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寿死了,且是为保护姬溪而死的,姬溪这么一个重感情的人,心中又怎能好受,但他却只会将责任归到自己的身上,而不会去怨恨敌方任何一个人,毕竟大家各为其主,无所不用其极乃是应有之意,其本身并没有对错。
然而姬溪能想想通,却不代表别人也能想通,比如张氏四兄弟,他们笃定张寿之所以会死是因为因为中了徐庶的轨迹,在他们看来,徐庶便是杀害他们兄弟的罪魁祸首。
姬溪希望他们能想通,所以用躲避来给他们时间和空间,却不料,等来的却是他们如此的丧心病狂,胆大妄为。
这一瞬间,一股被辜负的邪火不可压制的自心头冒起,抓起湛卢剑便往外走,看他那架势,只怕今天得出人命。
很少见姬溪发这么大的火,是以兵部的从属具皆噤若寒蝉,不敢多问更不敢阻拦,眼看着姬溪便要走出兵部,姬昀却火急火燎,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见姬溪还没离开方才松了口气。对姬溪如释重负的说“大哥,你不能去。”
姬溪骂道“那几个混账东西都骑到老子头上拉屎了,难道老子还要忍他们不成,今天,老子就非得把他们砍喽。”
明白姬溪正在气头上,姬昀尽量放缓语调的劝“大哥,你要冷静。”
姬溪怒声道“冷静,老子还要怎么冷静你让开。”
姬昀“大哥须知道,你盛怒而去,是会出人命的,若然出了人命,其后果难以想象啊,不说别的,阿姐那里你怎么交代,二哥那里你怎么交代,还有关山的老人家那里,大哥又怎么交待啊”
一连几个怎么交待,将姬溪问的哑口无言,冲动的头脑终于开始慢慢的冷却,后还是有些窝火的说“难道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他们胡闹”
见姬溪神色缓和了许多,姬昀终于松了口气,说“大哥放心,小弟已经通知大姐和二哥去处理了,不会有事的。”
姬溪有些诧然的看了姬昀一眼,瞬时有些好笑又有些好气,便冷哼一声说“你倒是聪明。”说罢,却真的放下了担心,转头回去了。
却说刑部大门前,早已被数百兵马堵住,这数百人,是关山人,领头的是张福,张安,张康。由此也可以看出,三人还是有理智的,他们没有将自己的本部兵马带过来,所来者都是关山旧人,这样一来,最多算是聚众闹事,却够不上军事哗变,二者之间的性质截然不同。
虽然只有数百人,可这里毕竟是朝廷六部之一,其影响还是很恶劣的。
赵谦怒气满怀的冲出来,当先便骂“尔等放肆,谁给你们的胆子,姬溪呢,让姬溪出来见我。”
若是长安被围之前,张氏兄弟根本就不会鸟赵谦,可经过了长安之战,当日赵谦的所作所为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于是大家对赵谦的观感便开始改变,张氏三兄弟也不例外,最起码不会横眉冷对外加嘲讽。
不过,若说怕是不可能的。张安挺身说“我等此来,是为自家讨个公道,与将军无关。”
赵谦明知故问的道“讨什么公道有你们这么讨公道的吗你们个个副武装,难道想冲击刑部不成,难道想造反不成”
赵谦扣的帽子不小,无奈何对张安他们一点用都没有,他们坚信一点,这朝堂上下,出了姬溪之外,没人敢杀他们,所以,他们有肆无忌惮的背景。
于是,张安也不客气的说“刑部若是给了我等公道,我等自退,若是不给,我等都是刀口舔血之辈,为了公道,难免要为难刑部了。”
这话说的这么直白简单粗暴,赵谦还能说什么呢,只能强硬的吼“老夫倒要看看,你等能怎生为难我刑部,传我令,擅入者杀无赦。”
张安冷笑道“就凭你刑部这点虾兵蟹将,还想阻拦我等,赵大人,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关山的弟兄,可不是好欺负的。”
赵谦被气的脸红脖子粗,却也知道若然这数百人真的要冲进来,凭刑部的这点人还真拦不住。不得已,赵谦低声问下属“张统怎么还没来”
下属哭丧着脸说“刑部周边数条街道,连一个兵也找不到,那张统摆明了是不想理会,属下又去哪里找他啊。”
赵谦更气,却也更加无奈,眼见着张安等人已经按捺不住脾气,已经开始往前压进,赵谦万分焦急,已经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
在这关键时刻,忽的一声冷喝响彻当场“哎呦喂,这不是张家几位哥哥吗,在这干什么呢,聚会吗嘿,咋的,今天是什么日子,人到的挺齐嘛是去奔丧啊,还是去吃喜酒啊我怎么没接到什么通知啊。”
随着话音,姬月阴沉着脸走到了场中,姬渊满脸无奈的跟着,边走边还不停的给张安打眼色,示意他赶紧撤。
说实话,张安等人千算万算都算到了,就算是姬溪来了他们也不怕,可却万万没想到来的竟然是姬月,一时间,张安等人顿时束手无策。姬溪来了他们有办法,可姬月来了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为什么呢,以为他们可以仗着兄弟情义对姬溪不讲道理,而姬月却可以仗着她是女人对他们不讲道理,且更关键的是,他们不讲道理姬溪可以反驳,而姬月不讲道理他们却只能无条件的退让,除此之外,没有第二条路可以走。
见张安等人沉默,姬月继续嘲讽说“怎么的都是聋子吗老娘的话你们没听到。那老娘再重复一遍,你们是去奔丧啊还是去吃喜酒啊。”
张安无奈的只能摇头答“都不是。”
姬月明知故问“那是为了什么啊说来我听听。”
张安不语,姬月便说“怎么的,我也是关山人,你们有事情还要瞒着我吗”
张安咬牙道“我二哥张寿及关山数十条性命具皆死于徐庶之手,徐庶入长安已经数月,刑部焉何还不结案我等此来便是为了讨个公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