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在看到邓县令伸手的时候便有了提防,感觉他一双手伸过来的时候便刻意往旁边去躲,不想就在躲避的功夫,还是被碰到了。
那一瞬间,她就像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尤其是看到姓邓的脸上露出得逞的奸笑,苍蝇瞬间从一只变成了十只。
如果她现在还跟上辈子一样是个孤女的话,她怕是要把木盒子直接扣在姓邓的脑袋上,然后跳起来把人狂揍一顿,最后把他右手的手指给拧断才能罢休。
可惜现在她有家人,不能太过冲动,于是只能在脑子里想想出出气,然后暂时忍下这口气。
姓邓的占她便宜这笔账,她迟早是要讨回来的!
送走姓邓的以后安之没了干活的心思,先找了个地方挥了一顿鞭子彻底发泄过后,这才回家去。
进家门前她揉了揉脸,直到露出一丝笑容之后她才喊:“我回来啦!”
“安之回来啦!”云老太太听到孙女的动静后立刻问:“新来的县令怎么样,是不是个好官?有没有为难你?他今天过来是要做什么啊?”
安之看看院里三人,五十多岁的祖母,怀胎七八个月的娘亲,还有一个不到四岁的弟弟。
如果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除了让他们担心之外没有一点儿别的用处。
于是她道:“祖母,县令大人就是过来看看,没什么别的事情。
毕竟咱东山村在周边都这么有名,县令肯定要来了解一下情况的。
至于是不是个好官,现在还不好说,还得看他以后的为人处世才知道。”
“那倒也是,人都说日久见人心。
即便新县令是个坏的,初来乍到肯定不敢做得过分,定要装得人模狗样,咱还是要看看他是怎么做事的。”
安之听完只是笑笑,而后问云燕蓉:“娘,爹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吗?”
云燕蓉回:“你爹前两天写信回来,说是事情已经办得差不多了,大约会在四月中旬的样子赶回来。
怎么好端端地问起你爹来了?”
安之笑道:“没,我看您肚子挺大了我爹还没回来,怕他赶不上您生产,所以就问了一嘴。”
“放心吧,你爹说四月中旬回来,肯定能在那时候回来的,大夫说我应该是在四月底生,你爹定能赶上。
再说产婆什么的都已经提前准备好了,他即便是赶不上也没关系。”
安之说:“我爹肯定想要在第一时间看到弟弟,眼下就希望弟弟别太着急出来跟咱们见面,可得等到爹回来才好。”
因着小胖每天弟弟弟弟地喊,安之也不自觉地跟着改了口。
小胖听了姐姐的话连忙凑到云燕蓉的肚子面前道:“弟弟,听姐姐话,要等爹回来你再出来哦,不然爹肯定要打你屁股的。
爹力气大,打屁股痛痛。”
云老太太问他:“小胖,如果爹打弟弟的话你会不会给弟弟帮忙?”
“我是哥哥,要保护弟弟,但是不能帮弟弟挨打,因为我的屁股也会痛痛。”
他这童言稚语逗得大家哈哈笑。
趁着大家笑作一团的功夫,安之回了房间开始整理眼前的情况。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邓咏志对她已经有了一些不可言说的邪恶心思,且他们两人的身份并不对等,自己如果不使一些阴私手段,几乎没有与之抗衡的余地。
但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想过普通人的生活,并不想让自己的双手沾染鲜血。
好在她爹只有半个月就要回来了。
她爹既然能够认识天下第一首富,定然还认识其他有身份的人,不说压过县令,让他心有忌惮不敢对自家出手,这还是有可能的。
不出意外的话,扛过这半个月就没事了。
……
“大人,小人已经查清了云家的底细。
云家人是三十年前从外地迁来的,在徐奉县并没有根基,就是寻常的农户。
云安之的娘以前嫁过一个秀才,六年前和离了,后面又改嫁了同村的猎户,这个猎户以前从军,大概八年前从战场上回来,并没有什么身份。
不过她家跟东山书院的一个夫子关系很好,那夫子是个举人,现在正带了学生在府城考试,并不在此地。
小人听说云安之很会做生意,从六岁起就开始养鸡赚钱,后来他们村对面盖了东山书院,云安之就在家里开了饭馆,又在村口盖了宿舍。
她十岁那年开始种花,从三十多亩到一百多亩再到五百多亩,去年已经扩充到了一千亩余亩。
前任童县令跟云家关系不错,据说花田能有这么快速的发展,少不了童县令的支持。”
邓县令捏着下巴笑道:“打小就会赚钱?
那不是正好!白天给本官赚钱,晚上给本官暖被窝,哈哈哈,这种好事竟都让本官遇到了。
邓富,你立刻找了媒婆去云家,就说本官要纳云安之为妾,让云家尽快做好准备,将人送过来。”
邓福闻言立刻去找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