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不是来装逼的
小燕子,穿花衣。</br> 年年春天来这里,</br> 我问燕子你为啥来</br> 燕子说:"这里的春天最美丽"</br> 小燕子,告诉你:</br> 今年这里更美丽!</br> 我们盖起了大作坊,</br> 装上了新机器。</br> 欢迎你,</br> 长期住在这里!</br> 孔方又无耻地“创作”了一首新歌,曾陪伴他前世无数代人成长的儿歌《小燕子》正式落户大兴朝。</br> 他饱含真情,努力拽着童真的尾巴演唱一遍,虽然他歌喉实在不敢恭维,但是方世铂表示对这首歌相当满意。</br> 他大方地掏出一两银子。孔方果断拒绝,就凭咱俩的关系,讲钱不是伤感情么?他完全忘记当初是如何跟方世铂讨价还价的。</br> 方世铂人小没城府,没有客气直接收起银子就往外走,孔方拽住他:“喂,你还真敢去红韵楼”</br> 方世铂翻白眼,“我去窦府不行吗?”</br> 呃……</br> 孔方回想了一下,方世清确实只是禁止他们去红韵楼,没说不让去窦府!他不由对方世铂又高看一眼。</br> 熊孩子都会钻空子了,果然是后生可畏啊!</br> 他们没有骑马,也没有坐马车,低调地步行至窦府,西门飞雪随行。</br> 路上孔方才了解到窦英不是每天都有演出。</br> 当然红韵楼不会因此歇业,一楼是饭店正常开业,二楼则经营茶楼,偶尔也会请其他的弹歌艺人上台演唱。</br> 没有演出的日子,窦英就带着云菲儿和其他艺人一起练歌,排节目。孔忆吉一如既往地热情不减,一旦有空就往红韵楼跑。孔方就将他所“创作”歌曲或者其他节目通过孔忆吉传给窦家父女。</br> 他倒没有说过红韵楼演唱会的日程安排,或许他是忘了,又或许他觉得这只是小事没必要汇报。</br> 孔方没有多想,红韵楼对于他而言已经没那么重要,它又成了方世清的禁忌,所以他能不管就不管,有孔忆吉这个呆子在,他是放心的。</br> 窦府还是原来的窦府,是孔方利用手中职权一番操作之后它就重新回到窦桐手中,让他父女俩有了栖身之所。</br> 当然,它已经不如往日喧哗了,不仅因为家中人员调零,在清河城里也几乎没有了存在感。</br> 对外黯然失色未必不是好事,毕竟窦家现在需要的正是低调。倒是那些被充军的家人们他一直暗中打听下落,可惜到目前都没有任何消息,想必他们凶多吉少了。</br> 这让他增添了不少伤感。</br> 但经过人生大悲的窦桐没有因此沉沦,他一直兢兢业业地做好红韵楼经理的工作。</br> 经理的头衔是知县大人给的。</br> 当初听到“经理”一词他有点懵,后来才搞清楚原来就是掌柜。不过经理也罢,掌柜也罢,他都必须做好方能对得起大人的恩情。</br> 他正在后院带着红韵楼演员们在排练《窦娥冤》。窦娥也是他们窦家女儿,她一样蒙受着冤屈,可惜她命运不济,没遇上象孔知县这样的好官。</br> 可怜了,可惜了。</br> 他指导很投入,窦英很入戏,演到高潮时乐师、旁观的演员个个泪水涟涟。</br> “经理,经理,大人来了。”</br> 小豆丁连蹦带跳一路跑来,一边跑还一边嚷嚷,脚边紧跟着一只黄毛小狗。他是窦英捡来的流浪儿,不到十岁的年纪。</br> 他不喜欢唱戏,窦桐就让他看守家门。他到是乐意,带着小黄天天猫在门房里。他远远看到孔方走来,便立即赶来报信。</br> “停,停……”</br> 窦桐立即喊停,带着大家迎接恩公大人。</br> 不一会,孔方就出现在大家视野里,还有小跟班方世铂,多了一个大家都不认识的小年轻。</br> “那人是谁啊?长得挺帅的。”</br> 两位女演员交头接耳,窦桐严肃地瞪她们一眼,女演员赶紧闭嘴。窦桐撩起长袍正欲率领大家下跪,孔方已出声制止:</br> “老窦,不可跪!我跟你说过,我孔方不喜这些俗礼的。”</br> 窦桐挺直漆盖。</br> 大人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许轻易下跪。他双手作揖:“不知大人到来,有失远迎,请恕罪。”</br> 孔方哈哈一笑,“老窦,你们挺忙啊,有此敬业之心,好啊!古人云,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你们的努力一定会得到回报的。”</br> “大人,我们都是贱民,怎么可能做到人上人?”小豆丁抱着小黄毛,抬头望着孔方。</br> 窦桐脸色大变,可是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他颇为埋怨地看一眼女儿。小豆丁是她坚持收留的,可是他对大人太不尊重了!</br> 窦英不动声色,她倒是想看看这个跟自己咫尺天涯的男人怎么回答。</br> 孔方愣了一下。</br> 这小屁孩倒是直接,问题还很犀利。他很快回过神,伸手摸着他小脑袋,目光巡视一圈,将所有人纳入目光之中。</br> 他缓缓说道:“人,本无贵贱之分。有人说我们是贱民,但是我们贱了吗?我们不偷不抢,我们凭自己本事挣钱养活自己和家人,我们是光荣的劳动者。”</br> “唱歌、演戏不是低贱的行业。相反,它是一门艺术。我们用我们的才艺,将生活中的喜怒哀乐、真善美假丑恶以艺术的形态展现在观众面前,让观众们追捧、鞭笞,分善恶,享悲喜,丰富观众们的精神生活……”</br> 一不小心孔方就变成灵魂大师,吧啦吧啦煲着心灵鸡汤。</br> 小豆丁仰起头望着孔方口若悬河,心想果然官字两个口,当官的就是能说会道。如果我也长了大人这样的一张嘴,是不是也可以当官呢?</br> “汪……”</br> 小黄搅黄了小豆丁白日梦,也打断了孔方演讲。孔方刚停顿一下准备再接再励,忽然就掌声雷鸣。</br> 但见窦桐满含热泪,乐师、演员心情激动,他们举着双手拼命鼓掌。</br> 窦英刚平复没多久的心又开始驿动了。</br> 她暗恨自己生不逢时如此优秀的男人本来触手可及,可是横亘他们之间的鸿沟却宽如天堑。</br> 方世铂悄悄捅了捅孔方,提醒他此行目的不是让他来装逼的。</br> 但是孔方情绪正上头哪停得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