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仁杰见状,心下暗叹,不过神色间满是对徐有功的赞赏之意。扫了眼周边,狄仁杰压抑着声音对徐有功道一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良弓、走狗尚不得免,而况彼辈乎!”
狄仁杰显然是在暗示着什么,徐有功稍微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见着狄仁杰面上那一副“老奸巨猾”之像,顺着其目光望去,再见到丘、周、来、索、万那干人,明白了什么。
再抬眼时,狄仁杰已然招呼起周边的同僚,狄公在朝廷的名望,还是不低的,气氛很快活络起来。
“仪凤年间,我担任的也是大理寺丞,逝者如斯,一晃眼却也足足十年过去了”这话是狄仁杰对徐有功讲的。
“狄公当年判决沉积案件,涉众两万,而无一人冤诉。实乃我辈楷模,善断之名,令人敬仰”
作为女帝最宠爱的公主,太平自然在座,位置很靠前,地位只在李旦之下。年初的时候方育子,消耗了些元气,身材发福,一直休养了这数月,方才慢慢恢复过来。
盛装出席,艳丽无双,雍容华贵,落落大方,嘴角一直噙着笑意,举止优雅,偶尔持杯以应酬。
目光却时而瞥向墀下一侧,严肃侍立在后的李俭。李郎君在大仪殿当值半年,便被调到明堂了。一样的枯燥,甚至还不如李旦那儿,至少在那边,还能经常接受一些美妙音符洗礼悦耳。在明堂,更加拘束,更加乏味。
在宫城内,想偷香窃玉并不如想象中的容易,李郎君已然有些受不了了。
女帝设宴,李俭有幸,能于殿中当值,虽然没有落座的资格……
悄悄打望着那高高在上的妖后,日后就得称陛下了,李俭心中无限感叹,女皇登基称帝这种大事,他得以亲眼见证。当然,他的感觉自没有在座的朝臣公卿们那般深刻,毕竟早已有“心理准备”了。
站在那儿,看起来目不斜视的,但李某人的余光可放在太平身上。今日那套华丽而复杂宫装,衬托地太平愈加动人,膝坐于案后,想象地出,在那柳裙之下,那对妙臀定然与脚后跟贴得极紧。
说起来,自太平生养过后,李俭与美公主也许久没进行过深入交流探讨了,对公主的身体还是十分想念的。漫长的时间内,李俭大部分时间都在宫中值守,甚少有出宫发泄一番的机会,他一直是有在宫中偷香窃玉的想法的,然实不好贸然动作……
如此这般,李某人早憋得不行了,燥火充斥着身体。近来,李俭发现自己力量与速度悄然间又强了不少,他估计,都憋得太狠的缘故。
太平有意无意的眼神,李俭早发觉了,那春情外露,勾得李俭心跳加速。尤其是公主悄悄偏头,对自己吐露香舌,绕唇而走,那副媚态,立时便让李俭石更了……
透过布裤,猛地撞击在甲裙上,端是生疼,但是亦难消除心头的火热。微低着的头,李某人两眼竟泛着血丝。
一直到夜深,晚宴方结束,皇帝喝了些酒,微醺,自归贞观殿歇息,群臣陆续散去。李俭呢,则悄悄地与太平公主钻小黑屋去了。
宫城之中,殿宇院阁屋舍甚多,待了这许久,别的地方不敢说,明堂周边李俭是十分熟悉了。在偏殿找了个隐蔽处,拉着忸怩的公主,在其半推半就之下,李俭在禁宫之中好生释放了一把。
特殊的环境,紧张的气氛,再加公主的高贵身份刺激一场遭遇战,白刃交锋,虽然短暂,但是足够激烈。
持续的时间不长,也不敢搞太久。以李俭的战斗力,身体自然没有尽兴,但心理上的满足,却是难以用言语描述的。
与公主先后出现在宫灯之下,并未引起旁人太大的注意,公主殿下美面上晕着点难以轻易褪去的潮红,只是被昏黄的灯光覆盖住罢了。
公主自出宫归府,李俭则复归值守,后半夜,他还要继续当值了。现身的时候,李俭面上尚且泛着点淫荡的笑意,算下来,前后不过一刻多钟的时间,太仓促了,他李郎君可从来没这么快过
殿内,热闹之声消弭,再度恢复肃穆贵重之象,不过其间仍旧有不少人影驳杂,来来往往忙碌的迹象。上百的太监、宫女在殿中收拾着夜宴过后的大殿。
李俭带着一什人,巡察于明堂周边。腰间挎着千牛刀,步速均匀,左瞧右看,甚是枯躁。
再经过偏殿的时候,李俭发现了一丝不对劲,从门窗内传出了些不寻常的动静,其内有人影闪动,不似自正殿中传来。
“走,去看看!”李俭立时来了兴趣,带人转身便朝偏殿而去。
连推两道门,闯入偏殿中一侧小室,其内场景尽收眼底,是薛怀义。
薛大将军身形摇摆,两眼放光,嘴里发出点神经质般的低笑,手里拿着一台烛火,正在玩火。
一方帘幕已经被点燃,火舌开始吞噬蔓延向上,李俭带人闯了进来,薛怀义一惊,但见是李俭,立刻将烛火抛向另一侧垂帘。
见此景,眼神一凝,李俭便反应过来,瞳孔深处饱含着喜意,冷喝一声:“给我拿下!”
“谁敢抓我?”薛大将军显然是醉了,张狂本性外露,扯着嗓子,声音传得极远!说着还有去烧其他物什。
“还愣着干什么!找人救火,把薛怀义给我拿下!”见身边的卫士都有些发愣,李俭厉声道。
这下,手下人才忙不迭地上前将薛怀义控制住。
李俭是眼看着火势逐步扩大,慢慢照亮偏殿。然所幸发现算早,今夜的风可不算小,若真等火势自偏殿蔓延开来,只怕这明堂便毁了。
引起的一阵小混乱,招呼了不少人,卫士、太监,以桶取水终是将之浇灭。待灭火,偏殿之中也尽是灼烧的痕迹,冒着黑烟,污气熏鼻。
周边仍旧有些嘈杂,但被李俭命卫士控制住,未使乱象扩大。明火彻底被扑灭,心中松了口气,这个时代,救火可不是件易事。
薛怀义此时还自挣扎不已,口中叫嚣着:“李元忠,放了我!”
薛某人显然还昏着头了。
见状,李俭面露讥讽,凑上去,一手把着其肩膀,运起力,直接将薛怀义按趴在地上,冷着声音对其道:“鄂国公,在下实在佩服你的胆量。火烧明堂,你也敢干!”
听李俭这么一说,薛怀义似乎酒意散去不少,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