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益蟹本身就冲动易怒,哪里受得了这种屈辱,当场一巴掌甩过去,怒道:
“懆你吗,给脸不要脸是吧,你它吗再说一次试试?”
对方如此不配合,连想都不想就否决,这完全出乎他意料。
方展博虽然还没有雄起,但面对杀父仇人还是有血性的,呸声怒道:
“畜牲不如的垃圾,当年要不是我方家可怜你们,伱们早就饿死街头了!”
“你放屁!”
丁益蟹脸色涨红,但一时片刻怎么都反驳不了。
当年方展博父亲方进新与他们父亲丁蟹是三十年好朋友,方进新怜悯他们丁家,专门请他们奶奶来家里做帮佣维持生计。
否则就凭他们父亲丁蟹混江湖朝不保夕的生活,哪里还有今时今日的富贵。
之后,两位父辈因‘阿玲’发生冲突,丁蟹就在年幼的方展博面前将方进新一拳打死。
两家仇恨自此种下。
童年时期父亲被打死的一幕,属于方展博心里永远解不开的结,怎么可能同意妹妹与丁家结亲!
要不是被两名烂仔按着,他都想当场手撕了丁益蟹。
这些年方展博也不是没想过报仇,只是丁家变得有钱有势,报仇的希望过于渺茫。
这也是促成方展博颓废的一大原因,让他不敢面对现实,一蹶不振。
啪!
见方展博仇恨盯着自己,那滔天恨意让无恶不作的丁益蟹都有点心悸。
但他怎么可能在手下面前丢脸,再次愤怒甩出一巴掌:
“今天你不同意也得同意,否则将你荃家抓去勾栏坐堂陪客!”
方展博只是冷笑不屑看着他,连搭理一下都欠奉。
“懆你吗,还敢犟!”
砰砰砰!
不出意外,迎来的又是一番暴揍。
丁益蟹一边疯狂打砸,一边怒火万丈:
“方婷和我大佬孝情投意合,你为什么非要反对!你做人还有一点良知吗?”
“畜牲居然和人谈良知?”
方展博被打得吐血不止,却放声哈哈大笑。
那极尽嘲讽与鄙夷的模样,让丁益蟹真想一刀捅死他。
不过他好歹记着今天出来的目标,死死忍住了怒火。
只是以他那颗不太灵聪的脑袋,始终想不通方展博为什么要反对。
父辈的那点仇恨,在他们这种每天都打打杀杀的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试问有哪一天不死人?
这都要记仇,那他身上的仇恨都能染红维多利亚港了!
更何况,他们丁家要钱有钱,要面有面。
反观家道中落的方家,穷得衣服打补丁,方婷嫁给他大哥完全就是攀上高枝啊。
‘难道方婷被人捷足先登了?’
想到昨晚丁孝蟹提及杜笙时的阴沉脸色,丁益蟹终于反应过来,怒不可歇质问道:
“怎么,是嫌我大佬配不上方婷,还是她已经跟杜笙那狗杂碎好上了?”
“婷婷就算配猪配狗,也绝不会配给你们丁家!”
方展博呸的吐出一口血水,怒声道:
“要打要杀随便,让我同意绝无可能!”
他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事实心中也有些迷糊。
难道自己妹妹已经交往男人了,叫什么杜笙?
尽管心中讶异,但他不可能像对方那么蠢,会将心思外露出来。
“你——”
丁益蟹勃然大怒,还想用強,忽然身后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扭头一看,发现一辆颇为眼熟的黑色佳美正在尾随,负责殿后的小弟车辆正在试图阻拦。
但由于隔得比较远,他根本看不清车里的人是谁。
“益哥,那辆车一直跟踪我们很久了,要不要甩掉它?”
听到小弟打来的电话,丁益蟹虽然心存疑虑,却也顾不上打骂,不耐烦道:
“甩掉,甩不掉就撞烂它,这还用说啊!”
殿后的桑塔纳车辆当即放缓速度,然后左右移动霸占整条车道,企图以借此拦停对方。
“东莞哥,他们发现我们了,怎么办?”
刀疤全狰狞一笑,有些跃跃欲试问道。
这辆桑塔纳竟然用这么恼殘的方式来挡道,莫非开车的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被撞翻吗?
“既然它想要漂移,那就满足它咯。”
杜笙漫不经心道。
不过他总算顾着身边的小犹太,侧头笑着提醒一句:
“一会难免有些磕碰,坐稳了。”
此刻车速已经超过90,小犹太见刀疤司机还在兴奋踩油门加速,脸色顿时有些泛白道:
“这样撞过去,会不会发生车祸?”
只是还不等她说完,车辆猛然一震,车前身发出轰隆大响。
哪怕小犹太得到提醒早有防备,但整个人仍旧被震得翻转起来,下意识尖叫出声。
“小心!”
要不是杜笙手快揽住她,只怕脑袋都要撞在车把手上。
“谢,,谢谢”
小犹太也顾不上自己身体被揽着,下意识抓住对方的手臂,这才惊魂未定道谢一句。
抬眼一看,虽然这辆车已经超过那辆桑塔纳,但车头灯破损严重,连发动机盖都不翼而飞。
小犹太还是第一次直观这种紧张刺激的追车战,咽了下唾沫暗忖:
‘这会不会闹出人命呀。’
她平时连杀鸡都不敢,何曾想过会亲自参与这种堪比厮杀的场景。
不过小犹太明白身边这些都不是普通人,这种情况估计只是小儿科,因此哪怕心下忐忑仍旧没多问。
“懆,还真让他挡了!”
看着前方那辆白色车渐渐远去,刀疤全懊恼一拳拍在方向盘上。
“没事,继续追吧。”
杜笙却是淡然一笑,道: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刀疤全也不管侧翻在路边的桑塔纳,见自身车况还算良好,一边继续加速,一边忍不住问道:
“是哪个扑街这么沙胆!”
小犹太被杜笙揽在怀中固定着,嗫嚅着本想开口的,但有些含羞又说不出来。
此刻车辆骤然加速,她满头发丝迎风飘飞,无奈的放弃了这种想法。
只是心中同样好奇,到底是谁绑了方展博。
而且更让她有些心痒痒的是,杜笙似乎对她们很熟悉,但双方都没见过几次面吧?
带着这种心思,半个身子靠在杜笙怀里的小犹太,带着几分柔弱羞涩悄悄侧头打量对方。
‘倒是挺帅的,挺有男子气概,就是为什么要混江湖呢’
杜笙倒是没注意到她的情况,刚才只是出于安全考虑,加之这样揽着纯粹习惯。
他见白色桑塔纳已经消失在眼前,便收回视线淡淡道:
“丁益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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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