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我那些兄弟当中也就只有武二有点射箭的底子。但是我敢打赌,我的人稳赢。我赌一升盐。”曾乐笑吟吟的说。
“这可是你说的!刘山、刘河、刘沃!你们可听见了。”刘蔷问。
“坞帅放心,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才叫箭术的。”刘河叫道。
“武二、花语、林大,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潜龙池的箭术。”曾乐说。
“诺!”武二、花语、林大三人连忙抱拳应诺。
六人来到射场,随着司射的口令展开了紧张的比赛。
射礼是一项高雅的运动,需要‘礼’、‘射’与‘乐的结合’,需要随着音乐的节拍进行。
不管是前进还是后退、抑或者张弓搭箭每一个动作都需要随着音乐节拍。使得射手的动作整齐有序,优雅而唯美。
不仅射箭的技巧,还需要一定的舞蹈功底。
刘河三人这一辈子都没有跳过舞,又怎么懂得节拍,才一登场,那木讷的动作就引起了台下的观看的佃农们一阵哄笑。
倒是武二他们三人,因为每天晚上都与曾乐一起跳了一阵子的广场舞。他们三人不仅动作整齐,倒也还能随着节拍作出相应的动作,仅那登场的气场就强了刘河三人无数倍。
仅仅一个登场,‘潜龙池’那些以前让他们看不起的流民们瞬间变得高贵起来,起码比后山堡那些大老爷们要高贵得多。
好哇!台下传来一大片叫好声。
曾乐脸上得意的笑容越来越浓,这段时间劳心劳力的终于看到了一些成果。
这一次射礼,他与他的兄弟们肯定能在黄梁枕那里够拿个优。
只是曾乐那得意的笑容看在刘蔷眼里,那是相当的不爽。她感觉曾乐这是在讽刺她。
“听说,你的人每天都在孵小鸡?这蛋孵多了,会不会像老母鸡一样啰嗦呢?”刘蔷反击说。
“这么说,你也不相信人能够孵出小鸡?要不我们再打一个赌吧。”
“如果一个月内,他们能够孵出小鸡。你到我们潜龙池来做一个月的枪术教练。如果不能,我到你后山堡做一个月的教书先生怎么样呢?”曾乐笑吟吟的问道。
“曾乐,母鸡生小鸡那可是常识性的问题。像你这种误人子弟的教书先生,我们后山堡可请不起!”
刘蔷气坏了,哪有人的脸皮那么的厚呀!我在讽刺你,我在讽刺你傻也,你不知道吗!
“首先我说得是孵小鸡。母鸡生得是鸡蛋,然后才是孵化小鸡。请注意孵与生那是两件不同的事情,这当中可是包含着天地至理。……”
一个孵与生硬是被曾乐给扯上天地至理,还有底下那帮贱民们一个个听得摇头晃脑深以为然的样子,让刘蔷又产生了拨剑的冲动。
真想一剑砍死这个臭屁的家伙,刘蔷瞪着曾乐,一把掐住曾乐的软肉,扭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大弯。
咳咳咳,曾乐的脸瞬间由白转青,再由青转紫,连忙跳了起来大叫道:“直接说吧,你到底敢不敢赌?”
“如果不敢的话那就直说,我曾乐可不想别人说我欺负女人。”
曾乐使出了激将法。
只有朝夕相处才能更好的培养感情,不管是谁赢谁输曾乐都准备赖定刘蔷了。
刘蔷好像也看破了曾乐的心思,白了曾乐一眼,理都不理他。
气氛渐冷、曾乐连忙指着射箭场,大叫道:“快看,我们就要赢了也!”
台上,第一箭‘白矢’。武二三人均中靶,并破靶而出。而后山坞三人,只有刘河一人破靶而出。
第二箭‘参连’,也只有武二一人在一个节拍之内射出了三箭并中靶。
第三箭‘剡注’、第四箭‘裹尺’、第五箭‘井仪’,武二的箭术只比刘蔷也差一点点。
除了最后一箭‘井仪’中间的那个口射得不够标准外,其它几箭都堪称完美。
而刘河除了第一箭白矢表现较好之外,其它几箭都差强人意。而刘山、刘沃连第一箭‘白矢’都未能破。靶而出。
很明显,这一赌局曾乐赢了。
“哈哈哈哈!承让了!”
“要不要做我的枪术教练,一个月我付你一升盐的报酬哦。”曾乐开心的笑道。
“哼!”
刘蔷气坏了!
狠狠的瞪着刘河三人一眼。
“常年练武居然比不过三个泥腿子。回去每天加炼两个时辰的箭术!”
刘蔷横眉竖眼,然后甩手就走。
“嘿!坞帅!可别忘记我们的赌约呀!”曾乐在后面大叫着。
赌约!刘蔷恼怒的瞪了曾乐一眼。
盐是后山坞最缺的东西,一升盐,他们还真拿不出来。
本来以为刘河三人必胜,现在看来还真得做曾乐的枪术教练了。
这一次的射礼,举行的很成功。
曾乐手下那十五个粗汉基本上都有板有眼的没有出现什么错误,起码。第一箭‘白矢’都做到了。虽然有很多人并没有射中靶心,但白矢只讲究中与不中,以及强大的杀伤力。
中靶并破靶而出才是白矢完成的关键。
这就要求弓的好坏,以及射手强大的臂力。后山堡与石驿堡就只有刘蔷与刘河真正的做到了‘白矢’。
为此黄梁枕给了曾乐一个优的评价,不仅获得了一次超限购买权,还获得了存余的权限,还赠送了一个图书馆。
也就是说,曾乐可以把一些购买权存下来,等到需要的时候再使用。
除此之外最大的收获那就是后山坞那些佃农的尊敬了。让曾乐从一开始让人厌恶的流民头子,变成了让人尊敬的有大学问,有大本事的大儒。
在曾乐前些天刻意的宣传下,射礼在他们眼中可是一个无比高大上的玩意儿。那可是几百年前周天子与诸候们才能玩得起的礼仪。
能够见识到如此高大上的礼仪可把他们给高兴坏了。叽叽喳喳的议论着那场射礼,议论着坞帅的美丽与强大,议论着曾乐的博学与儒雅。不知不觉间,曾乐与坞帅刘蔷就成了人们口中天造地设的一对!
当然对那些普通百姓来说,最让他们欢喜的还是曾乐那句‘虽有贵贱,但亦有公平’。
公平?这些人活了一辈子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公平。好像他们生下来就是卑贱的,就注定了卑贱的一生。
“大哥高义,我等兄弟无以为报。愿以残躯为大哥赴汤蹈火!……”
张胜、张三、张峰三兄弟跪在曾乐的前面感激涕零,恳求曾乐的收留。他们这一辈子还是头一次感觉到了别人的尊敬。
“快快请起。”
“我那也是看不惯南山堡堡主周峰那种暴发户的作为,不过就是沾了祖辈的光,继承了一份家财而已。”
“一个人的高贵绝不只看他们财富的多少而是要看一个人的品性,一个人的道德。”
“而且我们每一个有名有姓的人生来就是高贵的,就拿你们张氏来说。”
“你们的祖先是黄帝之孙‘挥’,是天下弓矢的发明者被封为弓正。在历史上出现过无数的人杰。”
“你们之所以会变得如今这么落魄,只是因为丢失了祖先的礼仪传承,只是因为穷。”
“所以不要自卑。不管是别人骂你贱民还好,或者臭乞丐什么的。你们都要记住你们是高贵的,你们有一个伟大的祖先,你们身体里流的是无比尊贵的血脉!”
“就像前朝高祖能够从一个贱民成为天下至尊,你们为什么不能从一个贱民成为一个有尊严的士。人呢?”曾乐说。
“请大哥教我!”张胜三人再一次跪拜请求说。
“礼仪传承我会重新教给你们,但是财富与尊严需要你们用自己的双手去获得,你们可准备好了吗?”曾乐问。
张胜三人再一次感激涕零,向曾乐行三跪九叩大礼,恨不得把自己的心给掏出来向曾乐表忠心。
曾乐身边那十五个粗汉,以及留连在射场外的佃农们纷纷高呼,向曾乐行叩拜之礼。
“这三人说是来自南山堡,但是我们的人问过南山堡的人,他们都没有见过这张氏三兄弟。”武大来到曾乐的身边悄悄报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