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梁范不断灌输,钱少卿已经成良好习惯,那便是,钱要花出去,才是钱!
“天宇兄,钱庄之事,你和郡主共出六万贯,占据六成份额;我与沈家出两万贯,占两成;钱家一万;曹家一万。等到需要引入新股东时,再行调整比例,若是与你步调一致之人,便从你份额中拿出。若是我等,自然我们空出,若是不相干,则共同腾出,但有一点,你和郡主以及一起之人,不能少于五成一!可否?”
张镒自然应允,如此远大蓝图,尽管问题重重,但发展起来便是了不得巨兽,他举四肢赞同,当然,表面上还要谦让些。
“如此不妥吧,你们才是钱庄提议人。”
“天宇兄多虑,钱某操持足球联赛和关扑乃至日报,已经如坐针毡,若是在钱庄占据过多,只怕风必摧之!”
“曹兄何不……”
“莫要说,俺家里那些,净想着钻营,要么就一心在军中,一时半会缓不过来,也罢,俺就先替他们顶着!”
话虽如此,其实曹家还是有些弄不明白。关扑收益,只有小范围知道,也难怪他们,有限资金又要发展势力,又要壮大家族,实在无能为力。
“范哥儿,可要想法子,钱要花出去才成,不然除去投入,账面已经盈余近十万贯,按照你的说法,都是浪费啊!并且,还有钱源源不断收上来,得有去处才是。”
“急甚,还怕钱多?等到火器监期债开卖,莫说你十万,二十万贯都不够。”
“又有大动作?”张镒问道。
“此事非是你们能参与,到时出钱,等着拿息钱便是,火器监之事,辛公和相公们,定然不允许将门勋贵掺进去太深。”
张镒看看钱四和高十六,想起来,自己贵为郡马,也是宗室一员。不过他念头一转,想起另外一事,“诸位可知金华楼后续如何?”
“如何?”
“自是赔偿那些人,不过好歹我脸皮厚,硬是砍到一半!”
“我看是你皮厚心黑,不然怎可成功……”曹珍取笑他。
“随你说去,反正钱是省下了,任你们评说。”
这才是赚钱之人该有想法,不要脸时就不要脸,能奈我何?
张镒继续,“不过,还有一事烦心,相公们不允许金华楼重建,认为城内已经捉襟见肘,不许浪费如此大面积,要改成民居,建好之后给百姓。”
“那去建便是,何许苦恼?”
“月海兄有所不知,这帮天杀的,反将我一军,让我承担下这重建任务,甚至愿意出些银钱!”
“啊?这帮腌臜货,果然黑心。”
“是啊,直娘贼,天宇莫要答应!”
两人都是同仇敌该,梁范就纳闷了,“为何你们如此大反应,难道不是好事?”
“临波有所不知,工部那些营造官人,都是经年胥吏,原本这建屋就是亏本买卖,再由他们扒层皮,只怕亏掉裤头。”
“若是不由工部,我们自行组织建造如何?”
“我们并无营造工匠!”
“好办,你们去工部私下拉些胥吏,让他们指点一二,再者说,做活计的多是民夫,那些层层扒皮的官人们,可是没有此等手艺。”
“但是即便如此,能省下些,也不过不亏。”
梁范终于知道问题在哪,是见识的差异,他们那块地方,按照工部标准,自然入不敷出,但是,换个角度呢?
“来,看看。”
梁范拿出一卷图纸,摊开示意几人观看。
几人只看一眼,眼睛再也离不开。
“我的皇天老爷,这是神仙宅邸么?”
“莫不是逍遥派的梓宫?”
“范哥儿是想建成这般?”
几人问题接二连三的提出来,梁范并不回答,而是问道,“相公们要求建成公屋?”
“非也,公屋要差上不少,莫说相公,工部也不会同意。”
“那好,不是公屋就好,至少可买卖,我且问你们,若是房屋建成这般,可卖几钱?”
“面积小些,花园也不大,但胜在精美,依我看,三千贯当可!”
“三千贯不止,马前街两层小院,花园大少许,还作价五千贯!”
听见报价,梁范也是吃了一惊,都说宋朝钱多,竟然多到如此地步,换算成后世,也要千万软妹币!
可怕,实在是太可怕了!
这不正是机会么?后世,梁范没有机会当开发商,那么在大宋,薅一把官员和富商们的羊毛总可以吧。按照定位,相当于独栋两层小别墅,针对的可不是一般百姓,卖给官人门,想必他们乐意。
功能区分名确,窗明几净,面积合理安排,论起住宅,作为集大成的二十一世纪房地产见证者,梁范不相信自己的东西不会引起疯狂。
“范哥儿,窗户上不做窗棂,只怕窗纸待不住,风吹雨打便会破掉。”
“那用的可不是窗户纸,而是另一种东西,唤作玻璃。”
“玻璃,何物?与那琉璃如何?”
“比琉璃还要高档,干净些,若是你们见到,恐怕以为是水晶。”
“世间经有此物!如此大水晶做窗户,岂不是暴殄天物?”
梁范不废话,直接掏出一小面玻璃镜子。
钱少卿拿着,看着上面清晰的人像,吓一跳,差点摔了。“镜中那厮,竟然是我?”
“你小心些,我只有一面。”
“范……范哥儿……这……真的是……镜子?”
“然也,便是玻璃制作,比那铜镜,不知要清晰多少。”
张镒摩挲这镜面,不断感慨,“妙,实在是妙,如此打磨手段,比我见识过的都要高超!再一看,这镜中人长相颇为英俊……”
“呕~”
梁范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好了,莫要胡思乱想,有朝一日玻璃造出来,自然让你们见识。”
“什么,此物是造出来?”
“不是开采?”
“我入股五十万贯!”张镒直截了当。
“你们急个什么,有朝一日必能看见,眼下,还是琢磨建房。天宇兄,你需赔偿多少?”
“按照最后算出,大约四万贯。”
“如此之多?他金华楼又不是宫殿!”曹珍忿忿道。
“屋舍是一些,装潢摆设都不少,还有其他林林总总。算起来,一把火烧进去,损失约有十二万贯。”
梁范略一沉吟,“我这图是为自己所画,既然如此,那花园再小些,临街三层,靠内些二层,如此,四十栋应当问题不大。”
张镒看看大小,估算下后说,“依我看,再小些,六十亦可。”
“既然减小,那作价三千贯!”梁范拍板。
“但,我们建设成本几何,若是都拿去建屋舍,火器监期债怎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