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几日,陆京墨都以政务繁忙为由宿在宫中,一步都不曾踏足太女府。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太女殿下这是在和府中那位置气呢。
虽然她们不知道两人因为什么而生气,但这阻止不了她们心中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
黄通一下朝,就扯着张远,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陆京墨身后。
“殿下,听说皇上差遣皇家工匠为您建造的太女府华美非常,亭台楼榭、假山流水应有尽有,奇珍异草更是数不胜数。”
陆京墨没有什么情绪的瞅了她一眼:“说人话。”
黄通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她难得拽文一次,殿下还不给她面子。
“人话就是,微臣想参观参观您的太女府,膜拜一下皇家工匠的精湛工艺。”
陆京墨哪里会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竟敢窥探起她的私事来了。
“你最近很闲?”她冷声开口。
黄通猜不准殿下问这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于是斟酌着答道:“近来朝中并无大事,官员们也都谨言慎行,微臣找不到要弹劾的对象,还真有点儿空闲。”
一直朝她使眼色的张远,恨不得缝住她的嘴。
她知道殿下有时会骂黄通蠢,但她没想到黄通能蠢成这样。
殿下一副反讽的语气,明显的在嘲讽她,这货居然还认认真真的回答。
这智商,简直了!
只希望殿下不要把她也扯入其中。
然而,陆京墨的下一句话给她当头浇了一盆凉水。
“既然闲的慌,那你和张远就留在宫中跟孤一起批折子吧。”
黄通大张着嘴,表示自己很懵。
批折子可不是好干的活,百位大臣这家长那家短的鸡毛蒜皮子的小事儿全都写在她们呈上来的奏折里,每家势力盘根错节,一个解决不好就会在朝堂之上掀起腥风血雨。
“殿下,那啥……,微臣想起还有别的公务要处理,您看,臣能不能……?”黄通垂死挣扎着。
“不能。”陆京墨斩钉截铁的道。
黄通耸拉着脑袋,蔫蔫跟着陆京墨批,折,子!
偏生张远总是悄咪咪的把难批的折子分给她,看着黄通咬着笔杆儿皱眉苦思,张远就觉得十分解气。
谁让黄通害的她不能回府陪她的小夫郎。
……
八月十五中秋节,本该是阖家欢乐的日子,可相府却是一片愁云惨淡。
“妻主。”一向端庄的柳诗不顾形象的当着御医的面靠在夏汝身上痛哭,“咱们的妙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呀?”
夏汝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小儿子,满脸担忧。
她也说不出什么安慰柳诗的话,只干巴巴的道:“妙儿不会有事的。”
柳诗拿帕子捂着脸,哭的更凶了。
他的妙儿去了一趟太女府,回来后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一夜,不吃不喝,谁来哄都没用。
好不容易开了房门,却跪在他面前说要堕入空门,出家为僧,差点儿把他吓晕过去。
身边的贴身小侍、两个姐姐、包括他和夏汝,挨个儿劝说,都没有用。
他们不敢逼的太急,生怕妙儿又以绝食相逼,于是便松口,假意说需要一点时间考虑,这才让妙儿消停了下来。
但一转眼,人就病了,请了泫雅许多名医都不见好转,适才又让他的女儿夏木拿着相府令牌去宫中请了御医,御医却说无药可治!
“太医,我求您了,您想个法子救救我的儿子,他还不满十六岁啊!”柳诗弓身哭求。
他的宝贝儿子刚过及笄之年,正是谈婚论嫁的年纪,还未嫁做人夫,怎么能就这么去了!
“真的没有法子了吗?”夏汝扶着哭到不能自抑的柳诗,刚正又古板的人目含祈求。