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都吓坏了,铁牛还说大哥定是烧坏了脑子。而不久之后,大哥便去参军了,至此之后,我等这些弟弟妹妹,就很少能够与大哥好像以往那般开心地玩耍了。而对于那件事情,二哥一直内心十分地愧疚,我等几个见了,便是私下约定谁都不能说,只怕二哥难受。因此二哥一直以来对大哥的尊敬,是常人所不能想象的。可谁想到,事情竟会便成这般模样,二哥如今和大哥是水火不容,但若有朝一日,大哥和二哥能和好如初,那可多好。”说到这,马云禄再也忍耐不住,泪水如泉直涌而出。赵云见马云禄可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却也不禁忍忍作痛,轻叹一声,便走到了马云禄身旁将之搂住,马云禄却是一下子情绪爆发,身子一转,便是扑入了赵云的怀内放声大哭起来。
就在此时,忽然只听一阵脚步声响了起来。赵云面色微微一变,并露出几分恼色,毕竟在早前,他已经吩咐下去,若无紧要之事,任何人不得前来打扰。
“莫非是有什么紧要事情发生了。”不过,赵云很快也平复了情绪,并拍了拍马云禄的肩膀,示意马云禄有人正来。马云禄也是会意,哭声渐渐减弱了不少,并走到了一边。
一阵后,赵云遥远便看见了州泰的身影,州泰正手持灯笼,好像迟疑着要不要过来。
“有何要事?”这时,赵云却先是喊了起来,州泰一听,连忙原地单膝跪下,喊道:“赵将军,马超那里有书信传来。”
“你且退下稍等,待会我再去看这书信。”赵云听了,想着先安抚好马云禄再去处理军务之事。殊不知这时州泰却是喊道:“可这书信是给云禄小姐的。”
“给我的!?”马云禄一听,不由急是转身赶了过来,带着几分惊喜和诧异之色。
“是也。”州泰速速便答。马云禄听了,连忙走向了州泰,一边还不忘喊道:“快给我一看。”
很快正见马云禄走到了州泰的身前,并取过了州泰递来的书信,迫不及待地拆开便看。这一看,马云禄竟又不禁地泫然泪下,州泰见了有些不知所措,连忙低头。这时,赵云赶了过来,道:“你先退下吧。”
州泰闻言,如负释重,连忙领命,便是退下去了。少时,眼看州泰渐渐远去,赵云才安抚起马云禄,并温柔地问道:“傻丫头,你这怎么又哭了起来?”
“云哥哥,我二哥已经得知我将要下嫁与你,并要我明日到他帐中一聚,以叙兄妹情义。我许久未见二哥,却也好生思念!!”马云禄一听,不由止住了哭声,并且有些迫切地看着赵云,更是下意识地拽住了赵云了衣裳。赵云听话,不由面色一变,并且脸色刹便有些黑沉起来,不假思索地道:“不可!如今两军为敌,你又将要下嫁与我,那马孟起忽然要你过去,只怕是居心叵测,若是!”
“不会的!!二哥决然不会如此的!!”马云禄闻言,却是忽然变得激动起来,大声喊道。赵云听了,却是一时也乱了阵脚,这语气也不由大了一些,喝道:“云禄,你不可胡闹!!如今战事正是紧张,更何况此番婚事关联重大,绝不可!!”
赵云说的这,不由猛地一顿,暗叫不好。果不其然,马云禄好像听出了什么似的,变得又是激动几分,喝问道:“绝不可什么!!?你这话到底什么意思,我大哥的书信呢!!?你快取来给我一看!!”
“不行!此乃军情秘密,岂能泄露给!?”赵云见马云禄好像有些失控的样子,下意识地退后几步,摇头大声喊道。
“呵呵。”马云禄见状,忽然冷笑了两声,脸上蓦然露出了几分绝望之色,竟猛地转过身子,便是快步跑了起来。
“云禄!!”赵云见状,不由面色一变,急是喊道。可马云禄根本不理会赵云的喊声,更有些慌不择路地跑去了。
“诶!!我这大白痴!!”赵云见此,气得不由打了自己一巴掌,他心知马云禄的脾性,若是她得知马纵横要她和自己成亲,还有着另外的一层意图,以马云禄那高傲刚烈的性子,定是宁死不从!可此下马超忽然相召,怕也是另有所图。赵云这下子不由是乱了阵脚,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
“呜啊啊~~!!你说得对,你就是个大白痴、大蠢货!!我就是当初瞎了狗眼,才会让小妹嫁给你这大白痴、大蠢货!!”忽然一阵可怕的喊声传了起来,紧接着很快又有一阵声音响起。同时,在赵云一旁的房间忽然猛地打开,里面虽是黑乌乌地一片,却陡然射出了两道可怕的凶光。
“主公且慢,你可别忘了当初你我的约!!”
那人话未说完,却见房间内猛然一人好像躲藏黑暗中的猛兽猝然扑出,并且毫不客气地一拳轰在了赵云的脸上。倒也不知赵云是反应不及,还是因马云禄的事情分散了精神,这名震天下的龙胆上将,竟被那人一拳打得连连后退。不过当赵云转过身来,看见那人时,却是勃然色变,连忙跪下,毕恭毕敬地道:“末将拜见主公!”
却看那人魁梧强壮,高大神武,浑身更是散发着一股怯人的霸气,在夜色之中,那身形显得无比的可怕骇人,竟赫然正是马纵横也!而在马纵横身后紧接走出来的一人,却见其神色有些虚弱,还挂着两行鼻涕,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还一阵一阵地瑟瑟发抖,样子更是奇丑无比,但就是这般一个人,竟然是有着鬼神之称的马纵横麾下的智囊,正是凤雏庞统是也。
“军师你也来了!?”赵云一见庞统,不由也吓了一跳,满脸的不可置信,毕竟此时马纵横理应和庞统一同坐镇兖州濮阳,以防局势有变,而且这两人就算要来,起码也要留另外一个镇守,此下却一齐赶来,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说来,庞统倒也是无奈,原来当日马纵横修信完毕,又安排好一切,夜里回到家中,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转即又想,自己就马云禄一个亲妹妹,这长兄为父,岂能不亲眼看着马云禄出嫁呢?这越想,马纵横就越觉得自己不靠谱,立刻便偷偷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当时,正好是夜里四更时分,马纵横心想,自己偷偷地取了赤乌,神不知鬼不觉地赶往蓝田,却也张扬,等参加完婚事再是回来,想必这段时间里,谅曹操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这般一来,两边却也不耽误。于是,马纵横连行装都不收拾,偷偷到马厩里取了赤乌后,正想离开,殊不知竟被庞统抓了个正着。原来,庞统却也看出了马纵横的心思,当年马纵横就曾经如此胡闹过(马腾病重,私自前往长安),因此庞统也算是有了底,这回自然不会犯下同样的错误。岂不料,马纵横竟耍起了无赖,先是假装投降就范,却忽然趁众人不备,把庞统给擒住了,众人一下子都乱了套,领兵的魏延唯恐伤及马纵横和庞统其中一人,也不敢胡来。擒了庞统后,马纵横倒是一下子变得硬气起来,又见府里猝然一阵喧哗,竟是王异还有北宫凤正赶了过来,其中北宫凤气急败坏的喊声还尤为地响亮,吓得马纵横一阵色变,连忙囔囔喊起几句,权当交代,便要挟持庞统上马走人。哪知不知死活的庞统料想马纵横不会伤他,竟是反抗,马纵横心里一急,当场便把庞统打昏过去。魏延看得一阵目瞪口呆,反应过来时,眼看马纵横已经上了马,连忙教众人前往拦住。可马纵横忽然发作,一拽赤乌宝马,赤乌宝马本就庞大强壮,猛地一启动,犹如猛狮出闸,顿是吓得众人纷纷后退。马纵横猝是趁机逃离,骑着赤乌,连连跳墙跃壁,不一阵便是逃离了将军府,直奔西门。而等马纵横到了西门时,天才刚亮,城上的守将正好是马纵横的心腹,早闻麾下来报,马纵横正往赶来,早早就到城门下迎接。殊不知,马纵横一来到,便是大喝开门,马纵横这心腹自然不敢怠慢,连忙下令。少时,待魏延赶过来时,马纵横却已经带着庞统逃离了濮阳城。当时,魏延见得城门打开便知不好,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王异传来命令,教他先不要张扬,并令众人对此事保密,以免走漏风声,发生混乱,甚至影响此下天下的局势。魏延一听,顿是醒悟过来,遂立刻找到那守将,做了一番严厉吩咐后,方带着人马离去。
而话说马纵横劫走了庞统,一路赶往河东。而待庞统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已经进入了河东境地,正在一处荒郊山脚之下的小茶摊里。这可把庞统给气坏了,说来他聪明一世,竟然犯了两次同样的错误,这令他大受打击,而且这回马纵横更是硬生生地把他打昏劫走,令他颜面无存,因此这一醒来,听闻自己正处于河东境内时,便是暴跳如雷,对着马纵横一阵破口大骂,可把茶摊的客人都给吓跑了。
那茶摊是由一对中年夫妇在经营,说来这世道不好,平日里打打杀杀却也见惯不惯了。当然若非生计困难,谁也不想冒这个风险。那对中年夫妇当时眼看庞统好像恨不得要杀了马纵横的样子,而马纵横看上去威武可怕,一看就是惹不得的主,心想这回恐怕是要出人命了,连忙拔腿就逃,连茶摊也不顾了。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倒是把那对中年夫妇吓了一跳。却看那身材魁梧,气势骇人的大汉子,竟任由那丑鬼在骂,一声不吭地只顾着品赏碗中的茶。中年夫妇看到这一幕后,不由互相对视一眼,转即便躲到了一旁观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