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羽！
沈黎没想到，第一个死的竟然是白羽。
她看向小梧，有些不可思议。
小梧用衣角擦去短刀上的血迹，一脸轻蔑地对躺在地上的白羽说，“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其实你才是最蠢的那个。”
说完，她从白羽身上摸出来一柄斧头。“哼，凑合用吧。”
她一手握短刀，一手拿斧头，一脸警惕地看向众人。很快，她就将眼神落在了壮汉身上。
“你受伤这么重，肯定是活不下来了，不如成全了我们。”这话，是说给壮汉听的，也是说给沈黎和那个瘦高男子听的。
现在还活着的4人之中，除了壮汉，其他三人看起来都没有受太重的伤。先杀掉壮汉，确实最划算。
不过，沈黎没有动，她和壮汉毕竟并肩战斗过，真要动手杀他，她还没有冷血到这个程度。
见沈黎不动手，那瘦高男子先动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型手持镰刀就跑了过去。这小镰刀虽然只有15厘米左右，但刀刃上银光闪闪，一看就很锋利。
瘦高男子刚动身，壮汉就大喝一声：“还不动手？”
小梧被壮汉的喊叫声分了神，下意识就看向壮汉，却没想到一直表现得很犹豫的沈黎朝自己冲来。
阳光下，一道刺眼的银芒直射眼睛，小梧赶紧用斧头去抵挡，却没想到沈黎动作更快，顺势就换了方向，一匕首刺中她的右肩。
小梧吃痛，斧头哐当一声掉落到了地上。
沈黎长这么大，连只鸡也没杀过，更何况，她和眼前的少女无仇无怨，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狠狠插入小梧的肩膀，沈黎有一丝的失神。
“贱人！”小梧咬牙喊道，用左手上的短刀去砍沈黎，可毕竟左手不太顺手，只将沈黎的脸划出一道浅浅的伤痕。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沈黎清醒了过来，现在不是谈道德的时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她心中发狠，一刀拔出匕首，又猛地刺向小梧的胸膛。
少女的眸子猛地瞪大，她高高举起的左手缓缓垂下，身体轰然倒地，像一棵枯萎的玫瑰，凋落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清晨。
沈黎退后几步，对着还在抽搐的少女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少女眼中满是憎恶和遗憾，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终究没有说出口。
壮汉那边，并没有发生恶斗，几乎是一瞬间，壮汉就秒杀了瘦高男子。
沈黎回头，看到瘦高男子脑门上的那一根弩箭，瞬间就明白了。
这手弩，是沈黎带余天戈走的时候，余天戈特地留给壮汉的。或许是出于抛弃“队友”的愧疚，又或者是高手间的惺惺相惜。
“若是不想太痛苦，就用它自我了结。”
“谢了。”
不过，壮汉终究熬过了这一夜。
壮汉苦笑一声，将手弩扔到了一边。余天戈将手弩给壮汉的时候，手弩上只剩下一支箭矢了，而这一支箭矢，现在正插在瘦高男子的脑门上。
“动手吧。”壮汉闭上眼睛。
“这次又要谢谢你了。”沈黎坐到壮汉身边，眼眸微垂。
刚才小梧在杀白羽的时候，壮汉趁其他人不注意，悄悄将压在身下的手弩露给沈黎看。两人虽然才认识了十个多钟头，可沈黎大致能猜出壮汉的意思。
他是想和自己联手。所以，才有了刚才那一幕。
“呵，若不是活不下去了，谁会把活的机会让给你。”壮汉冷笑了两声，似乎是扯到了伤口，他剧烈咳嗽起来，吐出了一口血水。
沈黎注意到，在血水中，竟然还有肉样絮块。
“你……”
“别废话了。动手吧，爽快点。”
“明明是个热心肠，一定要装出这么冷漠的样子吗？”沈黎看着手中的匕首，也苦笑了起来。
此时的壮汉，神志似乎已经有些混乱了，他口中喃喃，不停地在说些什么。
沈黎低头去听，就听壮汉不停说着，“臭婆娘，你后悔了没，明明说好一起走，我却临阵退缩了。”
“苏禾，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我应该早点来的……”
“是啊，我知道你是不会怨我的，你一直都是这样，惯着我，就连这次也是……”
“苏……禾……”
壮汉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直到归于沉寂。
“好啊，哈哈，没想到，最后活着的居然是你。”
沈黎回头，周瞎子鼓着掌，一脸乐不可支的模样，似乎看了一场无比精彩的电影。
沈黎深吸一口气，向周瞎子走了过去。
“所以，现在我可以离开游戏了？”
“当然可以，不过，离开之前，你要跟我分享现在的心情，开心？难过？愤怒？抑或无动于衷？”周瞎子一脸鄙视，完全没有注意到沈黎此刻已经靠近了鼓边。
“开心，自然是开心。”沈黎也笑了，“我能活着，为什么不开心？”
她猛地拿起鼓槌，在膝盖上猛地一折，生生将鼓槌折断。
“你干什么？”周瞎子立刻从躺椅上跳了起来，一脸惊慌。
“所以，你现在的心情如何？开心？难过？愤怒？抑或无动于衷？”沈黎回头看了看地上的尸体，眼角不由渗出泪水。
“丫头，谢谢你。他自然是难过的。对吗，我的周郎？”
一个秀美的身影飘了过来，正是那个跟沈黎做交易的女人。
“梦寒？你怎么出来了？你不能出来，快回去！快回去！”周瞎子慌乱地朝飘在空中的女人跑过去，一不小心，被台阶绊倒在地。
“呵呵，怎么，就这么怕见到我？”被称作梦寒的女子轻笑几声，接着说道，“啊，对了，我怎么忘了，你确实害怕见到我，见到我，你就会想起50年前，你为了像狗一样活着，选择了抛弃我。周郎，我的好周郎，这些年，把我关在锁魂塔，你开心吗？”
周瞎子本来就苍老的脸庞，像是瞬间没了生气，他用嘶哑的声音哀求道，“梦寒，当年的事，是我错了。你先回去，让我解释给你听，我是为了你好，我想救你。”
“哈哈哈……”女人像听到了一件好笑的事情，放肆大笑起来，她的笑声尖厉而凄凉。
“把我关在锁魂塔，日日夜夜受尽折磨，就是你说的为我好？！当初你让那些人糟蹋我的时候，是不是也是为我好？！”
【作者题外话】：最近五一有点太浪啦，嘻嘻，从5月4日开始，固定每天2章哦，谢谢大家对夏夏的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