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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巧遇

    南宫仕洗去糊在眼睛里的血污泥土。

    他惊异地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姑娘,是田翠娥。

    田翠娥原本在核桃峪,和腊月在一起,这几天,南宫仕忙忙乎乎,也忘了问腊月,翠娥哪里去了。

    那么,这是田翠娥的舅舅家了。

    “翠娥,是你,”南宫仕惊喜地叫道。

    “是我,大队长,快,我给你裹伤。”

    田翠娥拉着南宫仕,走到屋里,手忙脚乱地铰布条,裹伤口,南宫仕脑袋一阵阵疼痛,但是,意外地在这里遇到了熟人,让他心里感觉热乎乎的。

    旁边站着个满脸皱纹的老头,抄着手,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南宫仕向他打招呼,“老人家,你好。”

    老头“嗯嗯”了两声,却皱着眉头,又摇头,又叹气,咂了两下嘴巴。

    南宫仕看得出来,老头挺讨厌自己。

    既然是这样,他不愿意让老乡感到为难,南宫仕是个无比刚强,无比倔强的人,宁死也不愿意求人施舍,乞求怜悯。他立刻说道:“老人家,别担心,我马上就走。”

    “嗯……好,好。”

    田翠娥不满意地嚷嚷道:“干什么?舅舅,他受伤了,得休养。”

    “唉唉,阿娥,这年月,你还嫌……闲事少哇。”

    “舅舅……”

    南宫仕打断田翠娥的话,“翠娥,我没事,这点伤,裹了就没事了。我还有事,得马上转移。”

    “我跟你一块儿走。”田翠娥气愤愤地说。

    “唉唉,阿娥呀……”老头又摇头又叹气,抄着手一脸苦相。

    南宫仕抄起自己的步枪,看了看田翠娥,笑道:“翠娥,别意气用事,老人家年纪大了,担心是正常的。放心吧,这点伤,对我来说,就是毛毛雨。”

    “你别说了,”

    田翠娥匆匆找出一个包袱,挎在胳膊上,对老头说道:“舅舅,这几天麻烦你了。日后,我会回来答谢你们的照顾。”

    她的话里,充满着生疏和距离感,让南宫仕有些疑惑,也有些尴尬,这样对长辈说话,毕竟显得不礼貌。

    “翠娥……”

    田翠娥却是不由分说,拉了南宫仕的胳膊,便走出了门口。

    南宫仕觉得有些尴尬。

    那个老头,翠娥的舅舅,却也并没有挽留翠娥的意思。

    两个人走出了院子,南宫仕发现,那群骑自行车的敌人,已经不见了。

    “我早就不想住在这里了。”田翠娥气愤地说。

    “怎么回事?”

    “大队长,核桃峪的事,你都知道了吗?虞爷爷被敌人杀死了。”

    “嗯,我知道。”

    田翠娥叹了口气,脸上现出一丝伤感,“那天,虞爷爷死得壮烈,他刀劈了三个日本鬼子,全村人都伸大姆指……唉,多好的老人啊。”

    说起虞农老人,翠娥的表情,与对待舅舅完全不同。

    “那天,鬼子烧了虞家的房子,在村里乱烧乱杀,腊月我们,都逃出村来,偏偏我不争气,跑山路的时候,把脚给崴了,腊月便让我先躲到舅舅家里来。”

    说到舅舅,翠娥皱起了眉头,“大队长,不是我嫌弃亲戚,我这个舅舅,从小对我没恩情,我妈活着的时候,两家就没有往来,这个人,胆小怕事,薄情寡义,树叶掉下来怕砸破头……”

    “呵呵,兵荒马乱的年月,这也难怪。”

    “大队长,我早就在这儿住够了,天天盼着腊月能来找我,盼着能找到你们,今天,听到村外边有枪声,我想,一定是大队的同志们来了,当时便心急火燎,跑出来一看,果然是你……”

    南宫仕心里一阵热乎,这个姑娘就象一团火。

    两个人一边聊,一边走出村外。

    “大队长,同志们呢?腊月呢?”

    “失散了,不过,咱们一定能再找到大家,县大队,还会恢复起来的。”

    “嗯。”

    南宫仕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给,翠娥,这是我刚刚缴获的,里边还有满满一槽子子弹,给你用吧。”

    “太好了,”田翠娥接过手枪,脸上绽满欢笑。

    南宫仕四下张望,四外的田野里,安安静静,那些骑着自行车的特务,跑到哪里去了呢?

    腊月、霍阴阳……同志们都在哪里?会不会也象自己一样,遭遇这些凶恶的便衣特务,或是日本鬼子……

    …………

    此时,那群骑自行车的便衣队,闯进了荷花寨。

    便衣队的带队首领,正是郎秀。

    他一大早,便带着便衣队,出来“搜寻八路”,是缘于昨天晚上,又挨了宫崎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

    火车站的爆炸,彻底把敌人给震惊和激怒了。

    这次大扫荡,敌人经过了精心准备,抽调了大批兵力,用心良苦,决心一鼓荡来冀东“匪患”,从外地调来的粮食、布匹、物资、武器弹药,都是扫荡中所急需的。

    谁知道,物资刚运到车站,便被八路军给炸掉了。

    这让宫崎、西村怎么能不火冒三丈?

    半夜里,宫崎紧急召开会议,把敌特头头脑脑,都给召集到县城司令部的大厅里。

    郎秀刚刚踏进大厅的门,猛地,宫崎抡起巴掌来,狠狠打在他的脸上。

    “八嘎——”

    宫崎脸色铁青,怒目横眉,“郎秀,你的情报侦缉,是怎么搞的,车站上,到底出了什么情况?”

    郎秀被打得脑袋发晕,眼前冒金星,他勉强站直了身子,“报告……报告队长,火车站,是守备队在坚守保卫。”

    守备队长站起来,惊慌地说道:“郎队长,这话可就跑题了,我是负责守卫的,不是负责侦缉的,分明是混进了敌人暗探,进行捣乱……再说,我的队伍听到城里有暴徒捣乱,出于职守,赶紧前去增援……”

    “不要说了,”宫崎吼叫着打断守备队长的话,“一群废物,饭桶,你们不是说,八路军,县大队,已经被消灭了么?怎么又突然在城里冒出来了?浑蛋,八嘎……我命令,立刻去寻找搜捕县大队,搜捕南宫仕,抓不住南宫仕,除不掉县大队,都提着脑袋来见我……”

    想起宫崎的吼叫声,郎秀还觉得耳边嗡嗡作响。

    早晨,他便带着队伍出来了。

    也真巧了,在河边,他真的找着了南宫仕。

    对于南宫仕,他的心里是又恨又怕。这个年轻的八路军指挥员,打起仗来象猛虎,神出鬼没似精灵,搅得满城鬼子汉奸睡不着觉,寝食不安。

    抓又抓不到,打又打不垮。

    这回大扫荡,军官们都报告:南宫仕被消灭了。

    郎秀根本不信。

    早晨在河边居然撞见了单枪匹马的南宫仕,不禁让郎秀欣喜若狂,天佑我姓郎的,一举抓住南宫仕,那我可就发达了。

    一通追击,枪战,自己死了两个手下,却还是没抓住南宫仕。

    他带着手下穷追猛打,一通追击,马,跑得没影了,人,也没捉到。

    郎秀气急败坏,一直追到了荷花寨,南宫仕,又漏网了。

    他带着手下,象一群红了眼的狼,闯入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