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周瞎子满脸惭愧,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年,的确是自己混蛋。
“怎么,我的好周郎,现在才觉得抱歉,已经太晚了。”女人飘落在周瞎子的身边,用手去轻抚他的眼眶。
虽然她根本无法触碰实物,可周瞎子似乎有感应一般,将手贴在了女人的手上。
50年前,当时的周瞎子不过才20岁。
周瞎子非但不瞎,还是镇子上数十年来出的第一个秀才。
所以,大家都喊他周秀才。
二八年华的梦寒,是镇上出了名的小美人,她不爱金银珠宝,只爱周秀才的那句——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相比于其他庄稼人的粗鲁、鄙陋,周秀才是那么特别。就好像森林里那棵卓尔不群的白杨,那么与众不同。
少女的心,很快就沉沦了。
镇上的媒婆也是几十年的老行家了,很快就明白了两人的心思。这么一牵线,两人的婚事就定了下来。
婚后的一天,周秀才带着梦寒前往县里参加老师的六十大寿。
没想到路过百丈山的时候,出了岔子。
他们乘坐的那头驴,不知何故,竟然半路死了。两人的脚力哪比得上骑行,为了准时赶上老师的寿宴,周秀才和梦寒不得不抄近路翻山而行。
没想到这个决定,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哟,好漂亮的小娘子。”一群人高马大的山匪,将两人团团围住。
“好久没开荤了,今天怎么说也要让哥们我先上。”
“滚你娘的,大当家都没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小畜生了。”
夫妻二人哪里见过这个架势,都是面如死灰,梦寒听着众人的污言秽语,更是默默垂泪。
“各位英雄好汉,我乃上一届院试案首,还请给周某几分薄面,放我夫妻二人离去,我自当派人送来金银财宝,以谢各位英雄的义举。”
“啊呸!”其中一个山匪一脚就将周秀才踹倒在地,一口吐沫吐到了周秀才的脸上。“欺负我们兄弟不通文墨?什么院试案首,不就是一个破秀才,还在这里咬文嚼字。”这山匪一边说着,似乎还不解气,又是一脚蹬在了周秀才的胸口,差点把周秀才疼得背过气去。
“哈哈,老朱,你跟这秀才置什么气,放他走,留下这小娘子就是了,能让哥几个好好玩上个几天。”站在老朱身边的一个精瘦男人一脸猥琐,看着梦寒嘿嘿直笑。
“别,别,求求你们,放过她,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周秀才赶紧爬了起来,将梦寒护在身后,不停地向山匪作揖。
“哦?你做什么都可以?”人群中,走出来一个穿着狐裘的中年人。看其他山匪对他毕恭毕敬的样子,这中年男人应该就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大当家。
周秀才虽然书读得多,却并不是一个迂腐的人。
他赶紧跪在大当家面前,不住求饶,“是啊是啊,您要多少银子我都给您,只求您放过我们。”
大当家冷笑几声,“钱,我有的是。”
他眼珠子转了转,一脸讥讽之色,“你不是说做什么都可以吗?用你的命换她的清白,你可愿意?”
“什,什么?”周秀才一听,跌坐在地上。“您,您这是何意?”
大当家哐当一声扔出一把长刀,“你死,我就放她走,保证兄弟们不会动她一根手指头,不然……”
周秀才看着眼前的刀,猛地往后倒退几步,连连摆手,“这,这……”
大当家眼中的讥讽之色更声,哈哈大笑了起来,其他围观的山匪也跟着笑了起来。
“怂包。”
“你滚吧,把小娘子留下。”
“屁个秀才,也是个贪生怕死的东西。”
说着,那原本叫得最凶的山匪老朱就大跨步来到梦寒的身边,一把扯开她的衣领,露出胸前的两团雪白。
“啊,别别……”梦寒拼命挣扎,却根本抵挡不住,她无助地看着自己的夫君,“周郎,救我,救我。不要,不要,求求你,不要。”
老朱将手探入衣服,一脸猥琐,“你那个夫君,不要也罢,留下来,我们让你夜夜做新娘,哈哈哈。”
“对对对,夜夜做新娘。”
“梦寒,对不起,我……”周秀才将头扭过去,不敢再看。他口中喃喃。“他们不是人,就算我死了,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你且忍耐一下。”
梦寒听到周秀才的话,彻底绝望,她大喊一声,“你这个禽兽,是我看错了,是我看错了!”说着,她用尽所有的力气,一把捡起地上的刀,在脖子上一划。
“妈的,晦气!”那老朱刚把裤子脱了,就看到眼前的女人已经倒在了血泊中,气得爆了几句粗口。
大当家索然无味,一脚将周秀才踢翻,“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窝囊废。既然她死了,你的命就留着。”
大当家一挥手,带着其他山匪就走了。只留下瘫软在地的周秀才和梦寒的尸体。
“对不起,对不起……”周秀才爬到梦寒身边,抱起她,痛哭流涕,“梦寒,我是畜生,我是畜生啊。”
这件事情发生以后,周秀才再也没有脸在原来的镇子上待,他在外流浪了几年后,来到了这处由佛寺改建而成的义庄,成了一位义庄守尸人。
沈黎听两人之间的对话,总算明白了来龙去脉,心里也不由对这周瞎子鄙视不已。不过,此刻她心里惦记着余天戈,并不想与这两人纠缠,赶紧大声朝周瞎子说到,“你们两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我赢了游戏,该放我出去了!”
周瞎子还未说话,梦寒先笑了,“咯咯,出去?小丫头,当初他负了我,今天就看看你的好郎君,愿不愿意成全你!”
“你什么意思?”沈黎脸色一变。
“去,把里面那人给我拖出来!”梦寒朝周瞎子说。
“梦寒,你这是何苦?”
“这是你欠我的,快去!”
沈黎脸色霎时惨白,“你,你骗我,你不是说……”
“傻丫头,你放我出了锁魂塔,我就没办法再借助这锁魂塔的力量了,咯咯,自然就没办法再帮你护着他了。”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是在骗我!”沈黎怒不可遏,猛地扑向梦寒,却穿过她的身体,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