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昰的确是没有时间和那些家族磨牙。
他现在是皇帝,皇帝呢?总是很忙,乱世中的皇帝,更忙。
很多事都需要筹备,甲子镇的煤矿要开发,而石碌的铁矿也要开发,正愁没有更多的人口来用的赵昰,那里会放过这些家族。
他们就算是战乱时期的牺牲者吧。
赵昰这样想着,清洗的工作已经展开了,由独立团为首的甄别人员,分别对于俘虏和各家族成员进行了严格的甄选,先选出来的,先送到甲子镇矿脉附近,开始修建房屋和各种作坊。
炼焦作坊,冶铁作坊、精炼作坊
简直需要的太多了,而且苏刘义也遣人送信过来,第一就是诉苦,劳力不够,第二就是出铁的质量不高,因为褐煤的发热量不足,导致了铁矿的提炼出了问题,精铁难以成就。
必须迅速地建立水上通道,暂时以海路为主,将矿石运到甲子镇进行冶炼,这样一来,石碌那边的守卫力量可以适当减少,因为是以采矿为主,不再负责冶炼,那边的工匠基本都要搬到甲子镇,所以苏刘义再留在石碌,就显得有些屈才了。
想了一下,决定向赵与珞说一声,准备让冉安国去石碌负责采矿的管理,因为冉安国这个人,家人皆死于蒙元人之手,且和家族人不太对付,让他过去,可以更深的挖掘这些俘虏和家族人员的劳动力。
苏刘义这个人,骨子里还是有那种士大夫的优越感,有些事不屑于去做,也不敢做,怕坏了名声,还是回到朕的身边吧。
朕身边缺人,但是更缺忠心值啊。
自从兑换了巴雷特,赵昰总是觉得自己穷,不是没钱,而是没有忠心值了。
本来四十多万忠心值,兑换巴雷特和两颗子弹,就耗费了三十万点忠心值,只剩下十八万多忠心值,这几天盘算着开矿,盘算着怎么利用有限的时间,发展的更快一点,所以上网的次数多了点,竟然浪费了三万多点忠心值。
耗费的飞快,但忠心值增长的势头,却是渐渐的慢了下来,赵昰仔细总结了一下,只有独立团的增长势头依旧如故,嗯,郝巧的增长也是正常,多了赵与珞等人的忠心值,附庸军的增长液趋向平稳,本来这么增长下去,每天一万点忠心值满满的了。
但是,赵昰总觉得那点不对,趁着晚上睡觉的时候,仔细的看看收支明细,才发现,越来越少的,竟然是从崖山行朝过来的忠心值。
赵昰总算是知道了自己不安的原因,自己的存在感,在崖山行朝越来越低了,大家是忘了朕的存在了吗?
还是已经转变了效忠对象,开始对自己的弟弟赵昺效忠,怪不得前一段时间还能有信使过来,催促自己回归行朝主持大局。
而最近一个月,竟然连封信都没有,难道连杨淑妃也不思念自己了吗?
赵昰的心里顿时就有了一种失落感,这种失落感纠结着他,就是他要快速发展的原因之一。
自己竟然成了一个被遗忘的人!
难道历史真的又回到了以前的轨迹了吗?还是张弘范攻下崖山,全行朝的人殉难或者被俘,自己在琼州就算是发展的再好有什么用呢?
这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就算是能上网又如何?就算自己是穿越而来的,又能如何?
这又是赵昰想要快速发展的动力。
自己是穿越而来挽救大宋的,而不是穿越过来随波逐流的。
处理好各家族的人员之后,赵昰没有顾及自己还依然瘦弱的身体,而是急切的投入到了建设的大流之中。
好在他是皇帝,凡事不用亲手去做,有什么可以做的,说出来即可。
首先就是诏命苏刘义,押送矿石第一批矿石回来,一起回来的,还有所有的工匠和机械,先由小船经昌化河转运至海上,然后再由战船护卫回来。
几百里的水路,应该很快。
而琼山县这边,铲除了二十三家族之后,由老董掌柜的,领着他的那些残废老兵,组成了民事局,只要不是瞎子,那么就下到各村落以及黎家峒,去宣扬皇帝在琼山驻跸的消息。
同时,赵昰又忍痛用忠心值打印了自己的皇帝肖像,在整个琼州,只要宣布效忠于大宋的村落和黎家峒,都赐予一张,以巩固自己在大众心里的印象,趁着,或许会有忠心值的收入。
但是对于赋税一途,赵昰却是有些干瞪眼了,还按照大宋之前的税赋吗?好像琼州的税赋很少,和产出不符,而且前一段征收太过于频繁,再加上各个家族已经被自己送到石碌采矿,此时的税赋应该怎么定呢?
赵与珞也没有办法了,因为他之前为了征收军粮,许诺的太多,都不好意思提及关于税赋的事情。
但是无论大军的开销,还是平时开矿的口粮都要有,眼看着就要收割稻子了,没有税赋,赵昰也无法养活这么多的人口啊。
抄家虽然得到了很多,但坐吃山空这个道理,赵昰还是明白的。
还是缺少专业的人员啊,赵昰就算是上网,也找不到合适的办法了。况且为了打印自己的大肖像,忠心值又耗费了几万点,这样下去,恐怕连购买上网时间都不够啊。
难,在巡视甲子镇煤矿和冶炼工地的赵昰,心里依旧觉得为难。
这时候,赵与珞突然派人禀报了一件事,终于让愁眉苦脸的赵昰露出笑容。
文天祥来了,已经到了白沙津上岸,正在朝这边赶来拜见,终于有专业人士帮忙了。
赵昰如此想到,历史终于还是改变,应该在福建被俘的文天祥,竟然跑到了琼州,来到了朕的身边,那朕还会放你走吗?
不过即使这样,也不由心下不解,为什么文天祥会改了性子,懂得迂回过来找自己呢?
又是谁泄露了朕再琼州的消息呢?这一切都要见到文天祥之后才有答案。
转过身,拍拍手,道:“你回去告诉文丞相,让他在琼山县衙等待朕回去,朕出来许久,也该回去,晚膳就让会宾楼送来一桌,在县衙偏厅,朕要为文丞相接风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