人的生死都可能令这长安很不太平。
比如这书生,人们记不住他的名字,但却因为他的死,掀起了整个长安动乱。
大多数的文人,总是相轻的,总是自负的,他们根本就不相信,也不愿意相信别人的文章会比自己的好,特别是那些落榜者,他的心中的怨言积蓄日久,只是找不到机会说出来而已,而现在,这个机会就在眼前。于是乎,大批大批的应试者走上街头,做到了蔡邕的府门前,坐到了吏部的大门口,甚至,坐到了建章宫的台阶上。
很显然,这是一个阴谋,遍观整个朝堂,基本上没有一个人相信蔡邕会作弊,会泄题。
但是,他们相信没有用,百姓们不相信,那些落榜者们不相信。
对科举制,大家都是赞同的,也都愿意为这项制度保驾护航,于是,当出了这档子事情之后,大家罕见的不计前嫌,配合无间的应对这场危机。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解释就是掩饰,掩饰的就是事实的真相,还别说,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最起码百姓们愿意相信这句话的真实性,于是,这件莫须有的事情经过朝堂百官们的推波助澜,愈发的像是真事了。
在这样的局势下,蔡邕虽问心无愧,但外界巨大的压力仍是压的这老头喘不过气来,没几日就病倒了,蔡琰心急如焚的跑回家照料,并且埋怨吕春想不出办法还蔡邕清白。
吕春也很无奈,这几日也同样的焦头烂额,面对这样的流言蜚语,似乎再多的辩解也无济于事,能怎么做呢,这些流言蜚语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而也正因为没有证据,所以无从反驳,吕春抓过几个闹的凶的,问他们要证据,听听人家怎么说的:“证据?什么证据?众所周知的事情还要什么证据?上个月明明是下雨了,难道你还能让我们去给你找上个月下过雨的证据吗?”
听听,这回答多么的具有辩证性且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