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男人不能说但女人却可以说,比如姬溪只能期望着张氏兄弟们自己想通,而姬月却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来“不对啊,据我所知,你家二哥之所以会死,是因为某个混账玩意中了人家的奸计啊,对了,不是还有一个奸细吗,那奸细不是已经死了吗,要不这样吧,我再去把那个混账蠢蛋捉来教给你们处置,可好这算是公道了吧。再者说,冤有头债有主,人家徐庶是为刘备做事的,关人家徐庶什么事情,你们要是有本事,那就先杀了那个受敌迷惑的蠢材,再去川蜀杀了那个大耳贼,如此才叫报仇咧,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闻言,姬渊的脸跨的更加厉害,张安等人的神色也像是得了便溺似的。明知道姬月有些强词夺理,有意把事态往最严重的地方说,可他们就是不敢接口,能怎么接口呢,姬月口中的混账玩意摆明了就是姬溪,他们只要接了口便相当于承认姬溪是混账玩意,且承认姬溪是他们的仇人。
所以,张安等人被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觉得自己受了委屈,但这委屈却无处申诉。
姬月却还不放过他们,继续说“对了,刚才我看你们要冲击刑部啊。嗯,挺好,我支持你们,去吧,想干点啥就干点啥。我姬家给你们担着,多大点事情,反正我姬家已经被天下人骂了数年了,虱子多了不痒。”
说着话,竟真的给侧身让到了一边,冷着眼看着张安等人的动作。
张安等人哪里还敢动啊,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场面一度陷入了沉默。姬月却等的不耐烦了,冷声道“怎么了,进也不进,退也不退,你们是来给刑部看大门的吗”顿了下,姬月猛的低喝道“还不滚,还不嫌丢人吗”
被姬月这么一喝,张安等人顿时打了个哆嗦,几个领头的对视一眼,无奈的给姬月陪了个笑脸,怏怏的退走,一场风波便这么虎头蛇尾的结束了。
然而在姬溪那里,这件事情远远没有结束,张氏兄弟的胆大妄为让姬溪感受到了危机,也下定了决心要改善关山旧部的风气。
对此,姬昀建议直接来次狠的,就以兵围刑部之事为由将所有参与的人革职查办。不得不说,姬昀的建议是一劳永逸的办法,因为眼下的军中关山旧部虽然日渐跋扈,但所幸势力尚还不大,便是将之连根拔起也不会出现甚大的动乱,而反之若是再加纵容,久而久之其他的将领必定会因为关山旧部的蛮横向关山旧部靠拢,到那时再动,那就是伤筋动骨了。
然而,姬溪却始终狠不下这个心来,姬月也几次三番的暗示他做人不能丧良心。所以,姬溪采取了一种相对温和的办法。
这一日,姬溪摆下了一场大宴,邀请了所有的关山旧部,如张统,张福,张安,张康,许勇等人具在其中,足有六百人。这六百人都是跟着姬溪从关山一路摸爬滚打的走到今日的,不过其中有大半人都已经记不得关山到底是什么样子了,因为当年出关山时,他们中很多人都还小,都是长大了后才陆续随着父辈加入军中的,而当年的老人,如今还能留在军中效力的,已经十不足一,所以说,关山旧部的嚣张跋扈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们每家每户都是忠臣,他们每家每户都为姬溪立下过汗马功劳。而这也是姬溪坚持采取温和办法的原因。
宴会的前半段,堪称其乐融融,酒过半酣,菜过五味,姬溪话锋一转,叹道“众位兄弟随我南征北战数年也,昔日同袍多化黄土,每念于此,我的心里都不好受。来,让我们为死去的叔伯兄弟共饮一杯。”
一杯酒过,姬溪再说“我等起于微末,能有今日之成就实乃天幸,诸位此时也算是功名在身,来,为我等往日的功业再饮一杯。”
再饮一杯,姬溪又举起了一杯,说“然天下未清,我等不可故步自封,须时时自省,抱负不能丢,弓马须勤加练习,带来日时机成熟,我还要带着你们纵马扬鞭,驰骋天下。来,我等为他日宏图再饮一杯。”
一连三杯酒,大多数人一头雾水,少数有心人已经觉察到了些许反常,果然,当姬溪放下酒杯的时候,正题开始。
准确的说,姬溪的酒杯不是放下的,而是摔下的,重重的摔到了地上。随之,姬溪爆发了“酒都喝的差不多了吧。现在,老子来跟你们算算账。”
姬溪这般说翻脸就翻脸,彻底的惊呆了所有人,而姬溪根本就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时间,直接便开了炮。吼道“二麻子,给老子出来。”
闻言,一个略有些瘦小的男子哆嗦着走了出来,满头雾水的看向姬溪。
姬溪喝道“你个狗娘养的,年初的时候是不是将一个老百姓打残了”
二麻子神情一滞,刚想否认却不料姬溪已经劈头盖脸的说“你他娘的要是敢否认,老子现在就能砍了你,你信不信”
二麻子毫不怀疑姬溪会说道做到,于是乎赶紧承认,却说“那个混账东西,兄弟刚死,他就霸占了兄弟的媳妇,如此禽兽不如的东西,我打残他都算是轻的,要不是兄弟们拦着,我非得杀了他。”
姬溪冷笑道“呦,照你这么说,你还是行侠仗义啦,老子是不是还得给你记上一功。”
二麻子脖子一挺,说“我确实是冲动了,但我不后悔,大哥要打要罚,悉听尊便。”
姬溪吼道“你个混账东西,还他娘的有理了。你可知道,你口中那背信弃义的混账是看着人家妇人孤儿寡女活不下去了,这才放弃了新说好的一门婚事转而要娶兄弟的媳妇,其目的是为了能够名正言顺的照顾兄弟的妻小,你可知道,你打断了那人的腿,将使得其家上下无处谋生。你可知道,要不是老子暗中替你擦了屁股,此时那一家老小便都饿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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