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之前受过伤,但是经过这一段时间的休养,楚或脸上的皮肤早已恢复如初。
清禾这两口下去,嘴唇触到光滑的皮肤表面,软软糯糯、冰冰凉凉的,只是欠缺了一点点肉感,她很容易便被颧骨硌到了。
小宝贝脸颊很是好亲,但是太瘦了。
得养,好好养养。养胖了,她再一口“吃”下去
有些事情不做的时候想起来害羞得紧,但一旦做了又觉得似乎本该如此做,或是说早该如此做了。清禾亲完楚或的脸颊后,丝毫没有作为少女的娇羞,反而很自然地拍了拍楚或脑袋,嘱咐道:“阿或不可以随便跟别的女孩子卿卿我我哦,男孩子也不行。”
楚或这回没有问为什么,他露出一个有些腼腆的笑容,“好。”
“阿或只能和我卿卿我我。”清禾脑子一热,继续说。
“好。”楚或毫不犹豫地应她。
清禾看着他的笑容,突然罪恶感爆棚。
她好像那种诱拐未成年的怪阿姨哦,而且对方还又单纯又好骗。
“那清清也只能和我卿卿我我。”楚或说着,主动把脑袋送到清禾手中。
好吧,也不是那么好骗啦,还懂得交换条件。
“嗯那要看你表现。”不单纯也不好骗清禾当然不会轻易应下。
楚或小朋友睁着大眼睛,有些紧张地问道:“什么表现?”
像刚刚那样,他很喜欢,因晏羽行而起的莫名焦躁似乎也被熄灭了不少。他甚至想在晏羽行面前表演一番——看,他是不同的,他是能和她卿卿我我的那一个。
所以,她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只是随口一提并没有想要楚或“怎么样”的清禾不知道此时楚或的内心所想,倒是被楚或紧张兮兮的小表情给逗乐了。
她安抚性地揉了揉楚或刚刚被她亲过的地方,笑道:“只要阿或乖就可以了。”
“我乖。”楚或忙不迭应道,主动探上来的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宝贝你真是太可爱了。”再一次被楚或“可爱暴击”,清禾情不自禁地露出了“渣女”般的笑容。
而楚或,从头至尾,眼神一直未松开清禾分毫。
他有时候不太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就笑起来,但是他喜欢她笑。如果仅仅是他“乖”她便能这般开心地笑的话,他愿意一直很“乖”。
清禾笑着笑着,突然感觉到脸颊触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她怔了一怔,发现是楚或抬手在碰她。
对方依旧是一副认真得不行的表情,仿佛他们在商议什么国家大事,但手却极其不安分地触在她的脸上。
清禾没有闪躲,不知道是被吓到了,还是在期待些什么。
只见那只手顺着她的脸颊一直往上,直至最后在眼睛附近停了下来。
少女的一双杏眼生得极为漂亮,眼型饱满,黑白分明,下眼轮廓在尾部微微下凹,与低垂的眼尾连成一个圆润的弧度,尽显清纯无辜。但偏偏那下眼脸处又生了一颗美人痣,生生给这张白色宣纸染上了些许妩媚的色彩。
此时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停在了那颗美人痣上,吓得痣的主人瑟缩地闪了闪眼睛,长得过分的睫毛扫到了对方指背上。
羽毛扫过一般的触感,有点痒。
楚或眨了眨眼睛,不仅没有把手收回来,甚至还在娇嫩的皮肤上轻轻磨挲。
“”清禾方才亲他都不觉得害羞,此刻被对方主动触碰,却觉得脸都快烧了起来。
小东西出息了啊,居然敢一言不合就对她动手动脚。
不行不行,她得找回主(场)动(子)权。
“你在干什么?”清禾凝眉,假装生气,“你这样就不乖了。”
果然,那只不安分的手快速地收了回去,而手的主人急切争辩:“我乖。”
“好好好,”清禾担心真的惹急了自家小崽子,语气柔和下来,“那阿或告诉我,刚刚为什么突然碰我。”
“不可以碰吗?”楚或反问道。
“”这让她怎么回答呢?说不可以显得她在排斥他的亲近,但说可以的话,万一以后楚或对她动手动脚就不好制止了。
“等等,”清禾突然醒悟过来,自己差点儿被带跑偏了,“是我先问你为什么碰我的,回答我的问题。”
“想。”楚或道。
他的唇薄而色浅,看着冷而刻薄,但说出来的话却能够轻易搅乱一汪春水。
清禾深吸一口气,不确定地问道:“情不自禁?”
楚或点头,幽邃的眸里藏着灼烈的情绪。
他想,他情不自禁。
准确来说,是想了很久,也忍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想,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想,只是很想很想,一直都想。刚刚她亲他,她摸他,她对他笑,他忽然就忍不住了。
他一直在看她,眼底似乎写着——“可以吗”。
虽然他害怕被她觉得他“不乖”,但他却有种莫名的感觉,她先前在他们之间画了一条线,却总是纵着他,那条线也一再地退让、限缩——这也是他“放肆”的资本。
清禾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她躲开与他直视的眸光,托着楚或脸颊的手也收了回来。
双手下意识绞在一起,清禾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她知道,她碰他和他碰她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她可以当作是玩闹,及时收回来。但于他而言却不一样,一旦她允了他碰她,一旦她给予了承诺,她自己之前刻意画出的界限将被完全打破,因而她此时内心十分挣扎。
清·小恶魔·禾说:他不仅想碰你,他还想上你呢。你怕什么?不都已经摸过抱过了吗,还教过人家如何自渎,亲一下碰一下怎么了?对人家动手动脚的时候不是大胆得很吗?
清·小天使·禾说:不行不行,阿或还‘小’,很多事情都没有经历过。他喜欢上你是因为他没有见识过别的女人,你必须把持住你自己,不能陷得太深,否则到时分开时大家都很痛苦。
清·小恶魔·禾反驳:虽然他对很多事情的认知都与常人有偏差,但是他这般对你,你还感受不到他的爱意吗?坚定一点,相信他最后还是会选择你。而且美色当前,这怎么能忍。
清·小天使·禾表示:我突然觉得小恶魔说得很有道理,这谁忍得住。
小天使和小恶魔达成了一致意见,清禾自己“说服”了自己。
情之所至也好,色令智昏也罢,她决定赌一把。
于是她重新抬头,对上楚或的眼睛,“那你碰。”
像是得到了天降的糖罐,楚或一直波动不大的面部神经终于重新活跃起来,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久违的放松、愉悦的表情。
离开森林后,她第一次看见他这般开心。
看见他开心,清禾也终于坚定起来,主动把楚或垂下的手重新贴到自己脸颊上。
还不忘进一步肯定他,“阿或很乖,可以碰。”
像是忍耐了很久,也预谋了很久,楚或修长匀称的手指在清禾细腻如瓷的皮肤上慢慢描摹,掠过眉眼,滑过鼻尖,力道不轻不重,却像观察百年难见的艺术品一般,细致得似要把她的模样刻入骨髓。
漫长地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他终于收回了手,满足地笑着看她。
此刻太阳西斜,橙色的光从窗外照进来,浇在楚或身上,把他整个人包裹起来。
而阳光分割得刚刚好,清禾坐在靠墙一侧的阴影里,抬头便看见他肩膀镀上的金色轮廓,他头发泛起的漂亮光泽,以及他朝窗的那半边脸被映照出来的细细绒毛
清禾产生了一种错觉——他是悲悯世人的神明,突然就降临在了她的身边。
这样美好的人,怎么会被世人所讨厌呢?
“谢谢清清。”
“神明”还很有礼貌地道谢,因为她让他碰了她。
“不用谢。”清禾舔了舔干涩的唇,她承认她被蛊惑到了。
于是,她决定蛊惑回去。
“阿或,要卿卿我我吗?”
“要。”楚或主动把没被亲过的另一侧脸颊送上来。
清禾想,那张脸明明冷下来那么不近人情,为什么笑起来又软又甜呢?
久久未等到柔软印上来,楚或以为清禾在骗他,委屈又疑惑地看过来,湿漉漉的睫毛黏成一片。
“我不想亲那里。”
“啊”楚或一怔,有些失望退了回去。
在他完全退回去之前,清禾忽然倾身向前,双手捧住楚或的脸颊,吻了上去。
夕阳的光并不耀眼,但却很漂亮。
少女像是从阴影伸出的枝桠,攀附于少年,进入了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