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先辈,自叶国风、叶国颂的祖父起,便与杨崇严相知相识,按照后来的叶国风与杨碧徽的关系,破军也要叫杨主席一声姥爷。??正因为这层亲缘存在,破军受伤昏迷之后,杨主席百忙之中亲赴北戴河疗养院探望,关心这唯一的晚辈伤情。
今天,老人又一次站在病房外头,瞧着自己的亲外孙,未语凝噎,许久都无法从伤感中释怀。
他伤得太重了!
这种程度的伤情,能否活下来都是未知数,更不用说留下后遗症什么的。
哈里酋长和扎耶德酋长相视交换眼神,似乎瞧出了什么,这个叫叶凡的年轻人,一定和杨主席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在这一行阿拉伯王室接待队伍中,一个身影躲躲闪闪藏在人群后头,此人正是阿布扎比王子易普拉欣!
看到那个霸道嚣张的华夏人身受重伤躺在重症监护室,易普拉欣既深感快慰又由衷地害怕,从哈里塔尖上跳下,要有多大的勇气和实力才敢这样疯狂啊!
给他吃个豹子胆也不敢这样做。
易普拉欣此时在心头开始盘算起歹毒的计划,为报那一箭之仇,找回自尊,他已经走火入魔。
“孩子,别打扰他,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咱们过去说话……”杨崇严恢复了几分情绪,摆了下手,却是那般有气无力。
破军走过来搀扶着老人,迎向那群阿联酋王室成员。
“让大家久候了。”杨主席勉强笑了笑,“酋长阁下,再给我几分钟时间。”
哈里酋长微笑点头,做出请便的手势,他们心中虽有疑问,但在这种外交场合,杨主席不说,他们也不好打破砂锅,询问人家的。
医院走廊上,杨主席向破军详细询问事件经过,一心扑在这件事上。而关于叶凡与破军两人的关系进展到什么程度,他却闭口不提,假如木已成舟,任何多余的话都是往他们伤口上撒盐。目前最重要的事,是集合各方条件全力医治叶凡,将他从死神手上拉回来。
“我已经向他的师门茅山宗求助,几位大师正在赶赴迪拜的途中,大概傍晚能到。”破军说道。
杨崇严点头称道:“玄门道家,底蕴深厚,或许希望就在他们身上,你做得很对。迪拜方面,也不能放弃救治,中西医结合,是最好的治疗方案。”
“是。”杨主席亲自过问此事,让破军看到了希望,集两国医疗资源之力,定能把叶凡救活。
时间让人感到万分煎熬,傍晚时分,沈佳瑶、林诗雅、苏琳一行从泰国赶来,一个小时后,李丝寒也带着一大票人马从星海奔赴皇家医院,此行除了阮翰林、赵灵儿、闲云之外,还有一位重量级人物,东方陨!
“大师,这次全靠您了!请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活他。”破军迎上李丝寒一行人的时候,话音落地就要向闲云拜倒。
“哎,你这小女娃,要磕头认亲也不看看时机,先瞧瞧那小浪子去!放心,他死不了,他死了这些个女娃都守寡不成?”闲云依旧是那副德性,即使有东方陨在场,仍然不改为老不尊的猥琐模样。
一番话让周围的女眷们又气又羞,偏偏吧,又不能作。
“大师,前辈,还是先去病房吧!”李丝寒强挤笑容,引着这群人浩浩荡荡步入电梯。
重症监护病房外,哈曼王子亲率皇室安保队守护,几名外国专家正巧从里面出来,个个面带愁容,纷纷摇头。
原来,阿联酋王室方面,也从欧洲邀请这一领域的知名学者、博士参与会诊。各方动员的力量可谓史无前例,在短短的一天之内,迪拜皇家医院就聚集了世界上脑神经领域半数之多的能人!
“小师弟情况不容乐观啊。”隔着老远,看到叶凡的情况,阮翰林皱眉叹道:“此次的情况似乎比俄国时更凶险,但为何卦象推演不出?”
上一次阮翰林在清风真人指点下,推算出叶凡在俄罗斯有灾祸临头,不过,却被东方陨意外化解,可以说有惊无险。而此次临行前,阮翰林又卜了一卦,但这次,竟当场吐出一口鲜血,无法推算出是吉是凶,连祖师清风真人也颇为费解,是以才邀东方陨前来助阵,查探实情。
闲云哈哈大笑:“算错了不是?要我看,少研究点八卦,多喝二两烧酒都比那个实在。”
阮翰林面色古怪,对这个酒肉师叔,实在是无语了。
倒是一直沉默的东方陨目光稍稍变化,似乎洞察了什么,阔步向前走去,推门便要进入病房。
“no,no……”走出病房的那几个外国专家见状,大呼小叫,想要阻止他:“无菌服!无菌服!他是谁?他们是什么人?”
不穿无菌服就想进病房,这是完全违背医生守则的行为。
东方陨冷哼一声,大袖一挥,这几位拦路的专家顿时东倒西歪,摔倒在地板上。
阿拉伯王室安保队员见状,立刻拔枪冲上前,意图阻止这个一身长袍的老头。
眼看剑拔弩张,要酿出惨剧,破军大声疾呼:“住手!”
哈曼王子神色微变,急声叫停,挡住自己的亲卫队,救下了他们的小命。
东方陨可不是世俗中人,像他这种级数的修真高手,几乎可以笑傲世俗界,目空一切,视凡人如蝼蚁,更不在乎杀几个外国人。
“哼。”东方陨甩了下袖子,在众多老外瞠目结舌的目送下,迳直走进了病房,连看也不看这些人一眼。
华夏方面后援团中,事实上东方陨才是最关键的一位,每一位修为艰深的世外高人,本身就对医道有独到见解,修真的过程,其实正是不断开探索人体奥秘的过程。
若东方陨救不了叶凡,阮翰林、闲云等人更无计可施。
“他是谁?”哈曼王子吃惊地望着这个孤傲凌厉的背影。
“老中医。”李丝寒撒谎时眼都不眨,微笑着说道:“很厉害的老中医哦。”
哈曼王子微微点头,若有所思,在那个神奇的国度,总有许多外人看不懂的技艺,神秘、玄奇,中医领域便是其中之一。
一名戴眼镜的中年白人男子被人搀扶起来,指着东方陨暴跳如雷大吼:“疯子,混蛋!他会害死病人!有没有医学常识!你们从哪里找来的白痴!?”
“你闭嘴!”沈佳瑶杏眼圆睁,秀眉倒竖,“把他轰出去!”
屠苏、东尼贾脸上杀机显现,一左一右,捉住了这个白人医生的胳膊。
“哈曼殿下,你们这样对待我,会遭报应的!我是医生,文森特医生!”男人嘶声尖叫,哈曼王子虽有心干涉,却无力劝阻,牺牲一个文森特,换来华夏方的信任和友谊,这是非常合算的买卖。
孰重孰轻,王子心中敞亮的很。
文森特被丢出了医院走廊,拖鞋掉落在半道上,模样十分狼狈。
“走,咱们也进去瞧瞧。”闲云满不在乎跟随东方陨的脚步,拉上阮翰林一起进了病房。
这三人带着旅途的风尘,大摇大摆,连鞋子都不换,便走进了无菌病房。
那群西医专家无不摇头叹气,事已至此,他们只能眼睁睁瞧着这群西医门外汉接手工作,毕竟,叶凡的伤情在他们看来已经严重到了无法下手的地步,完全束手无策。
但碍于阿联酋王室的面子,这些脑科专家又不敢离去,只好站在外头观望,瞧瞧所谓的中医如何治病救人。
刚进到病房中,东方陨两道浓眉便深深锁紧,围着叶凡的身体转了一圈,撩起袖口,搭在他的脉搏上。
“伤成这样居然还没挂掉,这臭小子真是害人精,嘿!”闲云丝毫不以为然,眼珠子在那些仪器上瞄了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阮翰林倒是心急如焚,表露于色,深深记挂这个小师弟的伤情。
“手脚骨折不算大碍,这脊柱的创伤和内脏肺腑才是重中之重啊!”阮翰林面露痛色,和脊椎骨的伤势比起来,四肢骨折真算不了什么,处理不好会造成终身瘫痪。
切脉之后,东方陨的脸色更为难看了,他万万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远出了自己的预料。
暗叹一声,东方陨起身走向窗口,背着手,只给所有人留下一道苍凉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