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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二十一

    令高淄头疼的不仅是这些老职工,还有就是一直不接电话的楚樊君。自允里镇回来后,高淄一直联系不上她,一打电话就直接被掐断,这几天高淄又特别忙。这晚跟app运维工作人员吃了饭后,趁着酒意,高淄来到楚樊君楼下大喊:“楚樊君,楚樊君……”他也不说其他,就只是大喊名字。不一会儿,楚樊君的电话就进来了:“你大喊大叫啥,狗东西!”楚樊君气得不行。

    “你下来,你下来,我就不喊了。”高淄醉意朦胧。

    楚樊君穿着睡衣下来,一脸冷漠。

    “你为啥不接我的电话?”

    “没把你拉黑,都算我仁慈。”

    “我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我?”

    “你自己做的事儿,难道不清楚吗?”高淄的酒味喷在楚樊君身上,楚樊君连忙往后退,“不要觉得你当了电视台一把手,就要上天了,我告诉你,你在我眼中就是一坨屎!”

    “你……”高淄第一次听楚樊君骂自己,又气又好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

    “哼!”楚樊君一言不发,准备上楼了,“就这样吧。”

    “你说,你说,我哪里做得不对?”高淄拉住楚樊君。这是以前的老小区,植被茂盛,两人在昏暗的路灯下悄声争论着。

    “你难道没有脚踏两只船,甚至多只船?”楚樊君回头问。

    “没……没有啊。”高淄脑海里浮现出郦莎的模样,说话明显底气不足。

    “那天晚上,你接了个电话,你去哪儿了?”

    “以前文广旅局的一个同事生病了,我去看看她。”

    “挺好。”楚樊君转头就走。

    “不跟你说,怕你误会嘛。”高淄拉住楚樊君不肯松手。“她在这里没有亲人,我去看看她也合情合理嘛。”

    “是合情合理,那为什么不跟我说呢?也对,你凭什么要跟我说?”楚樊君像是对高淄说,又像是自言自语。“最讨厌你这种人了,一个大男人连自己想要什么都不能确定,真是狗屁。高主任,我要回去休息了。”

    “对不起,我错了,我已经给郦莎说清楚了,当晚就说清楚了。”

    “那么晚去她家,你们没发生点什么?”

    “你想到哪去了,能发生什么啊?”

    “嗯。”高淄的话楚樊君还是有些相信,因为不然她不会接到郦莎的短信,那晚,高淄一走,楚樊君就收到一条高淄找药的背影,还附有一句话“他不是你的。”很明显,这是一个女人在宣示主权。

    “如果我和她有什么,肯定你早就知道了,她也不会发这种模棱两可的照片给你。”高淄指着照片说。

    “我警告你,我不是你的玩物,你要继续去照顾她可以,以后就不要来联系我,我不需要。”

    ‘知道,知道,我头好晕。’高淄见楚樊君语气缓和,便有些随便了,他顺势抱着楚樊君。楚樊君扶着他,往他所在的那栋楼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次看见你,就有一种莫名的温暖。当时你冷漠得不行,一个人默默在吃着东西,一句话也不说。”

    “我跟你又不熟,为什么要与你废话,不过,我在观察你。”

    “观察我?那你观察到了什么?”走到一棵芭蕉树的阴影处,高淄抓住楚樊君的双肩,两人四目相对,“是不是感觉我还挺帅?”高淄一脸坏笑。

    还没等楚樊君反应过来,高淄便深深地吻了上去,楚樊君感受到一股热流,头晕目眩。她靠在高淄怀里,听到了轻快有节奏的心跳声。

    “观察到你一直在看我。”

    高淄和楚樊君不打算办婚礼,他俩给自家单位发了喜糖,在朋友圈晒了晒结婚照,又挑了个好日子,到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双方父母、亲戚在一起吃了顿饭。

    “婚礼仪式是给别人看的,幸福与否,只能自己体会。”楚樊君对母亲说。但多年后,她看到衣柜里父亲珍藏的西装时,她又有些后悔。

    “这样也好,难得折腾。”高淄的父亲高斌赞成不办酒席,“你们旅行结婚吧。”高斌原来是开货车的,现在退休后,兄弟的孩子结婚都要叫他去开婚车,他见惯了这些仪式的东西,没觉得有多大意思。

    “我送出去的礼钱就打水漂啦?好歹请亲朋好友吃顿饭吧。”看到儿子和老公都这样说,黎英也只能让步,她原本想在亲朋好友面前再吹吹自家儿子如何如何能干,这下只能另找场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