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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征服感,膨胀了

    郁然不知道,那是城中最好药铺的药盒子,外头和平常盒子无异,但知道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来。

    慕云渊不等郁然解释,先一步打开盒子看了一眼,勾唇语气中透着一股冷意,“祛疤的,想的还挺周到。”

    郁然:“......”

    她还都没打开呢,连里面是什么药都不知道,他阴阳怪气什么啊?

    恰逢有工人来运秧苗,挽起的裤角下有一道血痕,想来应该是被枯树枝或是石头割伤了,慕云渊随手把药盒子扔给他,“赏你了。”

    “多谢贵人,多谢贵人.....”工人受宠若惊,忙不迭点头称谢。

    郁然奇怪地打量了他一眼,摄政王怎么拿别人送她的东西做人情?

    虽然那东西她也不稀罕,可慕云渊这行为属实让人不明白。

    慕云渊睨了她一眼,语气生硬莫名泛酸:“怎么,你舍不得?”

    郁然眨了眨眼睫,她有什么舍不得的?

    “我连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呢,谈得上舍得舍不得吗?”

    慕云渊这才缓和脸色,过来加入拔秧苗的队伍。

    小鱼儿看到他来,很高兴地围过来,仰着小脑瓜现宝似的指着身后拔出来的秧苗炫耀:“恩公,这是小鱼儿拔的呢。”

    慕云渊瞧着她身后一小堆拔出来的秧苗,放得整整齐齐的,就是上面泥有点多。因为她还小,没力气甩掉秧苗上的泥。

    再看她小胖手上都是泥,小衣裳上也沾满了泥巴,不禁也露出笑容,替她擦去脸上的泥巴,温声称赞:“小鱼儿最棒了。”

    “嘻嘻....”小鱼儿就喜欢被人夸夸,扬着小肉脸一脸傲娇,转身更加卖力拔秧苗。

    郁然在一旁看得一头黑线,这小奶团子,说她聪明伶俐吧,人家一夸她小尾巴就翘起来了,吭哧吭哧就卖力干活,也不知道随了谁。

    这干劲儿,若是用在练字上,现在只怕已经小有成就了。

    再看一旁的慕云渊,好像也挺享受下地干活的,不禁好奇打量起他,“你是特意来帮忙的?”

    慕云渊眉梢微挑,特意来帮忙怎么了?她还会对他感激还是怎么?

    到底不好承认自己就是特意来的,便问起杂交水稻的事,“你先前说过,这是杂交水稻制种?”

    一提到自己的专业领域,郁然话也多了起来,点头应道:“是啊,咱们现在拔的秧苗是水稻父本。”

    说着指向旁边另一片田,那边也有工人在拔秧苗,“那头他们拔的是水稻母本。通过水稻父本给母本授粉,得到杂交后的优良种子,就能种出高产的杂交水稻。”

    “如何能确保出来的种子能像预期的高产?”这是慕云渊一直担心的问题,也是他至今没要求官府推广的原因。

    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食以安为先。粮食的问题,不单单是百姓的问题,更是关乎整个南越国未来国运的大事,容不得有任何闪失。

    杂交水稻如此高产固然是好事,但先前从未有人种过,尚没有任何文献史料有过记载,若是出了任何意外,比如种子出了问题导致水稻颗粒无收,这样的后果,不是任何一个人能承担得起的。

    郁然并不担心种子的问题。杂交水稻技术无论是理论还是成果,在后世已经相当成熟。

    不过凡事都有万一,粮食安全是国之大计,小心谨慎是好的。

    慕云渊的考量,自然有他的道理。

    点头道:“我明白你的顾虑。杂交水稻制种,关键在父本和母本,只要父本和母本选好,种出来的种子便没有问题。”

    她并不想证明什么,因为父本和母本的选育原本就不是短时间内能完成的,她也是因为有了系统商场,才省了很多功夫。

    她也有这个自信,“目前,整个南钺国尚没有人能准确分得出水稻父本和母本,只有我可以。”

    慕云渊深邃黑眸若有所思盯着她瞧,黑眸中漾起波澜,那是震惊、欣赏还有一丝骄傲。

    半晌后,语气中赞赏带着些许调侃,“口气还不小。”

    “现在知道我不可替代的地位了吧?”郁然昂着头,唇角上扬,娇妍明媚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

    慕云渊有些顿住,随后弯唇笑了笑。

    她确实与别的女子不同,知道自己要什么,从不屈尊讨好,也没有自轻自贱,更不会让自己吃亏。

    是个有趣的女子。

    低沉声音轻轻“嗯”了一声,便是肯定。

    郁然当然是高兴的,向来高高在上自以为是冷淡疏离的摄政王,终于低下他高贵的头颅,不得不承认她的厉害,还有什么比这样的征服感更让人兴奋?

    只是嘛,某人忘了,她刚刚还在吐槽小鱼儿聪明伶俐,但喜欢听人夸夸......

    一连几天,温珲明带来的那几个佃户都没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所谓的“公稻”和“母稻”看起来和平常所见的水稻没什么不同,若一定要挑出不同来,那便是公稻的植株比母稻强壮一些。

    除此之外,几人一无所获。

    “可有打听过那公稻和母稻如何区分?这种子从哪里来?”

    面对温珲明,佃户们一脸茫然,纷纷摇头道:“他们嘴巴紧得很,只说这是那是他们东家准备的种子,没人知道从哪里来。”

    温珲明不死心,几天下来什么都没打听到,白白给郁然干活,他这不是赔本赚吆喝吗?

    “若让你们挑选,能挑得出来公稻和母稻吗?”

    佃户几人虽担心温珲明怪罪,可也不能瞎掰啊,他们确实没瞧出什么门道来,有个胆子大的,便站出来:

    “不敢瞒东家,这东西不好挑,按我说,咱们也不必这么麻烦,直接跟那农妇买种子咱们自己留种不就成了?”

    “你懂什么?”温珲明脸色一黑,不悦扫了一眼说话的佃户。

    佃户被他一声呵斥,到底没敢再说下去。

    温珲明找人打听过,据说郁然种出来的水稻虽然高产,但不能留种。

    若不是顾及这个,他何必费心接近郁然?

    如今她手中高产的水稻还没惊动官府,若他想得到种植方法,只能先一步于官府,从这她这里下手。

    回想起他和郁然打交道的种种,温珲明也很疑惑。

    她似乎并不隐瞒,他问什么她答什么,如此爽快,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