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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要随便送人

    “主家,这”

    两个公人离开后,李月娘惊魂未定的看着辛操。公人代表的是官家,官家就是天,官家就是地。没有人可以反对官家。

    “害怕了?”辛操笑问。

    看辛操毫不畏惧的样子,李月娘怯懦的说:“没没有”

    看李月娘依然胆小的样子,辛操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和你说多了你也不明白。你只需知道我自有办法就可以了。”

    说完,辛操就回屋了。他要去做一件让自己的日子能好起来的计划。

    至于今天的这征调?

    八成是哪个相公又脑子抽了,想借着复古这一万年手段搞事。

    这个命令不可能执行下去的,时过境迁,早就已经不是秦朝的时候了。从真宗、仁宗到现在的天庆帝,这些文官干的扯淡事情多的去了。

    李月娘牵着虫儿也回了屋。她拆开了炉灶旁边的砖头,从里面摸出了一个细小的金镶玉的小符。

    “虫儿啊,你能活着,还有这么好的日子,全赖恩公大德。我看今天恩公不一定奈何得了那几个公人。但是我走了以后,你咋办呢?我原本想把这个留给你的,但是细细想来,不如现在就用了”

    捧着这个小东西,李月娘挣扎了足足有一炷香的时间才出来。而当她走到辛操的屋里时,辛操正单腿翘在光板床上写写画画一些东西。

    “有事?今天你不去卖菜吗?”辛操咬着木杆看着床板上的东西,一时间没有注意到进屋的李月娘。

    比起辛操这样的糙汉子,李月娘侍弄菜田的本事就好多了。以前一天就挣一百文左右,在汴京这样高消费的地方也就过得去。而现在李月娘一天就能卖二三百文钱的菜,甚至还跟辛操提议说再搞点菜种,她还能再开一些边角地种韭菜。

    李月娘小心的把金镶玉玉符放在了辛操的面前。

    “这东西你是哪来的?”辛操翻了两下,脸色一变!

    上面没有具体的铭文,只写了大周帝姬于何地何时获赐云云。但是正是因为这个,辛操的脸色才会骤变!和辛操怀里的那个大周御前左右亲军门下走马铜牌不同,这样的私人性质更高的东西一旦被人发现,更可能是判个盗窃皇家财物,刺配三千里。除非这个人愿意站出来保你。

    然而尊贵的皇家人物会为此放下身段吗?

    就比如辛操捏着亲军走马铜牌可以在大街上任意行走,而如果李月娘捏着帝姬受赐玉符在大街招摇过市,九成九马上被拿下。人刺配三千里,物件归还帝姬。

    “是是衍庆宫女道士观的大士送与我的。她还送了我一卷宝钞。”李月娘看辛操脸色突变也不敢藏私,全都说了出来。说着,她还拿出了那卷宝钞。

    看罢宝钞,辛操只能说皇家的人就是牛气。

    这一送,就是十贯宝钞钱。

    大周此时的宝钞印发还算节制,一般来说,一贯宝钞能换小半贯铜钱。而十贯宝钞钱可以换四五贯铜钱。这要看宝钞的质量,最近发的就比较值钱。

    “宝钞我随后去换钱,不过这个玉符太珍贵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先藏起来!不,我待会儿就拿去还了!嗯你过来,今天卖完菜去采购点这些东西。”辛操面色凝重的说完,就开始眉飞色舞的拉着李月娘看他画的鬼画符。

    直到出了门,李月娘的心里还是晕乎乎的。买芥菜?还要买孜然什么的

    今天的生意越发兴隆。李月娘的小菜摊被抢购一空。然后李月娘就带着摊位和东西离开了。

    这个位置会空下来,直到下午三四点的快晚餐时候会有另一家常驻的地摊主。随后直到午夜时分离去。

    第三甜水巷里的各个小铺已经基本上已经有了固定的轮换,除非某家死了家主,或者得罪了街上的多数人,不然都能在街头路口活下去。

    当李月娘离开后,辛操干脆提着铁棍,挑着皮袋快步走向衍庆宫女道士观。

    住在里面的是哪位帝姬辛操不清楚,但是至少辛操清楚那个女人不会比自己大太多。而且她还嫁过人,然后才来的女道士观。这样算来,辛操已经大概知道这位是上任皇帝仁宗的某位女儿之一,今朝皇帝郭钦的姊妹了。

    看她在衍庆宫观里悠闲的过日子,显然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但是辛操却不得不说,这位帝姬真得是做事粗糙。随身的玉符敢给别人就算了,他妈还是给了一个穷妇人?你是盼着她去死吗?

    衍庆宫观立于周真宗年间。那段时间里,真假龙嫡事件闹得沸沸扬扬,许许多多的女宫人都牵连其中被赶出了皇宫。而为了皇家颜面,在汴河河畔就修起了这一道隔绝人世的高墙。这一占地数百亩的女道士观里面随便一个洒扫的尼姑都曾经是宫里红极一时的美女。当然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里驻扎了五百御前亲军。

    殿侍、御前亲军营指挥萧飒站在门口看着远处吊儿郎当的青皮真得惊了!

    这人看上去没遮没拦,一身破衣服上不遮胸,下不遮髀的,那大花腿一看不是街头的青皮,就是军队里出来的苦力兵。唯一不凡的就是他的相貌,天庭饱满,中正高耸,浓眉下大眼如鹰狼般摄人。天生的煞相!

    学过相术的萧飒掐了掐手指,得意的想,这汉子天生鹰顾狼视,但是地阁长且尖,颧骨不丰,印堂不明,一辈子一定坎坷多事,后事难料。说不定死无葬身之地。

    “兀那汉子,快快离去!此地乃皇家禁地!”萧飒大声喝骂道!不过他却没有上来就打。一来汴京人多数都是跟着老大起家的禁军后代,手心手背都是肉;而来汴京城里一个青皮说不定就是某某家的庶子,虽说庶子好打,但是主子却难缠。一个参告就能让萧飒三年里无法升转。

    辛操晃着头,手里的铁棍转着,说:“我怀皇姬遗落贵物,不得已而送还。还请禀告皇姬,言一市井青皮欲往见也。”

    萧飒摇了摇头,“不行!此皇家禁地!闲人免入!尔交与我,我代为转交。”

    辛操点了点头说:“那便有二十左右亲军见证,我将玉符交与你,此后何事,与我无关!”

    “你!”萧飒两眼一突!妈的你坑我呢?!万一送还这一段路出了问题,他萧飒岂不是要滚到边疆喝西北风了?

    一时间,两个人就在道观门口僵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