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周继业看见朴烈和铁索的脸上又出现血色的那一刻,他就意识到小和尚所说的那句天机不可泄露是真的。
这一刻周基业的眼睛里又闪现出久违了的喜悦,但随即又被他掩饰起来。
众人闻到屋里有一股子刺鼻的酒味,而这种酒味是他们从未闻到过的,均想,难道小和尚是用酒来给铁锁和朴烈治疗箭伤的吗
看在躺在床上呼吸逐渐趋于平稳的朴烈和铁索脸上又有了血色,几名郎中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所以然。
小和尚这究竟是医术还是神术
几名郎中看着病床上躺着睡睡的二人,又看了看几乎被汗水湿透僧袍的小和尚,各人眼中是震惊。
忽然,铁锁大声叫道“少爷,快走,我挡住他们”
众人被吓了一跳,纷纷看向铁锁。
周基业更是眼含热泪,他能从铁锁坚定的言语中听出一腔热血。这孩子年龄虽小,但肩膀上的骨头切一点也不软。
“姐姐”铁锁挥舞着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嘶哑着叫道,“你们你们快放了我姐姐姐姐”
周小墨内心一震,影影怎么了难道是影影出事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周小墨朝老爸低首合十道,“施主,还请您快快请出这位小施主的姐姐来安慰他,否则,他这样惊厥,对伤势的恢复会有妨碍。”
他这招深藏不露,不动声色就能探知影影目前的状况。
果然,他看见老爸面露难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小墨眼皮一跳,影影果然出事了。
“活佛,请借一步说话。”
周基业弯腰,谦恭的对小和尚低声说道。
周小默暗想,我这个活佛就是个假货,只能让别人这样称呼我,怎敢让您如此称呼。
“不敢不敢请施主切勿再称小僧为活佛了。小僧惠范。”
周基业也知道,越是能耐之人越是谦虚,他合十道“是是是,惠范活佛哦,惠范小师傅”
周小默叹息,心说老爸真是迂腐,您就是叫我小师傅,也是折傻、吓傻了我。
周继业早已对小和尚心悦诚服,也不瞒他,低声说道。“不瞒小师傅您说,铁索的姐姐影影姑娘,昨天晚上被一群蒙面人劫持,至今下落不明。”
周小墨努力保持住常态,道“阿弥陀佛原来如此。”
周小墨掏出几包药,交给有福,告诉他这几样药如何让二人服用,特别是退烧的药,必须什么情况下才能服用,然后他便起身告辞,无论周基业和管家怎样挽留,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门外。
看着院子里的几条大狗朝着小和尚摇头摆尾,老管家不禁奇怪,难道这位小师傅真是天上活佛下凡,连几只狗都对他如此安顺
听到老管家这样说,周基业更是对小和尚刚才说的那句天机不可泄露深信不疑。
待众郎中散去,屋里只剩下周基业,老管家,有福和来财守着仍然昏迷,但病情明显好转的朴烈和铁锁。
周基业忽问“你们觉得这位活佛像谁”
三人都不语。
过来片刻,来财神色黯然道“有点像少爷”
他随即又摇头叹息道“不可能。那天少爷的腿上”
周基业默默无语转身出门,苍老的背影让人心酸。
看着周基业离开,有福抱怨来财“你就不能少说一句嘛”
来财有点急,道“我”
“你们不要说了。”管家伸手制止住有福来财,他自己也叹了口气,“这位小和尚的确有点像少东家。不过,也只是像而已。”
管家接着说“其实,东家也已经看出来小和尚和少东家有点像。”
“我那天亲眼目睹一支箭射在少爷的大腿上,而且当时少爷的脸上也有伤。”来财摇头,神色黯然道,“这位小和尚身体健壮,从他头上的戒疤也能看出,他修行的时间已经很久了。”
有福没再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
周小墨走出周家,留下阿樵和阿立站在门口好生欢喜。
刚才小和尚出来时,从管家和有福他们跟在后面快步相送的虔诚神色来看,小和尚定是医好了朴烈和铁锁。
周小墨出了周家以后,几个转弯就甩掉了身后两个跟踪的人。
他暗自好笑,以前都是他跟踪别人,现在却被别人跟踪了。
只是刚才两人这跟踪的技巧实在是太蹩脚,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在他这种老狐狸面前,一眼就被识破。
忽里忽外的绕了几个圈子后,周小墨又绕了来取回小电驴。为了安起见,他有的时候会把小电驴放到树上。
虽然说这个小电驴就是被别人拿去,也不知道怎样使用。
但对于周小墨来说,有了这个小电驴,无疑就是多了一个快捷方便的交通工具。
现在他要重返春意满床楼。
昨天晚上,跟踪他的六扇门两个人今晚八成还会在青楼门口蹲点。
六扇门这个组织权利极大,为了皇家的安,他们被赋予无孔不入的职权,国每一个机构都有他们的眼睛。这也是为什么太平公主和本愿寺惠范的私情如此秘密,他们也能知道的原因。
现在,可以有五个小时在外面,时间相对充裕了不少,可以让周小墨安心的做好一件事。
这就像是走路,五分钟走完一千米和二十分钟走完一千米的心态是不一样的。
远远的就能看见春意满床楼前前后后的灯笼早已暧昧起来,一些客人吃好晚饭以后,或成群,或两三人,或独自一个人朝这散发着无尽暧昧的好地方聚集过来。
果然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有七情六欲。
看着男人们在青楼门口聊到那些姑娘时的丑态,周小墨觉得,“天下男人皆色鬼”这句话一点也没错。
而自古以来,人们一直在为“到底是男人被女人勾引才变坏,还是男人天生就是坏”的争论而喋喋不休。
以周小墨来看,只要人类存在,男人就得一直很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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