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全讶异道:
“难道这扑街还不死心?想要用人质威胁不成?”
关于树仁学院的事,上次死党韦吉祥已经给他八卦过了,所以一清二楚。
“不排除这个可能。”
小犹太却听到有些迷糊,威胁谁呢?
杜笙忽然想到什么,取出手机拨通靓坤号码,意味深长道:
“坤哥,忠青社递刀子来了——”
原本试戏后没什么精神的靓坤,顿时精神一振追问:
“什么情况,难道对方有人犯在你手上了?”
杜笙将这边的事简单解释一句,道:
“他将我的人绑走了,现在正从旺角康乐街返回北角.”
方婷是他的女人,方展博是方婷家人,算自己人没毛病。
这是个很好发难的借口,就看靓坤怎么胡蛮搅缠了。
然而靓坤比他想的还要没节懆,嘿嘿坏笑道:
“我这就派人去拦截,你那边准备好吧,今晚——”
“.”
杜笙摇摇头放下电话,听得出靓坤早就迫不及待。
忽然间,他有点怜悯起丁益蟹这娃。
冲动智商抓急的人,有时候被别人卖了还要帮人数钱,真的挺滑稽的。
小犹太见他陷入沉思,终于鼓起勇气,柔弱问道:
“那个,,我邻居没事吧?”
这是杜笙第一次近距离打量她的容颜,那是一张动人到让人忽略容貌的脸蛋,盈盈美眸,柔柔长发,声若莺燕。
她有一种十分清澈的气质,清新脱俗,胜似空谷幽兰,没有丝毫攻击性。
而且她也不是那种魅惑的美人,而是像春日里微风般温和娇柔,渗人心扉。
前世曾有人这样概括评价她,‘温柔了岁月,惊艳了时代’。
杜笙收回遐思,微微笑道:
“问题不大,那些绑劫者走不出旺角的。”
这不是他托大,而是很清楚靓坤扩大地盘的渴望。
要是这样都能让馅饼溜走,那靓坤也不配当旺角堂主。
小犹太眉眼一弯,稍稍放松下来。
虽然方展博被绑与她无关,但一向心地善良的她终究内心不安。
她见杜笙还在看着自己,有些含羞道:
“我叫阮梅,谢谢你多次帮忙。”
杜笙握住她的纤手,微笑点头:
“杜笙,很高兴认识伱。”
阮梅忸怩了一下,声音细如蚊呐道:
“那个,,你抱着我已经几分钟了。”
杜笙很是善解人意,体贴道:
“再抱会儿,你放心,我不累的。”
阮梅:“.”
她长这么大连拍拖都没试过,现在直接略过前奏了。
就问你慌不慌。
当然,以她的容颜气质不可能没人追。
相反,从小到大追她的人不知凡几。
然而家族遗传的先天性心脏病,已经将她父母兄妹全夺走,她不想拖累别人才不曾考虑。
但年少慕艾,又有谁抵挡得住美好的向往与憧憬?
阮梅也曾幻想过,自己就算抵不过病魔侵蚀,最后会不会死在一个白马王子怀里。
现在看来,骑白马的王子没出现,倒是黑马王子有点迹象了。
这老天爷真爱开玩笑!
还好这里距离公屋没多远,杜笙也还算有点良心,好心送她回去。
不过临走前,杜笙打着‘帮人帮到底’有方展博消息及时通知她的由头,硬是要走了她家里电话号码.
“东莞哥,厉害啊,佩服佩服!”
刀疤全全程看在眼内,心中感叹杜笙不要脸的同时,也佩服这种信手拈来的手段。
“能不能传授我两招?我也想找个美丽善良的女子安抚一下心灵创伤。”
可怜他快三张的人了,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要是自己有这种本事,何需去勾栏那种地方靠那些32d的良心才能找到一丝慰藉,以不同的肉躰麻痹自己才能睡去?
杜笙斜瞥了他一眼,就知道这厮内心有多黑暗,鄙夷道:
“你知道什么叫情投意合吗,说了你这种粗人也不懂,还是找你那些相好筷活去吧。”
刀疤全挠挠头,尴尬一笑,改口道:
“对了,坤哥那边怎么安排?要不要我们配合?”
杜笙卖了个关子,神秘一笑:
“晚点你就知道了。”
当天晚上,刀疤全终于知道靓坤是怎么做的了。
听完后,当场错愕在那。
碰瓷!
而且是新高度的碰瓷!
具体就是在北角与旺角交界处守株待兔,趁丁益蟹的车辆变道时被动碰撞。
靓坤还在车上准备了骨灰盅和一张老人的遗像。
可不是假的。
靓坤奶奶前天去世。
只能说,这厮简直是个狠人。
为了让事件恶劣性质升级,直接拿来当道具,还让自己女人受伤。
毕竟单靠绑人这一点,是很难拿来当制高点发难,对方完全可以放人并赔偿。
而后两者就不同了。
光明正大怼死都行,江湖中人完全无法插手或指责。
车祸发生后,丁益蟹被怒火中烧的靓坤拖出来暴打一顿,还得面临恐怖后果。
他也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面色慌乱带着满身伤痕急急跑回北角。
至于绑来的方展博,在忠青社存危之际,哪里还顾得上这种小事。
‘今晚靓坤估计会让忠青社给个说法,丁孝蟹想要息事宁人只有两个办法。’
杜笙坐在酒吧里,暗自思忖:
‘要么开片,要么赔偿靓坤狮子大开口的两千万,拿不出就拿地盘顶上。’
‘而靓坤最希望的,自然就是对方主动乖乖割让地盘。’
‘毕竟一旦开片,不管动员还是死伤全都是钱,涉及过千人的混战,损失过千万是分分钟的事。’
‘而忠青社那边,考虑到硬实力不足,多半委曲求存,
大概率是请出交好的大飞与东星社大眯来讲数,尽量减低损失。’
‘这般拉扯下去,很可能打不起来,最后靓坤获得一笔赔偿或几块地盘’
‘而自己,不仅毛都没捞着一根,连预想的趁乱收割碎片都没’
一念及此,杜笙哪肯愿意!
自己辛辛苦苦搭台,不就是希望来个浑水摸鱼,然后大捞一笔麽。
他沉吟片刻,招来飞机道:
“上次的‘中环一亿劫钞案’,打听到什么没?”
飞机虽然不太爱说话和交友,但执行力还是足够的:
“线索没有太多,只知道匪徒手法凶残,作案缜密,而且喜欢杀警,听道上的人说已经逃离港岛。”
杜笙只是随口一问,暂时也不抱太大希望,话锋一转:
“忠青社那边呢,那三蟹有异常没?”
丁利蟹毕竟死在他手上,对方肯定时刻都在想着报仇,所以怎么可能不防?
前段时间o记渐渐放松对忠青社的监控后,杜笙便派飞机悄悄前往北角,暗中调查另外三蟹的异常与行踪。
“丁孝蟹做事很谨慎,除了办丧事极少出现在公众面前。”
飞机在《龙城岁月》电影中,就是专门干这种暗杀与刺探的活计,自然不会无功而返。
他沉默一下,道:
“昨晚他似乎离开了堂口,但太多人我不敢靠近,所以不知道去了哪里。”
杜笙点点头,挺满意飞机的表现。
他之所以将这么重要的隐私刺探交给飞机,而不是刀疤全、哈皮陈等人,就是看中飞机那份敢打拼与死忠。
杜笙还在记挂着今天发生的事,又道:
“丁益蟹呢,这扑街应该不老实吧?”
“是的,他一直想着报仇雪恨,三番四次叫嚣带队杀进观塘,但都被丁孝蟹压下来。”
飞机在打探方面颇有独到天份,平静述说道:
“这就导致他脾气愈发暴躁,每晚都会到鼎真夜总会喝酒发泄,昨晚失手打死一名女侍应”
“今天中午,他不知受到什么刺激,带着一队人马离开北角”
杜笙摇头一笑,后面的事已经猜到了。
无非就是察觉到大佬孝昨晚去找过方婷,头脑发热直接将方展博绑了进行威胁。
‘要是让丁益蟹得知昨晚自己和方婷大被同眠,这厮会不会直接破防,不管不顾杀上门?’
杜笙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一个挑畔是非的主意。
眼看着靓坤与忠青社差一点就能翻脸开片,他怎么可能坐视一场‘风暴’平静落地。
这既不符合他斩草除根的打算,也违背浑水摸鱼的目的。
所以,必须将事情闹大啊!
直接将两方接下来的谈判搞砸,这样才能发挥自己的价值。
然后,趁着靓坤与忠青社打生打死,自己才有机会染指北角,一举扩大地盘,甚至坐上话事人.
只不过,丁益蟹虽然没什么头脑,但一向很听丁孝蟹的话,估计不一定能成。
杜笙摩挲着下巴。
这时,他忽然想起飞机刚才提到的情报,眼神渐渐亮起:
‘既然如此,那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越想,越觉得成功几率不低!
毕竟今天丁益蟹受了如此屈憋,多半是要发泄的。
只要筹谋得当,绝对能引起风暴!
只不过,这件事做成后,不但忠青社会首先怀疑自己,甚至连靓坤都会猜忌是不是自己做的。
因为任谁都知道他们两方的仇恨最大,都想对方死!
何况今天丁益蟹还绑劫杜笙的人,后者能受得了这种气?
‘怎样才能最大限度撇清自己呢?’
杜笙揉揉脑壳,这的确是个问题。
被忠青社知道没所谓,但被靓坤知道是自己搞砸他的好事,遭到猜忌就不太好了。
毕竟他现在羽翼未丰,还得借势上位。
(本章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