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赵云虽然想法守旧,但他并不会小觑女子,甚至可以说他对甄宓是极为尊重的。因此他听到王异对甄宓如此看重,心里十分地感动,当场便向马纵横认错,更说回去后,一定会好好与甄宓商议。马纵横听了大喜不已。而后来,也正应了王异的话,甄宓接受了王异的邀请,经过一段时间学习后,很快就开始负责起冀州商业市场的扩展,而甄宓也仅仅是用了数月的时间,便以其出色的外交手段和商业才能,成功地替王异打下了结实的基础,而那段时间,马纵横和赵云皆是出战在外,甄宓不必顾虑家中,因此几乎都在冀州四周考察,其努力并愿意吃苦的态度,令王异欣喜不已,不久后更是几乎把整个冀州的商业交给了甄宓。而且,王异因曾经有一回与马纵横相谈,听说了‘分干股’这种新颖的模式,早就有意思实施,遂是找到了甄宓,并答应分予其三成干股,希望甄宓能够长期坐镇在冀州,管理冀州的商业。不过甄宓却是希望能更多地陪伴在赵云的身边,婉言拒绝了王异。王异见甄宓心里对赵云如此地看重,感动之余,自也不再强逼。后来两人商议好,王异给甄宓一成的分红,并要甄宓每隔一个季度例行到冀州几天考察清算,另外若有了紧要情况发生,务必要立刻动身前往,至于原本要分给甄宓另外两成分红,再分给甄宓辖下的弟兄。甄宓倒也有些动心,不过她却不贪婪,只要了百分之五的分红,另外又建议王异把另外的百分之五,另外再分予她辖下尤其才能出色的几人。王异对于甄宓的意见却也是十分地看重,遂是答应。而甄宓提拔地那几人,都是才能出众,并且秉性稳重憨厚,兢兢业业之辈,而这几人后来得知王异许诺给他们的额外分红,都是喜出望外,对王异和甄宓都是感激不尽,这做起事来自然是倍加努力,另外一干人等,得知年后会有分红所得,各个都是欣喜若狂,卖命干活,毕竟这有多少创收,事关他们的年后的分红。如此一来,这‘分红’的模式一实施,竟在半年内,使得冀州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本家商业的创收那是节节攀高,当然这其中却也有不少不肯老实干活,弄虚作假之辈,不过却都没有瞒过甄宓,一一被甄宓开除。也因如此,甄宓在冀州更曾试过遭人寻仇。有关这事,很快传到了王异耳里,这可把王异给吓坏了,毕竟甄宓不但是她麾下大将,而且她的丈夫赵云更是马纵横的麾下不可或缺的猛将,若是甄宓有个万一,惹得赵云与马纵横君臣反目,那可就得不所失了。因此当时,王异连夜赶往冀州,安抚了甄宓之后,并要严惩那些寻仇之人。令王异很是诧异的是,甄宓倒是十分地笃定,因王异当时恐甄宓心里生怨,比甄宓还显得紧张几分,所以反倒是甄宓安抚起了王异。后来甄宓,更是替那些寻仇之人求了情,并看在他们曾经都是本家伙计的份上,安排了一笔颇为可观的遣散费,那些人见此,愧疚不已,有人要了遣散费,有人却是不敢,不过都是连夜携家带口离开了冀州。而至此之后,王异更是在甄宓安排了卫兵,以防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甄宓的才能得以施展,同时也给赵家带来了巨大的收入,这甚至远超赵云平日里的俸禄,以及其战功所得的赏赐。当然,赵云却并无因此妒忌甄宓,并且见甄宓有所依靠,并乐在其中,还十分地支持。对此,甄宓也是十分地感激。夫妻两人的感情,甚至还有所增进。
而此番,甄宓得知赵云要迎娶马云禄,并且还要立其为平妻,倒也有投桃报李之心,毕竟她也知道,如赵云这般盖世豪杰,只有一个妻子,那是不可能的,再加上赵云到底有多出色,甄宓也心知肚明,既然是制止不了,倒不如让赵云娶了马云禄,这日后姐妹同心,却也好阻止其他的女子窥视赵云。而且甄宓也是十分喜欢性情活泼善良的马云禄,甚至早前劝过赵云迎娶,为此甄宓宁愿当妾侍,把正妻的位置让与马云禄。倒是赵云不愿委屈甄宓,因此只好选择辜负马云禄。
而如今有情人终成眷属,甄宓却也替赵云和马云禄开心。
“甄姐姐竟然乐意让你迎娶我?而且还愿出资给你操办婚事?”这下,马云禄倒是有些不可置信,毕竟扣心自问,就算是亲姐妹,要与她分享同一个男人,马云禄也肯定不乐意的。虽然,平日里甄宓对她极好,但甄宓如此大方的态度,还是令马云禄十分地吃惊。
“什么出资!?我夫人给我的,是我赵家的钱财!”赵云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自难免会有些男权主义,这下听马云禄一说,顿是露出几分不喜的神色。
“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赵家的钱财,几乎都是甄姐姐赚回来的。你休想骗我!”马云禄听了,不由白了赵云一眼,然后趁机挣脱出赵云的怀里,站了起来,一边负手走着,一边笑嘻嘻地道:“平日里我与甄姐姐逛街时,见甄姐姐出手阔绰,心里便有所怀疑。后来,我向我家大嫂一问,才知甄姐姐一年单单分红就有数万两的白银!嘿嘿!”
“笑什么笑!她是我赵家的女人,她赚回来的钱,自然是我的!”赵云一瞪眼睛,这下竟是甩起了无赖,惹得马云禄不由噗嗤一笑,呐呐道:“平日里看你一本正经的,却也不知哪里学来这般无耻的伎俩。”
马云禄此言一出,赵云不由一怔,好像也才反应过来,同时两人的脑袋里旋即不由升起了一副画面,画面中有一人,双手插着腰,一副地痞流氓的样子,正是哈哈大笑着。
霎时间,两人都有了答案,并一对眼色,似乎都发现对方与自己有了相同的答案,相视一笑。
“说来主公真是奇人也,当年我投靠他麾下时,便觉得主公行事风格许多地方都异于常人,有时候我甚至觉得主公是天外来客,否则他如何有这么多天马行空的想法?”赵云忽然轻叹一声,颇有感触地呐呐而道。马云禄听了却也不由一笑,道:“对啊,大哥这人奇怪得很,有时候看像是像是个乱冲乱撞,野性十足的匹夫,但有时候他又精明得可怕,有时候他表现得又像是个拥有着超乎常人想象的高明政客,而且他尤其善于识人用人。你看,从我大哥创业开始,但凡能被他看中并加以重用的人,一定都会扬名世上。就譬如那赤鬼儿,当年一头乱蓬蓬的乱发,长得又是怪异,很多人都惧怕他,暗里说他是鬼怪,倒是大哥十分地维护他。而如今的他,已经成为了统率三军的大将,此番他若能攻下并州,那么他说不定便能一跃成为能够与张、黄两位将帅相提并论的大人物,若是当年有人告诉我,那赤鬼儿有这般本领,我才不信哩!”马云禄说得激动,还不禁皱了皱小鼻子,惹得赵云好想伸手去捏。这时,马云禄却把身子一转,走了几步,然后又走下了阶梯,望向遥远的星空,好像勾起了什么回忆,喃喃道:“云哥哥,说个秘密与你。”
赵云见马云禄忽然变得有些奇怪,并且身上还显露出几分淡淡的悲伤情绪,不由眉头一皱,跟了上去,关切地问道:“傻丫头,你怎么了?”
“可能你是无法想象当初我大哥其实是个十分憨厚老实的孩子,他十分地木讷,却又不善于表达。当年我等几个弟弟妹妹还少,可爹爹又常年出征在外,家中不少奴仆见我等年幼,平日里态度都是不好。倒是二哥从少精明并且胆识过人,那些恶奴不敢欺负二哥,却常常欺负老实的大哥。大哥虽长得强壮,但却是怕那些恶奴会把气洒在我等这些弟弟妹妹的头上,便忍气吞声。我记得有一会,二哥顽皮,想要去观摩爹爹藏在宝库里的银龙枪,却正好撞中有几个恶奴偷偷地闯进了宝库,还把银龙枪拿了出来玩耍。二哥看了大怒,立刻前往制止。殊不知那几个恶奴,见二哥年幼,竟还向二哥动起手来。我等几个弟弟妹妹当时跟在后面,可吓坏了。正不知如何是好,大哥忽然赶了过来,二话不说,便抱住一人,可能大哥太心急了,当时只知哇哇大喊。二哥一时心急,应付另外两个,却见大哥抱住的那个恶奴,不断地在打大哥,一下子也乱了分寸,这下手起来,也不知轻重,当场把一人一拳打蒙过去,另外一个人见二哥这般可怕,一下子好像吓慌了,竟拾起了地上的银龙枪去刺。当时我见二哥有危险,自然大喊起来。二哥本想去救大哥,殊不知背后有人偷袭,正是不知如何反应,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大哥竟然赶了过来,并以身相护,那人一枪便是刺中了大哥的后背。二哥当时气得红了眼,立刻扑了过去,我和休哥还有铁牛都一下子疯了,扑向了那恶奴,倒也不知是谁,竟把那恶奴活活给打死了。后来,二哥连忙到城中去找大夫,幸好大哥身强力壮,这才保住了一命。那一夜我等几个可吓坏了,就守在大哥身边,唯恐大哥会丧命。而二哥那夜之后,忽然也变得成熟起来,又找上爹爹几个心腹,把另外两个恶奴捆了。只是后来大哥的情况并不好,还一直高烧不退,爹爹一时间在战场上又难以赶回。幸好大哥福大命大,也熬了过去,只不过他昏迷醒来后,却忘了这件事情,并且脾性大变,伤势好了后,便玩命地观看兵书,还有各种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