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桂头说:“我没有看到他,被扔进来的时候,就只看见你一个人在那里,还有另外他们两个。”
我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自己,却发现我即便吃了太岁,却没有发生和他们一样的变化,唯一的异样只是觉得心口好像好像被烙铁烙过一样地疼。
我于是撕开衣服看了看,却只看见胸口果真有一个烙铁一样方方正正的痕迹,通红一片。
我发出声来:“这是什么东西……”
老桂头说:“木头,我们几个都不中用了,你趁着还能逃,赶紧逃命去吧。”
我不知道中间老桂头经历了什么,总之他现在就是一副俨然等死的状态,好似已经认命了。
我把木牌揣进口袋里,迅速攀爬上去。
来到上面只有一片漆黑,果真已经是半夜了,我正打算离开这里,却忽然听见师傅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来:“木头,你要去哪里?”
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一个人影在黑暗中若隐若现,我喊了一声:“师傅,你没事吧?”
师傅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我感觉这和我平时所认识的师傅有些不大一样,等我能看见他身形的时候,我听见他用冰冷的声音和我说:“木头,我养了你二十年,你就没有想过要怎么报答我吗?”
我愣了一下,此时此景我一时间不知道他要说什么,要怎么回答他,我好像想到了什么一样问:“师傅,难道你也……”
谁知道师傅却说:“木头,我养了你二十年,现在你把你的这条命给我好吗?”
我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得他平静声音竟是如此可怕。
师傅说:“我辛苦养育你二十年,就是为了这一天,没了你其他三个人的献祭也就没有意义了。”
我这才意识到了什么,什么师傅,什么养育之恩都是假的,他从一开始就是奔着这个生祭的时刻来的!
我脊背一阵发凉,于是问他:“所以从一开始就并不是翻新老宅,而是为了生祭!”
师傅没有答话,我不再与他说话,转身就往出口而去,但是却听见师傅依旧冰冷的话语:“你能逃到哪里去,而且你逃不掉的。”
果真还没到门口我就忽然感觉一股压力迎面而来,两个大汉早早就守在门口的位置,两个人架住我根本没有给我反抗的余地,把我拖着重新拽了回来。
师傅说:“本来我是想让你和其他人一样吃了颗阴岁后就成为生基的,但是你吃了阴岁竟然还能保持清醒,但都不重要了,你不要怪师傅,很快你就感觉不到痛苦了。”
说完两个大汉把我拽回到地下,用绳子将我捆在柱子上,我听见师傅在上面和他们说:“封起来吧。”
接着就是地板被重新封起来的声音,不过小半个时辰,已经塌陷的地面就已经被重新封好,只有地下的这一盏煤油灯还微微亮着,像是我生命的倒计时一样。
我挣扎着,却根本无济于事,又试着喊了喊老桂头,他的头低垂着,已然没有了任何回应。
再接着,我听见黑暗中有人再次喊了我一声:“木头!”
是那个诡异的声音,而我却并没有感觉到身边有人,我于是问了一声:“你是谁?”
但没有人回应我,接着我就感觉绑着我的绳子松了,同时这个声音再次在我耳边像是窃窃私语一样响起:“把它挖出来。”
我竟一下子就明白了他要我挖什么,我于是来到之前长着那株太岁的地方,用手把土扒开,大约往下一尺左右果真有什么东西,却不知道是什么。
我找了一块趁手的木板,顺着这东西的轮廓开始挖,直到一个大致的形状出现在我的跟前,竟然是一颗人头!
虽然用一种摸起来质地很奇怪的布一样的东西包裹着,但我依旧看出来了这是一个人头的形状,而我这才意识到,这一株太岁就是从他的头上长出来的!
我不禁深吸一口气,继续往下挖,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将它一点点挖了出来,而且更加诡异的是,我发现他还活着,并不是尸体。
他整个人都呈现一种抱着膝盖缩着身体的姿势,我在挖的时候看见他不止动了一次,好似是在挣扎但又挣扎不开的样子。
我在心里想着,这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我把他彻底挖出来的时候,只看见下面还有个什么东西,用手扒拉了下,竟然是环着四根柱子往下而却的这条蟒龙的龙头!
也就是说,我挖出来的这个人坐在龙头上,然后这个人的头上又长出了那个人形的太岁。
我试着揭开包裹着这个人的这层布一样的东西,才发现这东西是一体的,没有任何缺口,完完整整地将这个人包裹在了里面。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这并不是什么布,而是和人的肌肤一样,是活的!
我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剖开它!”
声音再次在我的耳边响起,吓了我一跳,我看了看身边却依旧什么都没有,但那个声音的确是真真实实地传进耳朵里来的。
我于是用锋利一点的断木,从他的后脖颈位置一点点划开,我看见划开的断口果真皮肉一样,等划开之后我用手伸进去撕扯着一点点把这东西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