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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1章 弄疼你了吗?

    闫芳香下榻,把桌上了一碗药端来,递到杨锱城唇边,小脸一肃:“吃药。”

    杨锱城暗暗问候了下老方的先人,乖巧喝药。

    喝完药,一颗糖又递到嘴边:“吃糖。”

    杨锱城暗暗骂了句三伢子多事,乖巧吃糖。

    闫芳香安置好枕头:“睡觉。”

    杨锱城直挺挺的躺下,眼睛不离娘子分毫,心思斗转,怎样才能让娘子忘记他的伤,答应与他入洞房呢?

    放着这么好看可心的娘子不入洞房,比任何刑具都折磨人啊……

    在杨锱城以为今晚洞房可能无望的时候,闫芳香落下幔帐,解下发髻、褪去外裳、中衣,只穿着白绫大红芍药亵衣、亵裤。

    如瀑的长发、美丽的锁骨、白藕的手臂、青葱白的手指、羞涩的脸颊……化做无数种刑具,排山倒海袭来,摧毁着杨锱城本就不坚固的抑制力。

    杨锱城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娘子,生怕眨一下眼便错过这逶迤好春光,喉结上下滑动,咽下去的唾沫,足以呛死一整潭的鳄鱼了。

    似下了偌大的决心,闫芳香如天鹅般俯下香颈,窝在杨锱城颈子窝,轻吐幽兰:“我、我会好好服侍相公、不会弄疼相公伤口的……”

    杨锱城的脑子瞬间打了结,娘子已经俯下身来,细碎的吻,轻柔而清凉的润遍各个伤口。

    杨锱城,如雨后的春笋突然拔了尖,若骄阳下的花儿突然吐了蕊,身醉了,心醉了,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今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

    .

    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棱映衬进来。

    闫芳香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枕在杨锱城的胳膊上,杨锱城小臂回揽着她的肩头。

    而她自己呢,则是侧窝在杨锱城的怀里,右手搭在了杨锱城赤裸的小腹上------小腹、伤口上。

    闫芳香忙抽手回来,这一抽不打紧,杨锱城睁开眼睛醒了。

    二人四目相对,异口同声:“弄疼你了吗?”

    问完才意识到,二人说的疼不是一种疼,同时闹了个大红脸。

    闫芳香有些语无伦次:“我、我要做饭,你、你转过脸去……”

    杨锱城意外的听懂了,娘子要起床做饭,不好意思让他看她穿衣裳。

    杨锱城不好意思逗她,老实的转脸看向床外,眼尖的发现,桌上,摆着闫芳香的添妆------一面铜镜。

    铜镜里,娘子雨打芭蕉后的身子一揽无余,青葱白般的手指拈着亵衣带子,长发半遮半掩,欲迎还羞……当真是一副逶迤好春光,让人移不开眼。

    杨锱城嘴巴咧到了后耳根儿,心中腹诽,不知道是谁添的妆,这么会送,就是-----小了些,模糊了些,差评,绝对差评。

    .

    这是闫芳香第一天身为杨家女主人出现,绝不能怯了手艺。

    闫芳香磨拳擦掌的来到伙房,决定在她的“领地”大展拳脚。

    结果,没找到米、面、油。

    只找到一大坛子盐,外回半个猪肉瓣子。

    (注:半个猪肉瓣,就是去掉猪头、猪脚、猪下水后的半头猪)。

    呃,只有肉,没有主食,没有菜,更没有调料。

    闫芳香前十五年生涯,很少见荤腥(除了装怀孕喝荤油汤那次),吃肉就是一种奢侈,大多数时间是人家吃肉她喝汤、外加野菜叶子。

    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过上肉随便吃、却没有菜叶子的日子。

    这就是嫁给猎户的甜蜜与烦恼吧。

    闫芳香幽幽叹了口气,自己这个杨家女主人,道阻且长啊。

    杨家的宅子,离群而居,正处山脚,出门就应该有野菜。

    闫芳香找遍了院子也没找到小筐和小剜刀,只好拿着水桶和杨锱城给的那把匕首出去了。

    还不错,只一会儿就挖了小半桶野菜,应该够早晨吃一顿的了。

    抬头,杨锱城就站在不远处笑吟吟的看着她,应该是怕她遇到野兽吧。

    闫芳香一脸兴奋的跑过来,指着水桶里的野菜:“相公,你看,我挖了这么多野菜,一会儿给你做菜团子吃。”

    杨锱城煞有其事的看着菜篮子里绿油油、长得差不多的野菜,脸色便秘似的:“娘子,这些草,都是菜?都能吃?”

    闫芳香笃定点头,指着野菜一一介绍:“你看啊,这个是扫帚苗,嫩的时候能吃,长成了能编扫把;这个是婆婆丁,吃起来有点苦,但能败火;这个是水荠菜,长得和婆婆丁很像,味道却不一样;这是……”

    一连串的介绍,丝毫不带结巴的。

    杨锱城属狼系的,对肉类如数家珍;

    面对兔子系的野菜,一问三不知,脑子很快成了一团浆糊。

    杨锱城一脸敬佩的挑起大指:“娘子认识这么多的野菜,好厉害!”

    闫芳香难得的一脸傲娇:“那是,这山里就没有我不认识的野菜,光靠挖野菜,我就能养活你们到秋天!”

    杨锱城被娘子的小信心给逗得心情愉悦,原来,被娘子供养也是一件难得的美事。

    回到家,闫芳香让杨锱城把猪肉瓣分成一斤一条的猪肉,用草绳子串上。

    她自己呢,则取了一块猪腰条、两个猪蹄筋,剁成末,洒了盐,与菜末混搅在一起,团成菜丸子,放在水里煮,不一会儿,一大盆水煮丸子就出锅了。

    闫芳香边往三个男人面前的大碗里盛肉丸子边解释:“你们三个练功打猎费体力,我按我娘家一个半男人的饭量盛的,吃不了就剩下。”

    三伢子开口要说话,瞟见大哥警告的眼神儿,话到嘴边改成了:“大嫂,我的胃口跟猫差不多,吃不了这么多……”

    闫芳香狐疑的看了一眼三伢子,他在自己家吃饭的时候挺能吃的,每次把建勋的那份都给吃了。

    想想了然,三伢子应该是想帮她出气,宁可撑坏也不肯给建勋留饭,真是苦了这孩子,险些撑出病来……

    二伢子杨铢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三伢子碗里夹出一颗肉丸子,嘴里碎碎念:“既然吃不了,就给我几颗吧……”

    三伢子不干了,伸筷子往回抢,兄弟两个就这样在桌案上因为一颗丸子过起了招。

    杨锱城尴尬的看着闫芳香,黑脸喊道:“没规矩,不吃都出去!”

    两个斗鸡似的弟弟立马噤了声,老实吃肉丸子。

    二伢子把抢来的丸子放在嘴里,咂巴咂巴嘴:“我以后可有口福了,大嫂的厨艺好厉害!”

    闫芳香被夸得别提多高兴了,将自己碗里的丸子又给二伢子拨拉了三四颗:“喜欢吃你就多吃些,我吃不了这么多……”

    三伢子把碗也凑了过来,龇牙一乐:“大嫂……”

    杨锱城不满的冷哼一声:“我的,用不用也给你?”

    三伢子立马摇头:“我、我够吃,我、我就是想说,大嫂真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